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今天請好假陪他的,沒想到卻成了她一人的休息天。
雖然很想把自己泡進水里,但手上有傷口,她只好象個鴕鳥似的躺進被窩里,尋求一種安慰,床上似乎還留有他身上獨特的氣味,仿若還處在他的懷抱中,一直昏睡到下午。
下午傷口要拆線,她沒去生泰療養院,出門上了部的士。後面即刻跟上了兩部黑色雷諾車,她知道他在她家的周圍派潛了雙刀會的人,他在保護她不受野狼幫的人傷害。一陣陣難以言說的情愫縈繞,思念的翅膀張得更加龐大,總是沖不開厚重的烏雲。
在一家大型的商場下了車,她很快就在里面把雙刀會的黑衣人甩掉了,然後來到哆哆住的酒店。
拉菲亞躺在床上,把外衣月兌了,露出手臂上的傷口和手腕夾著的透明硬板。
「菲姐,他們給你用的創傷藥好象也不錯耶,跟咱們御龍幫的藥效差不多,肉都長攏了。」哆哆手邊快速地拆線邊說,拆完線之後涂上一層消炎粉,然後用紗布包好。不發炎的話,三四天就完全好了,再用幫里神奇的去疤藥,敷一個星期就跟沒受傷一樣。
當初拉菲亞背後的刀傷如果不是淬有毒的話,也不可能留下怵目驚心的疤痕。
「哆哆,麻煩去弄點吃的。」
哆哆看了看床上臉色不好的拉菲亞,給她披上被單,視線游覽到她手臂上的紅砂,心底感到詫異,卻不露聲色地出去了。
拉菲亞閉著眼楮想睡覺,只有在夢里才沒有憂慮、沒有想他的苦。也許今天睡得太多了,也許沒有他的氣息,也許……總之,她無法入睡。
手機有他打來的未接電話,從他來的信息中知道他已平安回到泰國並很想念她,想知道的消息已得到,所以接不接電話都已不重要了。
曾醫師也來過電話,估計是拆線的事,所以她也沒接。
還有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曾打過幾次,她記得這個陌生手機號碼昨天也有打過,心里閃過一張有陰鷙眼神的臉,猜測是那人的手機號。
想到那人,心底感到煩悶。本來她可以很快就回武莊見爺爺的,沒想到殺了麥尖之後竟又接到凌子俊的任務,偏偏那人又表現出對她有莫大的興趣,讓她淪落成棋子。
殺人工具,商業工具,難道她注定無法逃月兌這種命運嗎?
當年她在武莊被人綁架一路坐著火車輾轉到了東北,一路她伺機逃走都沒成功。終有一次在火車站,她假裝要上洗手間,門口和窗外都守著綁匪,她爬上天花板貼在通風口上面,整整藏了一天才得以逃月兌。
逃到一戶老工人的家里,換上那戶老人家給的孫子衣服,還叫老太太幫忙把一頭自然卷發剪成短發,變成小男孩回南方,一路風餐露宿乞討,經常餓昏在路上,有時踫到拐賣人口的販子,好在她都機警地一一逃了過去,心中支撐著她的唯一信念就是要活著回去見爺爺。可惜沒想到途經某市時卻踫到一個中年猥瑣男,識破她的女兒身,正欲毀她童貞時,遇到了凌夫人和楊姑。被逼持刀捅了猥瑣男之後她就被凌夫人和楊姑帶到了紐約,做了凌蝴蝶的玩伴和保鏢。
從此她的生活就進入了一種不能自由呼吸、毫無色彩的世界,漸漸地心如千古冰雪覆蓋下的石頭般冰冷。
哆哆抱著一堆外賣食品回來,拉菲亞起來吃了塊pizza,感覺口很干,開了瓶礦泉水喝了幾口就沒胃口了。心里明明空蕩蕩的感覺很餓,卻一點都吃不下。
「菲姐,什麼時候回紐約?」哆哆並不知道她已接凌子俊的任務了。
「等完成少爺的任務中秋節就回紐約。你的事已結束,可以回紐約了。」
「晚上安排的節目還去嗎?」。
「嗯……算了吧!」原本叫哆哆安排了聲色觀摩節目,想想還是算了。
哆哆閃著靈活的大眼楮,露出一個俏皮的表情,然後又是油嘴滑舌的腔調︰「菲姐,嘻嘻,凌少爺沒破你的身嗎?」。
拉菲亞的臉馬上沉下來,冷聲說道︰「你不想跟我了?」
哆哆知道她沒真的生氣,撒嬌似的說︰「菲姐,你是未來幫主夫人耶!你遲早還不是凌夫人?!」
拉菲亞听不明白了。
哆哆見她不解的樣子︰「你不知道啊?!」指著她左手臂上的紅砂,「歷來御龍幫的少夫人都是由上一屆的幫主夫人選定的,然後植入朱砂。這件事我們情報人員都听說過,只是不知道人選是誰?沒想到是你菲姐。嘻嘻,未來的少夫人。」
拉菲亞真真正正地蒙了,回味哆哆說的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凌子俊豈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他未來妻子人選?
不過,凌子俊已月兌離御龍幫,當然這事也就此作罷了。現在被他作為棋子在用,換取榮氏的項目合作權,一絲冷笑掛在嘴角。其實,她何嘗又在乎過他?他一直是少爺,以前是,現在和未來也都是。
見拉菲亞森然表情,哆哆停住了繼續打鬧的心情,跟著這主子已兩年了,她的性情雖冷,但卻是外冷心清的人。不挑戰她的極限,她什麼都淡然,淡得什麼都不在意,什麼在她心中都不留痕。
「昨天野狼幫在海濱城的據點被警察端了,還有全國所有的娛樂場所都被雙刀會下了密令,凡是野狼幫的人搗場全送警方處置。」
「嗯……他們的少主是誰?」
「上井壬辰,是野狼幫主上井雄的獨子,昨晚已逃回日本了。雙刀會這次好象對野狼幫要趕盡殺絕似的,一點余地都沒留,各地的據點一夜之間全被警方清場。」
雙刀會為何會變得如此決絕要滅野狼幫,恐怕是跟她有關吧?難怪昨晚他那麼晚才回。
哆哆看著她冷漠的臉,好奇想問有關雙刀會顧部長的事,但始終未敢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