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新娘2︰我的神秘老公 風雨同舟,煙波渺渺

作者 ︰

「我要去東部海岸,甚勤他還在那里。」路路掛了電話,然後堅定的說。

「好,我陪你去。」邵建波見她堅持去繼續前往,也就只能陪著她。

小店的老板被他們倆的話給嚇壞了,趕緊勸說他們倆不能前進了,說那邊的人活著的都轉移了,現在只有救援隊伍的人在那里,很危險的。

路路謝過了老板,她也知道危險,剛才在車上,車載收音機里一直都在說這個事情,可是,厲甚勤就在那里,危險她也必須要去。

于是,他們倆再次上路,前方已經不能開車了,倆人只能徒步前行,路燈壞了,路面全身泥土和沙子,還有倒塌的房屋和樹木,越走御困難。

「如煙,你小心一點。」邵建波手里拿著手電,這是路路車上的手電,平時用來檢查車的,現在卻可以用來照明。

一路上都是泥濘,路路有幾次差點滑倒,幸虧邵建波在她身邊,迅速的用手扶住她,她才沒有倒下去。

三公里的路程,他們走了近一個小時才走到,可是,到了東部海岸的時候,卻發現此地是一片汪洋大海了,完全的被淹沒了,海水還在不停的上漲。

「回去!」前面有警察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趕緊回去,馬上要發生海嘯了,我們救援隊伍都要先撤了,等海嘯過了再來。」

「我不回去,我要去厲甚勤,他在東部海岸的工地上,他肯定被困在他的辦公室了。」路路堅持著,她知道,厲甚勤其實對工作很負責的,一般不到下班的時間,他不會提前離開的。

「工地已經被水淹沒了,哪里還有什麼辦公室?」警察是服了她了,然後又勸說︰「趕緊回去吧,余嘯馬上就要到了,不要再固執了,如果真的被水淹沒了,你就是前去,也沒有用的。」

