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雙刀會在中國分部的總駐地,處在海濱城東郊一個三面環海的小島,前面是辦公的別墅,繞過辦公的別墅,經過一大片矮叢林,後面是呈u形分散的五幢歐式別墅。雙刀會在每個分部都設有總駐地,他們兄弟四人在每個分部都擁有自己的度假別墅,平常都很少入住,偶爾商議大事才會聚在一起住幾天。而中國的分部原來一直由程韜掌管,雖然建有別墅在此,但除了老二為了療養院藥品的事來過,其他三位都沒來過,所以房子一直是空著的,只有佣人每天定時來清潔衛生和園丁來打理花園。現在因為別墅主人的到來,張主管臨時加派了一些佣人和保鏢。其實總駐地的安全設施擁有最先進的紅外線監控,加上二十四小時的保安巡查,除了主要交通要道大門,其它地方連蒼蠅都無法進入,更別說試圖想進來的殺手。所以顧辛桐把拉菲亞帶到自己的度假別墅來養傷,目前此地確實是最安全的。
夏日的炎熱被傍晚的海風驅散,帶來涼爽的感覺,別墅區的某一幢三樓臥室超大的陽台上,一套黑白相間的名牌運動休閑服,把顧辛桐頎長挺拔的身材、俊逸面容襯得更加迷人,穿著療養院病號服的拉菲亞,一米七二的高挑身材隱在白色過大的病號服顯得有點瘦小,頭頂裹著圓邊軟帽,象個可愛的洋女圭女圭。
他們倆相偎依著看夕陽慢慢沉入地平線的那一頭。眼前的海水也逐漸地變成深藍,縹緲的暮靄若有若無地氤氳升起,滿天的彩霞絢麗多姿變幻著各種有趣的物體。一會象躍起的雄獅,一會象搖尾乞憐的小狗,「你看,現在又變了耶,象一輛馬車。」拉菲亞興奮地指著那塊彩霞說,小臉在金黃色的夕陽余輝下,快樂地承盛著它帶來的溫暖。下午睡一覺醒來後,她的神情就愉悅得象孩子一般,純真又可愛。
「累了吧?」
「不累!我還想再看會。」她用縴細的左手拉著顧辛桐的衣袖,清澈的眼楮露出哀求神色。
「好啦,好啦。只再看一小會就好了。醫生說你要多臥床休息,你看,右手沒吊繃帶也不利骨頭的接駁。」他指著托起她右手的木板,眼底全是寵愛。
「你幫我托著就沒事了嘛。」她撒嬌的樣子好可愛,他望著她的臉,柔情似水。
拉菲亞的視線往下看,樓下滿眼的蒼翠周圍,庭院中間是一個高大的噴水池,潔淨的水有聲有致地擊叩一尊大理石雕像,發出悅耳動听的音樂,周圍蔥郁的花草迎著晚風搖曳生百姿,空氣中花香暗涌,她情不自禁動情地說︰「好漂亮哦。這是哪啊?」
「呵呵,喜不喜歡?喜歡的話,以後我們就住在這里。」他擁著她溫香軟玉的身子,鼻息全是她身上淡淡的體香。
「嗯,喜歡!」
手機在振響,一看是老大的號碼,「菲兒先回床休息,等會我們一起吃晚飯,乖……。」把她抱放在床上,走到陽台才按下接听鍵。
「老四,怎麼那麼久?」老大特有低沉的聲音中帶有絲絲不悅,估計找人的情況並不理想,其實這也是意料中的事了。
「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顧辛桐反問道。
「佐塍十四年前就死了,派出所的檔案說是入室搶劫被殺,楚曼當晚就失蹤了,凶手一直沒查出。老四,我有個不好的預兆。」楚曼是義父愛女的名字,老大指月復為婚的妻子。
「你是怕野狼幫殺了佐塍之後,又殺了楚曼?」
是的,野狼幫當年費盡心機說服在老會長身邊的故友佐塍,就是想讓他找機會下手劫持小楚曼,以此逼雙刀會跟他們合作販賣毒品生意。只是誰也沒想到當年佐塍並沒有把小楚曼交給野狼幫,而是逃到中國的南邊隱匿起來。
