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跟著她,若是再跟丟了人,你也不用再回王府了!」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屬下告退!」
黑衣近衛剛剛抹掉的冷汗倏地又冒了出來,凌雲的皇子公主哪個是善類?話說那九公主的行蹤是比七皇子更為神秘的,且身邊有當今皇上親派的高手保護,心底哀嚎一聲,這條小名遲早得搭上。
東城是凌雲國的都城,墨痕不在東城,南宮玨眸色一暗,他此刻極有可能是與穎兒在一起,可手下的暗衛卻打探不到具體的位置,隔了五年,這墨痕真真是長本事了!
「皇上,咱們還往凌雲國都城去嗎?惚」
暗影略微有些擔心,一國之君去到另一國的都城,其危險可想而知,南宮玨思量片刻,負在背後的大手微微拳緊。
「暫且在這臨東城安頓下來,派出現下所有咱們的人去往凌雲各座城池,包括咱們一路經過的城池,十日之內,朕要知曉皇後和公主的下落,也要清楚這凌雲的軍事布防!」
暗影一驚,整個凌雲國的軍事布防?十日之內?真真是難如登天,看來還得加派人手才是,一邊心中打鼓,一邊不得不暗暗佩服自家主子,只有時刻不忘江山社稷的君王才配為王溫!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等等……」南宮玨眉頭一擰,似乎想到了什麼。
「皇上還有何吩咐?」
「暗影,安排好一切後,你親自回烏池鎮去,若是穎兒可能滯留在凌雲的某座城池里,那她也極有可能回到烏池鎮去。」
暗影心頭一跳,「皇上,不可,若是屬下再離開,皇上身邊便沒了得力的人,屬下擔心皇上的安危!」
南宮玨擺擺手,深邃的黑眸里閃過不容人質疑分毫的堅決,「無妨,快去快回便是!」
「皇上……」暗影還欲開口,被南宮玨冰冷的眼神打斷,為今之計,也只能快去快回了,但願老天庇佑。
南宮穎和寶寶在墨痕親衛的護送下回到了烏池鎮,卻沒有回聚緣酒樓去,而是住到了當初誕下寶寶的那處幽靜的院落里。
當初誕下寶寶後,南宮穎想著今後賴以生存的法子,在墨痕的幫助下建了聚緣酒樓,酒樓事務繁多,便極少回這處老宅子來。
請了老管家福叔一直照看著宅子,福叔膝下無子,南宮穎便讓福叔接了福嬸一同來宅子里,老倆口甚是感激,更是把南宮穎當親生女兒一般對待,南宮穎有意讓這老倆口在此安度晚年,沒曾想這宅子今日還能派上用場。
「小姐!小姐您怎麼回來了?怎的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福叔打開院門,一見到是南宮穎攜著寶寶前來,登時喜出望外。
南宮穎笑著點了點頭,抱著寶寶進了院子,眸中閃耀著狡黠可愛的光芒,「穎兒想念福嬸的手藝了,寶寶也惦記得很,就回來了,呵~~」
寶寶不用南宮穎教便甜甜地喊了一聲福爺爺,福叔眉開眼笑的,樂呵呵地關好院門,「好,好,寶寶真乖~」
轉而看向南宮穎,「你福嬸正愁閑得慌,這下可逮著機會可以好好露兩手了,這次回來不急著走吧?要是一頓飯的功夫就離開,福叔我可不樂意。」
南宮穎笑意盈盈,放下不消停的寶寶任她自己去玩鬧,「這次不急著走,好久沒回這老宅子了,心里也想念得緊~福嬸呢?」
福叔搬了椅子到院子里,又提了火爐出來,「你福嬸上街買菜去了,來來來,過來暖暖手,這氣候沒個準兒,可不能凍著了」轉而又把玩鬧的寶寶招呼過來,握著她一雙胖乎乎的小手給她取暖。
南宮穎心中溫暖至極,這樣的小日子真好,真好!可想起某只又頓時一個頭兩個大,自己這般躲躲藏藏,他心中怕是早已惱火極了,若是被他逮著,估模著他還真得捆了自己帶回宮去。
想想要回宮,南宮穎就恐懼不已,且不說那里的那些個女人,不管他真寵也好做戲也罷,可她們都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南宮穎沒法去忽略,也不可能花後半輩子的時間去爭風吃醋,生命如此美好,後宮里的那般生活豈不是浪費生命?!