「那麼沒有打撈起來一個人嗎?」。邵建波望著前面的汪洋大海,再看著那正準備撤離的救援隊伍。

「打撈了二十幾個上來了,活著的有五個,其余的都死了。」警察的臉色非常沉重,顯然在為遇難者難受。

「我要去看看,我一定要去看看。」路路听說打撈了二十幾個上來,于是有堅持著朝前面走去。

「對不起,我們暫時還不能回去。」邵建波對攔自己的警察說了句對不起,然後迅速的跟著路路追了過去。

「等等。」警察叫他們一聲,然後遞過來一把手電筒︰「帶上這個,你們的手電快沒電了,去看一下,如果沒有你們要找的人打撈起來,就趕緊撤離,不要久留。」

「謝謝,我們知道了。」邵建波接過警察的手電筒,然後過來拉著路路的手,繼續朝前面走去。

水越來越深,已經到膝蓋了,前方的救援隊伍正在把打撈起來的人裝車準備運走。

終于,他們咬牙走了過去,救援隊伍正要關車門,他們在最後一秒趕到了,邵建波一再請求︰「我們就到車上看一眼,一眼就好。」

救援人員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讓他們快點,時間就是生命,耽誤不起。

路路用手拉住車門一步跨了上去,這個車裝的是已經死了的人,十幾個,每一個都用白布蒙起來,她用全部的毅力控制著自己內心的恐懼,小心翼翼的去揭開每一張白色的裹尸布。

終于,最後一張揭開,不是厲甚勤,她恐懼的心稍微輕松了一點點,然後快速的跳下車來,然後對工作人員說了聲謝謝。

「那,活著的呢?」邵建波用手把路路從車身接下來,然後又趕緊問︰「听說打撈起來的人里面有五個是活著的,他們在哪里?」

「五個?何止五個,有九個是活著的,在那邊的車身,要看就抓緊時間趕緊去看,我們要走了。」救援人員把車門一關,即刻開車就走。

那邊的車也要關門了,也許是因為活著的要掛針藥或者搶救的緣故,所以車還沒有開走,只不過,這里根本就過不去,中間隔了一條深溝。

「如煙,你在這里等我,我過去幫你看看,」邵建波見路路的褲子差不多全部打濕了,于是讓她站的稍微淺水一點的地方。

「你怎麼過去啊?我們沒有船,連汽艇都沒有。」路路望著那一條寬寬的深溝,再看看邵建波,她搖搖頭。

「我游過去,我游泳很好的。」邵建波說完,把手里的手電遞給路路,然後月兌下自己的外套遞給路路,反身,一下子就跳到深溝里去了。

路路用手電照著他,那麼激烈的波浪,他在海水里拼命的朝前游著,路路咬緊嘴唇,眼淚卻忍不住滾落了下來。

邵建波,她終究沒有愛錯過他,雖然他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情,做了那麼多讓她心痛讓她難受讓她不堪的事情,可是,這會兒,邵建波他是好的,對她,是好的。

曾經以為自己看走了眼,可是,此時,她還是覺得當初自己的眼光沒有那麼差,雖然那段感情已經過去很久了。

邵建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游到了對岸,那輛車正要啟動,他沒命的沖了過去,然後用力的揮舞著大手,讓那輛車停下來。

那輛車開了500米後停了下來,邵建波在水里拼命的朝前跑,摔倒了爬起來繼續跑,又摔倒了,再爬起來。

終于,他追到了車,終于,有醫務人員幫他拉開了車門,他用力的爬上車去,因為這些都是可以在水里開的車,所以輪子很大,車身很高。

車上一共九個人,有三個情況輕的沒有掛水,其他人都掛著點滴,他一個又一個的看過去,卻——沒有厲甚勤的影子。

他即刻跳下車來,醫務人員趕緊攔住他︰「你還跳下來干嘛?跟我們車一起走了,快點,余嘯馬上就到了,上車去啊!」

「不要了,還有人在深溝那邊等我,你們走吧。」邵建波用手擋開醫務人員的手,然後要朝深溝那邊走去。

「先生,余嘯最多五分鐘就要到了,你還到不了深溝邊,余嘯就會來的,那邊等你的人,沒有機會了,你趕緊跟我們上車吧。」

救援人員也上來拉他的手,要把他強制性的拉到車上去,邵建波用力的掙開他們的手,然後對他們說︰「你們趕緊開車走吧,我要去深溝那邊找她,我不能丟下她不管。」

「你這人,那是你什麼人啊?」救援人員拿他沒有辦法,一邊關車門一邊問了句。

「妻子,」邵建波很自然的回答了一句,然後又覺得不妥,趕緊補充了一句︰「前妻。」

「都前妻了,你還管她?」關車門的人搖搖頭,然後不再理會邵建波,上車,車在瞬間朝淺水的地方開去,當然也是朝陸地開去。

邵建波一步一步的朝深溝走過去,他知道如煙還在對面等著他,水已經過了他的膝蓋了,水下面一點都不平,他一不小心踩到石頭什麼的就會摔倒。

那些人沒有說錯,海嘯果然在四分鐘後來臨,而他根本就沒有走到深溝邊,一個大浪打過來,即刻把他給撲倒在水里。

「如煙,趕緊回去……」他大聲的喊著,無奈,風聲很大,水聲很大,他的聲音被淹沒在里面,一點作用都沒有。

大浪一個又一個的撲來,隱隱約約中他好像听到了如煙的聲音,她在喊建波,建波,在問他在不在,在不在?

他在,他一直都在,可是,他沒有辦法走到她的身邊去,因為他現在根本就站不穩,更別說走到深溝邊游到她的身邊去了。

他再次用力的喊著︰「如煙,趕緊後退,快點撤,你那邊地勢高,現在撤還來得及……」

路路站在水里,看著大浪撲來,她站不穩,被撲到在水里,幸虧她所處的位置稍微高一些,水沒有那麼深,她迅速的爬起來,然後一步一步的朝後退著。

隱隱約約中,她听見邵建波在喊她,好像在叫她撤,叫她趕緊撤,于是她就真的朝後邊撤,只是撤得很慢,因為她總覺得邵建波肯定還在深溝的對面。

其實海嘯襲來,風聲水聲波濤聲,別說用嘴巴喊,就是用喇叭喊未必就能听見,可是,如煙卻總是覺得,她听見了邵建波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海嘯在五分鐘後平息了下來,可是,水面卻又增高了三十厘米有多,路路即使後退了500米的樣子,水依舊過了她的大腿了。

「建波!」「建波!」路路雙手模索著想要朝前走去,可是,手電筒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手里死死抓住的,只是邵建波的衣服。

邵建波此時被海浪席卷到了一個勾縫里,他整個人好似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了,根本就動彈不動。

風聲水聲浪濤聲稍微平息了一點後,他分明听到了如煙的聲音,她在喊他的名字,在喊建波。

如煙還沒有撤離,他不能就躺在這里,他要想辦法出去,一定要出去,卡在這里,他死了不足惜,如煙怎麼辦?