佐塍死後,野狼幫十幾年來沒拿小楚曼來威脅雙刀會合作,由此推測要麼小楚曼沒在他們手中,要麼就是她也已……不在人間了。
「不,他們既然想拿楚曼做人質的話,就不可能殺她。當晚在城郊另一處的住所也有一個名叫水雲花子的日僑被殺,從你給的資料才知道她是佐塍的親妹妹,他唯一的親人,麥尖就是沿著這條線索找到佐塍的。我是擔心楚曼由于別的原因而造成她已不在人世了。」
「老大,也許楚曼逃走了?我看相片,她是個挺機靈的孩子,逃月兌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如果真是逃走的話,怎麼十幾年一直沒回來過?她那時有八歲了,對自己生長的地方應該有記憶。」
「可能被人收養了,也可能……可能被人帶到國外去了?」
「我已叫人開始查當年所有的孤兒院收留記錄,還有出入境的記錄,只是歷年已久,恐怕也難有確切消息。听說昨晚野狼幫挑場子後還襲擊療養院?!你把宏翔集團那個助理弄到駐地來了?老四,你是不是瘋了?」老大似乎再也無法保持一貫沉穩的心情,在電話中大為惱火。
「我說過這次我是認真的。」
「認真?!把御龍幫的殺手帶到分部駐地來?還試圖解釋這瘋狂的行為是對她的感情認真?!你真瘋了?」
「嗯,為她瘋我還真不介意!」
「老四……我再說一遍,把她送走。」他似乎沒耐性再說下去了。
「老大,我自有分寸。」顧辛桐也沒耐性跟他繼續談論此話題,跟一個從來就沒有談過戀愛的人討論愛情,簡直就是對牛彈琴,說完「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了。
「艾米克斯,你生氣了?」拉菲亞看到顧辛桐有些黯淡的臉色,輕聲問道。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男人的情緒已開始牽動她的心,讓她跟著他的快樂而飛翔。一直以來,他在自己的面前都是開心和溫柔的。偶爾看到他眼角的憂郁神色,她覺得心似乎輕微地扯著疼。
顧辛桐擰開床前的小燈,房里頓時灑滿溫馨而柔美的光芒,他揚起優雅而溫柔的笑,用手模了模拉菲亞的頭,頭發已開始長,隔著帽子都有點軋手,好喜歡這感覺,「在菲兒面前,沒什麼事可以讓我生氣的。來,準備吃晚飯。」說完,按了一下廚房的內線吩咐吃飯。一會兒,一個中年女佣人推著餐車敲門進來。
「現在我可以自己吃飯,不用你來喂。」拉菲亞看到他又一副準備要喂她吃飯的樣子,急忙說。每次吃飯都是他喂,雖然有股甜蜜,但她還是覺得自己吃自在些。她發現自己左手跟右手一樣靈活。
「不,等你腦部的瘀血散了,你再自己吃。現在還是由我來喂你。」顧辛桐很堅持地把勺子遞到她面前。他明白如果瘀血散了恢復記憶,喂她吃飯也許永遠都不可能了。現在參與她的事,分享她的一切就是目前最大的幸福。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坐在餐台用餐,而不是象現在病人廢人似的躺在這里讓你喂飯。」拉菲亞嘟著小嘴不滿地說,神態卻更象是一個撒嬌的孩子。
顧辛桐哪抵得過她的撒嬌,只好乖乖投降說︰「好吧。明天,明天我們一起到樓下用餐,今晚還是我來喂。乖……。要知道你現在是傷員,是一個極其需要男人照顧的女人,不是什麼病人廢人。」
「你說的,明天我們一起吃飯。嗯,太好了!」拉菲亞高興的揚起璀璨的笑臉,讓滿屋子都閃爍著迷人的星光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