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簡單的行李和顧辛楠搭乘電梯到地下室停車場,一束強烈的車燈照過來,顧辛楠托了托眼鏡,朝燈光處看過去,一個瘦削挺拔的身影慢慢走過來,拉菲亞漸漸看清來者,心無由地緊張無措,神色突變,周圍空氣陡然變得稀薄。
「怎麼?這就不辭而別了?」看到拉菲亞和老大從電梯口出來,心里氣不打一處來,昨晚剛剛宣布對她的所有權,這該死的女人現在就準備跟另一個男人走了?!
拉菲亞緊緊抿著嘴唇,不知該如何作答。此時,任何一種措詞都會惹起事端,不如不說。旁邊射來如針的眼神她不想探究,但對面那張憤怒的臉和烈火般的眼神卻讓她如炙烤般的難受。
「走,跟我回去。」仍是霸道的口氣,仍是霸道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就走。
但這次拉菲亞再也不會象昨晚那樣毫無抵抗地跟著他走,用力地掙月兌他的手︰「放開。」清冷的語氣,把顧辛桐的心揪得很痛,再次捉住她冰涼的手,專注地盯著她的臉,一字一句艱難的地說︰「菲兒,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跟我回去。」
「我是不會跟你走的,請你放手。」拉菲亞無畏地迎視他如炬目光,冰冷而毫無溫度地說。顧辛桐忽然覺得眼前的女人是那麼的陌生,熊熊燃燒的怒火在胸口排山倒海地傾出來︰「為什麼?為了宏翔那份該死的協議嗎?這協議……。」
「放開她。」一把低沉的聲音響起打斷顧辛桐往下說的話,顧辛楠慢慢走近拉扯中的倆人,車燈的背影下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一股冷冽的氣息襲來,暗潮洶涌,周圍的氣壓驟然降低至零度。
「不。我要帶她走。」顧辛桐握著拉菲亞的手緊了緊,毫不示弱堅定地說。
「讓她選擇!拉菲亞,你要跟他走嗎?如果要跟他走的話,我決不攔你。」顧辛楠的臉輕微地抽搐,極力控制著內心什麼似的。他知道身為御龍幫的殺手,她不可能拋下沒簽訂的協議跟任何人走,就算昨晚他們混了一夜,他也不認為她對老四有著真正的感情,她的目的何在?
拉菲亞看著他倆相見的情景,有種異樣的感覺,但此刻她沒心思去想到底是哪里不對,快速地平息內心狂潮,紊亂的情緒,幾乎是毫不思索就抬起淡漠的臉,再次不動容冰冷地對顧辛桐說︰「你走吧!我是不會跟你走的。」說完用力掙月兌他的手轉身賓利車走去,再也不看顧辛桐瞬間布滿悲傷、絕望的表情。胸腔某樣東西隨著轉身而碎,打開車門坐進去,雙手握拳指甲緊緊陷入手心肉,干枯的眼里什麼也沒有,荒蕪一片。
對不起,對不起,艾米克斯。我是御龍幫的殺手,我逃不掉早已安排好的宿命。即使有幸計劃成功,我也不再是我。
胸口堵得喘不過氣來,她極力地壓抑著悲痛欲絕,窒息若死的感覺。
顧辛楠很快就坐上車,命令前面的助手春雷開車,拉菲亞的眼楮始終低垂著沒再看一眼車外絕望地望著她的顧辛桐。
「在想什麼?」
一只手突兀地伸過來握住她的,拉菲亞轉過頭看了看側邊顧辛楠,沉默著想兩張相似的面孔,漸漸有些事情浮起她的腦海,令她的臉色變得抽搐而痛恨,全身冰冷。
「沒想什麼。」
「你喜歡他還是喜歡凌子俊?」他沒有轉過臉來,看不清說這話的表情,也不明白他的意圖。
他?拉菲亞明白他是指艾米克斯,「重要嗎?如果告訴你喜歡上他們中的一個,是否就可以不用跟你訂婚?」
「不!我們的訂婚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難得沒看到他陰鷙的眼神,但拉菲亞的眸子倒已布滿寒霜。
「既然改變不了什麼,何必問我喜歡誰?」
「確實。」他的嘴角勾起半圈的線條,笑容凜冽而邪惡︰「我和你訂婚是任何事情都改變不了的。」
到了新加坡她被安置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住,然後顧辛楠帶著貼身保鏢出去了,兩天不見人影,電話也沒一個,只留下的兩個保鏢一直守在套房門口。當然拉菲亞哪也沒去,即使有心想出去游玩,她也會選自己感到輕松自由的時候,而不是後面帶著尾巴。
她呆在房里,除了叫人送餐吃飯,其余的時間都在發呆、沉思。
下午手機振響,是哆哆的來電。
「菲姐,情報處不願提供任務以外的情報,我這邊真的查不到榮氏集團和雙刀會有什麼關聯。」
查不到?是不是自己多疑了?
「嗯,那沒什麼了!你還在夏威夷度假?」
「是的!菲姐,等你的事情忙完了也過來玩吧!」哆哆在那頭興奮地說。
「沒事掛了。」拉菲亞掛了電話之後就把那張卡取出來妥善放好,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窗外的景色,把回國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串在一起細細想個遍,胸口漫延的痛漸漸凝滯成恨,有些猜測讓她感到害怕。
還有他怎麼會有我小時候的相片呢?這兩天她心頭一直盤旋著上面的幾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