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這幸福的調味料里,有多少成分,是欺騙人味覺的謊言……
「你怎麼忽然說起這些有的沒的?」他似乎有些尷尬,身軀略僵了僵。
她淺淺地彎唇。「走吧。」
「去哪兒?」
「吃飯啊!你肚子不餓嗎?」。
「是有點餓了。」
「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她柔聲低語,瞳神因想象而閃亮。「我想吃女乃油很濃很濃的意大利面,要吃披薩,還有你答應我的,飯後我們找家小酒館坐一坐。」
「可是不準你喝酒。」他悍然補充。
她怔住。「去酒館怎能不喝酒?」
「不許你喝。」他很堅決。
「為什麼?」
「要喝我們回飯店再喝。」
「只喝一點也不行嗎?」。她不明白他為何要禁止她。「我答應你不會喝醉。」
「一點也不行。」
「為什麼?」
「因為你一喝酒就臉紅。」
「那又怎樣?」
「會招來蒼蠅。」俊容緊凜。
「什麼?」她還是不懂。
他卻緊閉嘴殼,撬不開一個字來。
「柏琛,你剛說什麼蒼蠅?我沒听懂。」
「柏琛,你怎麼不說話?剛剛……」
霸道的方唇,忽地,一口擒住那在微風中輕輕顫動著的櫻瓣,揉碎了,伴著曖昧的抗議聲一起咽下。
暮色深濃,街燈細心地以光裁剪著兩道忘情相擁的影子,天邊,一牙新月靜靜地吐露清輝。
在羅馬玩了四天後,兩人轉進水都威尼斯。
威尼斯是座奇妙的城市,宛如血管密密分布子城內各處的運河,擔負起全部的運輸責任,人們上下班搭的是水上巴上,觀光客搭的是游輪客艇,以及一條條宿在河岸邊,被稱為「貢多拉」的美麗小船。
一出威尼斯火車站,殷恬雨立刻被眼前繁華多變的運河風光給迷住了,雖然乘坐貢多拉時,她隱隱約約聞到了一股河流飄來的腥臭味,但船夫渾厚迷人的歌聲仍是催動了她浪漫的心魂。
她回過明亮的眸,望向坐在身邊的路柏琛,正欲發表感言時,他搶先一步抬起手。
「你別說,讓我猜猜。」他俊俏的嘴角勾著玩味的笑。「你是不是要跟我說,好浪漫喔,沒想到我們真的在威尼斯耶。」
听出他話中的嘲弄意味,殷恬雨微微噘起唇。「干麼啦?不行嗎?」。
路柏琛笑意漫上眉宇,進出那種「我就知道」的眼神,他故作無奈地聳聳鼻子。「你沒聞到嗎?有種奇怪的味道。」
「那又怎樣?」她知道他在暗示什麼。
「你不覺得很破壞氣氛嗎?」。
「不覺得。」她橫他一眼。「每個城市都有美中不足之處,你為什麼偏要挖掘丑陋的一面呢?我寧願只記得威尼斯的美好。」
他注視她兩秒。「的確很像你會說出來的話。」
他不該感覺訝異的,她原本就是個只看到神話浪漫面的女人,她對世界的認知,原本就是光明多于黑暗。
他寧願她永保如此的純真。
「戴芙妮。」他心弦一扯,忽地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呵護。
她揚起眸,眼神疑問。
「沒什麼。」他微笑。「你听得懂船夫在唱什麼嗎?」。
「嗄?」她愣了愣,搖頭。「是意大利文吧,我听不懂。」
「是一首拿波里隋情歌。」
「拿波里情歌?」殷恬雨抬眸望向船夫,長相不賴的中年船夫也正好看著她,沖她調情似地眨了眨眼。
她臉頰一熱,尷尬地不曉得如何反應時,路柏琛掌心托住她尖巧的下頷,強硬地將她的注意力轉回來。
她在他眼底,瞥見一絲不悅的警告。
他不會又生氣了吧?她好玩地微笑。
「你剛說他唱的是拿波里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