路路站在水里,雖然已經是四月份了,可是這冰冷的海水,她一身全部濕透了,其實現在她的身體很冷很冷。

她這會兒可以撤離,至少可以撤離到後面更高的位置去,或者自己慢慢的模索著朝回走,不知道能不能走回去,不過,走總比不走要好很多。

可是,她知道,她此時不能走,邵建波就在對面,如果她走了,那他該怎麼辦?還有,他過去後,看見那車上有厲甚勤沒有?

她一定要知道厲甚勤現在是否還活著?是不是已經被打撈起來了?她相信,厲甚勤福大命大,肯定會被打撈起來的。

所以,她堅持著,不僅沒有後退,稍微平息一點點後,她不顧那不停洶涌的波浪,還繼續堅持著朝前面走去。

「建波!建波……」她不停的喊著,只希望能听見他一聲回聲,哪怕只是應一聲都好。

可是,汪洋大海上,這會兒風平浪靜了,卻什麼聲音都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邵建波一直沒有回聲,她不停的模索著朝前走去,呼喊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邵建波……建波……你在哪里……」路路不停的喊著,半個小時過去了,她的嗓子都快要喊啞了。

厲甚勤沒有消息,邵建波也沒有回應,她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恐慌,身體也就越來越站不穩了,她覺得自己快要倒下去了。

邵建波,厲甚勤,一個是她曾經愛過的男人,一個是她現任的丈夫,他們倆個,她是一個都不願意失去,都希望他們能好好的,能平安的回來。

可是,此時此刻,她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無助和恐慌,好似,他們倆,都在遠離她而去,都要棄她而去的那種感覺越來越明顯。

邵建波用盡全部的力量,去辦開卡住自己的石頭,他知道這是石頭,其實也不是石頭,應該是倒塌房屋的水泥板。

這里原本的東部海岸的建築工地,原本離大海還很遙遠,可是,現在卻和大海一樣了,而這倒塌的房屋,估計就是厲甚勤他們工地上的辦公室。

當然,剛才那個深溝,估計就是挖的地基,只可惜,這麼一挖,現在海嘯來了,到成了他和如煙生死相隔的深溝。

如煙在叫他的名字他隱隱約約的听到了,他沒有回應,是因為他整個人被泡在水里,他不想不停的喊話來消耗體力,他必須要保存體力,要盡快掙月兌開來,然後再游到深溝對面去。

邵建波幾乎用了近一個小時才把自己的身子從石頭縫里掙月兌出來,只不過他的腿受了傷,估計是拉傷了一條口子,他自己都能感覺到深埋在水里的腿在不停的流血。

顧不得在流血的腿,他模索著再次來到深溝邊,對面傳來路路的聲音,雖然已經很小很微弱,不過他還是听到了。

「如煙,」」如煙」他用力的喊了兩聲,然後顧不得受傷的腿使不上什麼力,還是義無返顧的跳到了深溝里去了。

這個深溝的直徑其實很寬,估計厲甚勤那神經是要建一座大廈什麼的,邵建波的體力原本就消耗得差不多了,現在腿又受傷,他游泳起來就非常的艱難。

所以,他經常是游了不到一米就又停下來休息一下,只是,這樣的效率極其的低,他望著那寬闊的,好似一望無垠的水面,有些擔心自己還能不能游到如煙的身邊去。

如煙已經模索到了深溝的這一邊,她已經听到了邵建波喊她的聲音,也听到了他在水里撲騰的聲音,她知道他在朝她游過來。

只是,他游得好慢好慢,她等了好久,一直等不到他游到她的身邊來。

「建波……建波……我在這里等你……你一定要游過來,一定要游過來……」路路的聲音哽咽著,聲音沙啞到幾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見了。

