淳于烈俯首凝視著女子清冷淒涼的容顏,那雙眸子中的淚光可是為他而在?在那層堅毅倔強的外表,她也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他不顧頸上的匕首,伸手捧上女子蒼白的臉頰,俯首吻上她輕抿的柔唇……
鬼魅沒有反抗,沒有迎合,只是冷淡地承受這個讓她觸動心尖的吻。或許,這是最後一次能被他所擁有,是最後一次擁有他。
醇香的酒味從她的口中溢出,柔軟冰冷的唇瓣讓他吞入口中,輕柔卻急切地摩擦舌忝吻,他的舌尖攻城掠地般地席卷而來,像是急欲佔據她的檀口,佔據她的心頭,留下他的專屬味道證明她的所屬。
像是被吻了一個世紀,昏昏沉沉地,鬼魅猶如漂浮在雲端,找不到落地的沉穩感。
不知何時,匕首已經落在地上,她的雙手已經摟上他的脖頸,她的身子已經被抱到了榻上,而他,正覆身在她的嬌軀。
淳于烈留戀不已地離開她的水潤的柔唇,卻是再度俯首輕啄相踫。
「做我的女人,留在我身邊……」他炙熱的目光對上她微睜的眸子,輕柔的嗓音有著些許的沙啞,語氣中帶著一絲真誠的請求。
這一刻,他沒有自稱朕,沒有將自己看成一個帝王,此刻,在她面前,他只是一個男人!
鬼魅無聲地笑了,心卻在痛。
如果他是在做戲,她承認,他勝過高橋。她的確因為他的這句話而動了惻隱之心,或許,她可以留在他身邊?可以嗎?
然而,她清楚,他們之間絕無可能。
她是一個殺手,受制于人的環境不適合她,安穩安逸的生活也不適合她,坐擁江山、野心勃勃的淳于烈,更不適合她。
「留我下來殺你嗎?還是做你的人質?別傻了淳于烈,即便我是寧以藍,一個丞相之女,對你也沒有絲毫作用。此次使臣一走,你就必須面對兩國之戰了,或許……你放我出宮,我可以為你上陣殺敵?」女子銀鈴般的聲音響在寬大的床幔之間,她故作的輕松語氣沒有透露出一絲惆悵與強硬,身體兩側的手掌卻是抓緊了床單。
使臣的離開,意味著自由的到來,不該留戀的東西,她從來不留戀。
淳于烈怔怔地望著身下的女子,一個翻身在她身旁躺下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她說的沒錯,若是朱屹之除去了寧氏一脈,她便失去了一切作用!即便寧以藍有可能是朱長雲的人,卻是無法用她牽制朱長雲,因為此次的刺殺,朱長雲顯然將她推上了黃泉。
她既然是來自異世,為何非要離他而去?
「睡吧,明日代朕送使臣到城門。」這是一個機會,如果你沒有選擇離開或是走不掉,朕便再也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