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晚上顧辛楠終于出現了,他這次竟沒戴眼鏡,臉部帶著疲倦,但透著隱隱的喜悅。
「拉菲亞,今晚我們出去吃飯慶賀。」也許是因為這兩天的亞洲賭王積分賽贏得太漂亮了,所以他有點情不自禁地抱起拉菲亞原地轉了一圈。
被他擁在懷里,盯著他漂亮的眼眸,熠熠發亮似耀眼的鑽石,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動容的臉部表情。
她既不問他為何而慶賀,也不問他為何幾天不見人影把她一個人扔在這里。或許正是她這樣的性格,造成了她許多的事情被蒙在鼓里而不自知。
「听說你一直呆在房里,為什麼?不想出去游玩看看新加坡的風景嗎?」。他毫無察覺自己的口吻多象是她真的未婚夫,帶著濃濃的疼愛。
她心里涌現一絲諷刺,這人還真會裝,叫保鏢守在門口,不就是在警告自己要安分守己嗎?
他當然不知道她心底的想法,因為怕野狼幫的余孽來追殺,所以特意留下了兩名保鏢守在門口保護她。
「我們什麼時候回海濱城?」他的事似乎是辦好了,接下來是否就回去?她輕輕不露痕跡地離開他的懷抱,拿著一瓶礦泉水喝著。
「不著急,我還在想訂婚宴要不要在新加坡舉行呢?」
「咳、咳、咳……。」拉菲亞一下子被水嗆住,他這麼步步緊逼著自己訂婚是什麼意思?
「你不要緊吧?」他上前輕拍著她的背,關切地道。明知是為何,眼里卻露著無辜的表情。
好不容易停住咳嗽,原本淡漠的臉此刻充血紅潮浮現,美麗清澈雙眼水澤瀲灩,發出驚人的誘惑。顧辛楠腦里呈一片空白,毫無預警地吻上她粉紅嬌女敕的唇。當真正接觸到那片甜美時,他卻驚醒地推開了她,有些狼狽有些隱忍地轉過身︰「走,我們去吃飯。」
剛才發生的一切有點快,拉菲亞還沒作出什麼反應就已被他推開,真有點象似幻覺。
新加坡的夜晚繁華、熱鬧,又如雍容華貴的貴婦冷漠傲視一切,不容他人親近。一家蘇格蘭風情的餐廳包間,餐桌上顧辛楠興致很高,講了許多新加坡好玩的地方,還說明天帶拉菲亞去有名的聖淘沙游玩。
如平常一般拉菲亞只听不語,恐怕世上最好的傾听者莫過于她了。
他邊說邊親自倒了兩杯紅酒,遞了一杯給她︰「來,紅酒沒關系的,干一杯。」
拉菲亞遲疑了一會,還是順著他意干了。她知道如果不順他意的話,有可能他又要搬出協議來逼她就範了。
「別急,慢慢呷才能品出酒的醇香和果香。」
他感覺自己有點瘋了,竟找仇人的手下來慶賀分享他快樂的心情,而且這卑賤的女人還那麼的——髒。
「我們的訂婚宴可以推遲到宏翔集團和榮氏集團簽協議那天嗎?」。也許是酒精給了她膽量,給了她內心蠢蠢欲動反抗因子一個缺口,拉菲亞第一次提出自己的征求意見。
「為什麼?能說說理由嗎?」。他優雅地拿起暗紅色的餐巾擦試嘴唇,慵懶地靠在椅背,犀利的眼神直直射過來,探視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拉菲亞直接的反應口干舌燥,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咳……。」沒想到順手拿來喝的是紅酒。
顧辛楠又看到她嬌憨可愛的窘態,內心有種異樣的感覺升起,仿佛飄蕩在暖暖的春風里,甜蜜濃稠的醉人。
「咳……我想到時慶功宴和訂婚宴一起辦,咳……可以省不少事。」
「我考慮考慮吧!」顧辛楠好笑地看著她連撒謊都不會的臉孔,卸下淡漠表情,她心底在想什麼並不難看出,盡管表面彼此平和,但對立的心態在他們之間從來就沒解除過。
飯吃到一半,拉菲亞就因有些醉意,頭腦有些昏沉,眼神漸現迷離。
顧辛楠終于真正的見識到什麼是酒量最差的女人了。
半擁著她回酒店,軟玉在懷,凹凸有致的身體隔著薄薄的衣料緊貼他結實矯健身軀,陣陣女人特有的幽香時時撩撥著他內心的悸動,緊繃的感覺在悄然變化。
昏暗的壁燈溫馨地散在房內,拉菲亞睜著沉重的眼皮,用力推開顧辛楠,掙扎著往床上倒︰「不用你扶,我自己會走。」嘴巴在逞強地嘟喃。
她心底從來就沒有松懈過對他的防備和抗拒,可是她又無奈地要疏忽他的任何舉動,任何喜好或厭惡,「柔軟」地貼在他身邊,為了完成任務,她只能如此取悅于他。
「小心……。」話還沒說完,拉菲亞已在床邊摔下,頭重重地磕踫在地毯上。明明是看到倒在床上的,怎麼變成是倒在地上了?
受夠了,真的受夠了,好想狂吼,吼出心中的不滿。長年壓抑個性的訓練和生活讓她實際上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雙手不由自主地捧著昏沉迷糊的腦袋,覺得頭痛欲裂,干脆就坐在地毯上捂著頭藏在雙膝間。
「沒事吧?拉菲亞。」顧辛楠關切地問。見她抱著頭坐在地毯上,摔的似乎不輕,長長的黑發披散下來,身軀蜷曲象個無助彷徨的女孩,令人生憐。
「別踫我。我沒事。」她嗡聲嗡氣地用兩只手反包著頭,不讓他檢查踫觸。她對這個男人從來就沒好感,討厭他假惺惺的樣子,討厭他笑不達眼的虛偽,討厭他身上雪茄煙味和檀香的味道,總之,他所有的一切她都討厭。
他強有力地抬起她的頭,細細地察看她的額頭,除了撞擊的地方有點紅腫之外,還好沒什麼大礙。拉菲亞迷糊中半睜眼,一雙柔軟的黑眸闖入眼簾,是——他,使勁地吸了口氣,很孩子氣地抱住他脖子。
「疼不?」口氣有絲絲疼惜,令拉菲亞听在耳中更加分不清眼前是艾米克斯還是斯維特。
她搖了搖頭,夢幻般迷蒙的醉眼渙出無邊的魅力,她看到了艾米克斯,也感受到了他的溫柔和親吻,腦子更加的迷糊,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緊閉著雙眼,任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褪下……低語一句便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