可是,邵建波听見了,他真的听見了,如煙的聲音雖然很小,他還是听著她哽咽的在喊他,告訴他,她在等他。

她在等他,這無疑是給他最好的勇氣,這一輩子,他都以為她再也不會看他一眼了,他甚至以為,以後永遠的失去了她。

可是,現在,她告訴他,她在等他,這給了他莫大的鼓舞,他一定要游過去,游到她的身邊去,他要告訴她,告訴她……

要告訴她很多很多,很多她曾經不知道的事情,很多他心底的掙扎和困惑,很多他矛盾的心里,很多過去

路路望著那不停的朝自己這方靠近的白浪,雖然在漆黑的夜里,天上的星星都很稀少,可是,黑漆漆的海面上,卻不停的翻動著白浪,她知道那是邵建波在努力的朝她游過來。

「建波……用力啊……建波……用力啊……我等你……我在這里等你……」路路的聲音雖然沙啞了虛弱了,她還是不停對著水面喊著,希望邵建波能游過來。

一個半小時後,邵建波終于游到了她的前面,路路即刻伸出手里,用力的拉他,和他一起努力,倆人咬緊牙關,終于,邵建波還是爬了上來。

從來沒有過的累和疲憊,邵建波從深溝里上來就暈了過去了,路路用力的拖著他,一步一步的朝淺水的地方後退著。

只是,水下面根本就不平,她拖著他走得很慢,其實她也曾試著想要背著他走,無奈,她的力氣太小了,根本沒有辦法把邵建波弄到自己的背上去。

終于來到了淺水的地方,她蹲去,望著昏迷過去的邵建波,想也沒有想,直接把嘴朝著他的嘴對了上去。

人工呼吸這個誰都知道的,雖然她以前沒有用過,不過不代表她不會……

只是,邵建波沒有醒,路路急得哭了起來,不停的用手去推他的身體,不停的搖晃著︰「建波……醒醒……建波……醒醒……」

邵建波原本昏睡了過去,其實他是太累太累了,也太過疲倦了,想要閉上眼楮眯一會兒,不過卻被這又哭又喊又推又晃的,終于把他給弄醒了過來。

用力的睜開眼楮來,看著正搖晃著他身體的女人淚流滿面,他心滿意足的輕嘆了一聲,然後輕輕的問︰「如煙,你在擔心我嗎?」——

開初篇——

厲甚勤是冒著危險開車去的南邊路路的工作室,一路上很多斷枝樹木,路況也非常的不好,可是,他還是不停的前往。

來到路路的工作室樓下停車場,路路的車果然沒有停在這里了,倒是邵建波的車,卻停在這個地方在。

他疑惑了一下,邵建波的公司在市中心,他的車怎麼會停在這里呢?

難道是他剛好來這邊辦事?然後遇到了海鮮?路路工作室的這棟樓上,很多的大公司,邵建波有客戶在這邊也不足為奇。

想雖然是這樣想,不過他還是想問一下,看邵建波有沒有踫見過如煙,只是,他沒有邵建波的手機號碼。

掏出父親厲永勝遞給自己的手機,然後即刻給肖俊逸打了電話,他知道肖俊逸其實是有邵建波的電話的。

果然,肖俊逸這家伙還在他的jms養生會館,接到他的電話,以為他要問什麼事,听說問邵建波的電話,肖俊逸還調侃了他兩句,說他和路路現在關系這麼好,誰還插得進來啊?

他沒有理肖俊逸的調侃,只是說趕緊把邵建波的電話告訴他,他等著急用的。rt0g。

肖俊逸雖然背地里希望厲甚勤和如煙離婚,可是,表面上,也還是希望厲甚勤和如煙把這婚姻過好下去,而不是動不動的就拿離婚當回事兒。

所以,肖俊逸很快的把邵建波的手機號告訴了厲甚勤,同時漂來的還有一句︰「邵建波手機關機。」

果然是關機,厲甚勤打了一遍又一遍,邵建波的手機都一直沒有開過。

厲甚勤不再打邵建波的電話了,他想到邵建波其實要踫見路路的機會都比較小,找不到邵建波也就算了,他還是趕緊去找路路吧。

再次給易雲浩家打了電話,易雲浩說他也在找路路,還說和路路曾經的一些朋友聯系過,都沒有她的消息,她工作室的工作人員說,她比工作人員還先走,她走的時候,工作人員還在幫著收畫。

路路比工作人員都還先走,那她去了哪里?