還有太皇太後莫氏!若是自己真的回了宮,遲早也是禍事一樁,苦苦折騰,何必呢?皇帝哥哥,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咱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嗎?沒有我的五年時間里,你不也過得很好嗎?
思及此,南宮穎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眸中閃過一絲委屈,沒有我的五年里,你南宮玨過得豈止是好,簡直是風生水起呀!
何必隔了五年還非要把她帶回去,不知道那男人哪根筋不對勁兒,心中卻更加堅決,不回宮!打死也不回去!
臨東城里,暗影安排好一切之後朝烏池鎮而去,南宮玨獨自留在此地,卻听到了許多有關凌雲的消息。
凌雲國國主病危,卻遲遲未見立儲,坊間傳出各種流言,南宮玨坐在酒樓大廳靠窗的位置,細細地品茶,順帶听听周圍各種議論。
「你們听說了嗎?聖上龍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卻遲遲不見立儲,你們說,這眾位皇子中,誰最可能繼承皇位?」
旁邊立馬有人提醒道,「這妄自揣測聖上心意可是大罪,小聲點,可別叫人听了去!」
同桌的人聲音瞬間都低了下來,「要我說,聖上皇子眾多,最寵愛的便是七皇子,只是這七皇子從小長于鄉野,無心政事,眾位皇子里至今也只有一位封了王,依我看,極有可能是邪親王。」
立馬有人反駁,「這邪親王雖是皇子里唯一的一位王爺,可這位王爺似乎早已失了聖心,恐怕機會不大。」
旁邊的人點了點頭,聲音壓得更低,「聖心難測,七皇子雖未封王,可聖上的態度明顯是偏著這位爺,你們听說九公主了嗎?這位公主可真真是當今聖上的心頭肉,在眾位兄弟姐妹中卻偏偏只與七皇子交好……」
南宮玨端起茶杯淺酌了一口,深邃的眼眸沉靜如水,看不出情緒,九公主?這倒是位還未曾听說過的主兒!也許可以趁此機會查查。東城,邪親王府
「王爺,側王妃來了。」
一听管家如此說,正被上官無邪摟在懷中的女子臉上閃過一絲不快,嬌滴滴地往上官無邪懷中又蹭了噌,撒嬌道,「王爺,奴家好不容易才和王爺在一起,姐姐就來了,姐姐是不是不喜歡奴家呀?」
上官無邪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的笑意,拍了拍懷中女人的臉,力道有些重,「退下!」
那女子趕緊從上官無邪懷里退出來,胡亂地整理了凌亂的衣衫,乖順地行過禮退了下去,低垂著頭,卻是滿臉不甘。
在門口遇到正好進來的王府側王妃,雖是恭敬地行禮,眼眸之中卻閃過濃濃的恨意,滿身銅臭的商人之女,仗著幾分姿色竟然就成了這王府的側王妃。
須臾,上官無邪的房間里傳出女子嬌柔的哭聲,「嗚嗚……王爺,您要給妾身做主…」
上官無邪從來都是繁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可不知怎的,偏生對這出身不夠高貴的側妃是不同的,雖說側妃生得漂亮,可王府中的女子哪個長得不好?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上官無邪也道是自己魔怔了,這秦嫣然不過是長得有三分像南宮穎,他竟從來都對她狠不下心來,又想起南宮穎,從來被自己盯上的女人哪個能夠逃月兌?
南宮穎是唯一的一個,後來又听謠傳說南宮穎被廢了封號打入冷宮、冷宮起火、南宮玨恢復她的封號卻從此將她軟禁在了鳳儀閣里雲雲。
每個消息都來得太快,太不真實,為解心中疑惑,幾年前他曾派人潛入大宇皇宮打探過,鳳儀閣守衛竟松懈不已,派去的人也沒有見到南宮穎的影子,于是認定南宮穎該是死在那場大火里了,只是南宮玨為何不廣而告之,他百思不得其解。
收回思緒,看了一眼跟前長得有三分像南宮穎的女人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伸手把她扶了起來,「愛妃這是怎的了?」
秦嫣然借著他手臂的力道順勢偎進他懷里,哭聲是止住了,精致的臉蛋兒上仍掛著淚珠,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模樣。
「王爺,您要給妾身做主,妾身出身卑賤,可好歹也是這王府中人,如今卻是任誰都能欺到頭上來……」
嚶嚶的哭泣聲時斷時續的,上官無邪難得地耐心,「說說究竟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