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顏子茵和葉楚歡同榻而眠,是顏子茵主動過去找的她,只是為了再次感受她的溫暖,兩人緊緊相擁,靜靜的躺在那里,一個晚上都沒有松開。
顏子茵向她訴說了過去,訴說了與林天燁的恩怨情仇,說到傷心自責之處,哭的肝腸寸斷,而葉楚歡,只是安靜的听著她的發泄,拍撫著她的背部,給她安慰,讓她平息。
直到清晨兩人才睡去,醒來之時,已經是中午,看著那沉睡的美好容顏,顏子茵一陣哽咽,趴在她床邊,依依不舍,喃喃的叮囑,「姐姐,一定要過得很好!」
合上門的剎那,淚水再次奔涌而出,原本以為,早已沒有眼淚,卻為生活中這未知的感情付出而難以自拔。
她就像一個年邁的老婆婆,一遍遍的交代家里的佣人,從葉楚歡的起居,到日常的工作和生活,面面俱到,唯恐遺漏了什麼。
接近黃昏,她才悶悶不樂的走出葉家別墅,心里一直有東西在叫囂,葉楚歡對她的深情,對她的理解,她無以為報,只有默默離開,但是,為何胸口這麼壓抑呢?欠別人的東西,果然不舒服!
接到林天燁的電話,她還處于情緒低谷期,思想在進行激烈的斗爭,剖析著自己的所作所為,進行著自我的心理修復。
「喂?」剛開口的聲音,沙啞得連她都有些驚詫,喉嚨痛得要命,想不到,過慣了公主的享樂生活,已經這麼嬌貴了。
「你,哭了?」顯然听出來了她的異樣,林天燁頓了好久,才疑惑的問出聲。
「又怎樣?」
「葉楚歡為難你了?」听出了她的不滿,但是他卻沒有意識到是他惹到了她,直接把矛頭指向了別人。
「沒有。」就是因為沒有,所以心里才自責得要命,如果不是因為他,真的想就這樣跟著她算了,反正她又不是不能接受同性戀,只要兩人真心相愛,又在乎這些干什麼。
「你在哪里?」問不出所以然,此刻的她,似乎不大願意開口。
「路上。」不冷不熱。
「去哪里的路上?」隱隱的怒意。
「又能去哪里?」今天,顏子茵就要挑戰一下他的耐性,好吧,正在火氣頭上,他想怎樣就沖著她來吧!
長時間的沉默,時間似乎在電話兩頭停駐,靜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傳入耳中,等了一分鐘,心情煩躁的她,在他沒有發脾氣之前,在自己的耳朵遭受蹂躪之前,干脆掛掉電話。
是啊,又能去哪里?游蕩,沒有目的,沒有終點,只是單純的在街頭閑逛。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听著那熟悉的音樂,是弟弟彈奏的鋼琴曲,雖然沒有高雅的情調,但是只要是弟弟喜歡的,她都讓自己刻意去接受,結果就是,雖然不懂鋼琴,卻還是喜歡上了這個曲子,美妙的旋律,總是在她疲憊不堪之時,給她繼續走下去的勇氣,時刻提醒著她,有弟弟在,有親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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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骯髒的街頭,邪惡婬穢的三角眼,盯上了這沒有歸屬的浮萍,身體柔弱,姿色動人,眼神沒有焦距,就是這樣的女人,最需要厚實的肩膀,最容易被人打動,所以,她被人客氣的邀請到一處金屬門,越過嘈雜叫囂的酒吧大廳,狹窄的過道,踏過一道門檻,渾濁咸腥的氣味洶涌撲來,門打開的光亮足以讓她看見屋內的設施和一雙雙滿布著濃重的眼楮。
但是,她沒有尖叫,沒有退卻,她一步步上前,在最中間的沙發上,她如皇後般的高雅姿態落座。
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她毫不猶豫的接過去,放在唇邊,抬頭看向前方,她的眼楮似乎將要穿透那面玻璃,此時的她,聲音依舊嘶啞,精神依舊萎靡,眸中閃閃躍動的激情卻讓人不敢正試,「你知道這個東西對于我來說,是沒用的!」一飲而盡。
「真的修煉成妖了嗎?」。滲人的聲音,迸發出噬血的氣味。
他聳立在她面前,黑影將她整個籠罩,伸出的手猛然將她按躺在沙發上,壓上的身軀堅硬如鐵,靠近的眼底有閃耀而過的烈焰,他神情懶散,語氣輕柔,動作卻凶狠而霸道。
被他硬生生壓在身下不得動彈,如果不是他的重量驚人,她不會掙扎,「黃尊翰,斗不過我,就想把我壓死嗎?」。真是夠無恥的手段。
「這是在邀請我嗎?」。嘴角浮起一抹嘲諷,他稍稍移開,一只手卻一個用力,身上的布料被撕扯的聲音特別刺耳,衣扣散落地上, 里啪啦,露出的大片雪白,在昏暗的燈光下特別奢靡。
「不要跟她廢話,剝光她的衣服,我要看看她在我們身下的模樣。」放浪的聲音在周邊此起彼伏,顏子茵甚至看到了那些人已經褪掉的衣褲,那令她想要嘔吐的,只是一眼,就讓她無法忍受。
「別急,每個人都有機會,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在床上誘引天燁的。」
「果然是人盡可夫的婊子的私生子,對別人用過的東西都是這般狂熱!」顏子茵冷嗤,對于這個男人,激將法每次都屢試不爽,拳手掃過,她的臉被他重重的打向一邊,血順著她的嘴角淌下,整個腦袋嗡的一聲,歸于空白。
恍惚中,那個女人終于走了出來,兩手纏著厚厚的白色繃帶,歇斯底里的神情,偏執和痛恨籠罩著她,這樣的人,哪里還有半點的端莊典雅,那站在頒獎台上的優雅貴婦人早已露出了嫉恨的獠牙。
「你還我手指,你還我手指!」她撲將上來,想要將她徹底撕毀,已經發福的身體竟是壯碩異常,伸出的腳在觸及顏子茵身體的剎那被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