難道說?

厲甚勤突然想到了,他跑到這里來找路路,那路路也有可能到東部那邊去找他,而東部那邊卻是太危險了。

今天海嘯剛剛開始來臨時,他就比一般的人都跑得更快一些,大聲的喊大家快跑,然後他第一個沖出辦公室,開上自己的車,即刻朝最市區的方向駛去。

他之所以跑這麼快,倒不是因為他貪生怕死,其實任何人都貪生怕死,海嘯來臨時,誰都應該在第一時間逃生的。

他之所以這麼快就跑,是因為他擔心著路路,海嘯一來,路路所在的南邊肯定也避免不了,按照以往的經驗,南邊每次都是災情最嚴重的地方,他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南邊去。

他的車還沒有開多遠,就看見水里撲騰著一個小女孩,眼看浪花要把那個小女孩卷走,他停下車,又奔去救那個小女孩,而他口袋里準備給路路打電話的手機就此掉進了水里,即刻被波浪給卷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把小女孩救了後,迅速的把她送回到她父母的身邊,然後他繼續開車朝市中心開,只想著要盡快的趕到南邊去。

只是,在他趕回來的路途中,才听收音機里的新聞在說,今年其實東部災情最嚴重,南邊是第二嚴重的。

他的車在路上打了幾次滑,一路上又遇到幾次余嘯,有一次差點把他的車都卷走了,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開著車前行。

好不容易開到市區,听說南邊沒有那麼嚴重,而他的手機也沒有了,于是就想,既然那邊不嚴重,路路很可能回家去了,因為沒有手機和路路聯系,他決定先回家去看看。

只是,回到他們的公寓,卻被告知不能上樓了,因為現在上樓很危險,他問保安,看見如煙回來沒有,如煙是畫家,在台灣也算小有名氣,這花園的保安是認識她的。

保安搖搖頭,說易如煙畫家還沒有回來,她的車都還沒有開回來呢,更別說人了。

他即刻調轉車朝厲家開,想著路路是不是擔心他或者擔心爺爺什麼的,直接回厲家了。

可是,直接回家的結果是沒有路路的身影,她甚至連電話都沒有打來一個,他心里就愈發的焦急了起來。

用父親的手機再次給家里打電話,問有沒有如煙的消息,哪怕是她打電話回來的消息,可是,接電話的是杜心凌,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他沒有。

他再次把車開回市中心時都在懷疑,杜心凌是不到故意這樣給他說的,說不定他來南邊找路路的時候,路路已經回家了呢?

抱著這樣的心思,他給自己的爺爺打手機,可是,得到的依然是同樣的消息,路路並沒有回家,而且連電話都沒有打回去一個。

厲甚勤愈發的堅定了路路去了東部的這個念頭,因為路路肯定和他一樣,他們都在尋找對方,而現在東部很危險,可路路在東部,他必須再次開出前往那個他已經逃離出來的地方。

越往東邊走路況越糟糕,他的車開起來也就越艱難,路上有警察一再的把他的車攔下來,勸說他不要前往了,現在去東邊無疑是去送死。

可是他還是堅持著要去東邊,他說自己一定要去,因為他的妻子很可能就在東邊,如果他不去,他的妻子該怎麼辦?

警察听他這麼說,于是就說,如果他的妻子一直在東邊而現在都還沒有消息什麼的話,估計生還的希望比較小,因為海嘯和地震不一樣,而這次的海嘯幾乎把整個東部都全淹沒了。

厲甚勤听警察如此一說,就更加要去東邊了,他說他的妻子不是一直在東邊的,應該是海嘯之後去找他才去的東邊的。

警察勸不服他,于是只能祝福他,同時讓他在離東部海岸還有五公里的路程時,就得提前把車停在安全的位置,因為剩下的五公里,根本就沒有辦法開車了,只能徒步前行——

開初篇——

路路和邵建波的運氣非常的不好,她剛把邵建波從昏迷中弄醒,第二次余嘯就席卷而來,當即把站立在水里的路路給席卷了過去。

「如煙!」邵建波大喊一聲,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他身子非常的疲憊,可是他顧不得那麼多,看著被浪尖卷走又被波濤推涌過來的如煙,他咬緊牙關,終于再次迎著風浪朝如煙游了過去。

如煙被波濤推過來時,恰好被一根倒塌的樹枝給掛住了,于是她的身子沒有再次被追蹤而來的浪花給卷走。

邵建波拼命游到了路路的身邊,他雙手抓住樹干喘息了片刻,看著被樹枝掛著卻被兩條樹干給卡著的路路,他深深的嘆息了一聲。甚然的聲。

望望天,漆黑的一片,他不知道現在是晚上幾點,因為在水里他的手表早就被沖得不見了,不過看著天邊那幾顆星星的位置,估計都是23點左右了。

四月份原本就還沒有進入到夏天,天氣有些涼,現在水里泡了幾個小時,其實他和如煙的身體差不多都是冰涼的了。

路路昏迷了過去,這個浪尖把她卷起很高又拋得很遠,平常人都承受不住,何況在水里泡了幾個小時的她?

邵建波所處的位置並不好,樹干很粗,他根本就移不開,而路路的一條腿被兩根樹干夾住了,他必須要想辦法把這兩根樹干中的一根移開一點點才行。

「如煙,醒醒,別睡,一定不能睡。」他用手去搖晃著昏迷了的路路,不停的喊著她,希望她能醒過來。

可是路路疲憊至極,又心灰意冷之極,找了厲甚勤幾個小時了,都沒有見到厲甚勤的影子,雖然剛才她還來不及問邵建波看見打撈起來活的人里面有厲甚勤沒有,不過,她不敢問了,估計都沒有。

她很累,尋找厲甚勤很累了,她不想找了,她想要休息,她堅持不下去了,她想好好的睡一覺再起來找厲甚勤。

「如煙,醒醒,如煙听到沒有,醒一醒,」邵建波艱難的翻爬在樹干上,樹干很滑,他的一雙必須牢牢的抱緊樹干不松手,否則他自己都有可能被浪花給卷走。

可是,不管他怎麼叫,如煙都不醒,他用手去探了一下,她的呼吸很正常,他就知道,她不是純粹的昏迷,應該是疲憊之極的昏睡了。

可是,現在不能睡,因為這一睡就很可能睡過去了,他一定要把她弄醒過來,于是,邵建波越發的用力推路路的身體。

「如煙,醒醒,趕緊醒過來,听到沒有!」他繼續不停的去推她的身體,晃她的頭,可是,無論他怎麼晃動,路路還是繼續昏睡。

他想到了他昏迷過去時,路路幫他做的人工呼吸,他也想幫她做人工呼吸,可是他現在這個位置做不了,因為他整個人是掉在水里的,全靠一只手臂掉在樹干上,身子是懸空的。

而他的身體下面就是那個深溝,都不知道厲甚勤他們這該死的工地這個地基挖了有多深了,不過估計都有幾米深了。

猛然間,他好像想到了什麼。

于是再次用手去推路路的頭,一邊大聲的喊︰「如煙,醒一醒,厲甚勤,厲甚勤他在等你,你趕緊醒過來。」

路路一直昏睡著,可是,隱隱約約中听到了厲甚勤的名字,她用力的掙扎了一下,然後緩緩的睜開眼楮。

「厲甚勤在哪里?」路路望著邵建波,因為嗓子早就啞的緣故,身體又虛弱,聲音就非常的小,大約就他們倆人能听見。

「他在車上,打撈起來九個人里面有一個就是他,」邵建波迅速的說,見她醒過來,終于明白了厲甚勤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于是繼續說︰「他的傷勢有些嚴重,我到車上時,他還打著點滴插著氧氣管,不過,我相信他很快會醒過來,因為救護人員說他是剛打撈起來的。」

路路的終于笑了,厲甚勤還活著,傷勢有些嚴重不怕,她長期徒步野外,那剛打撈起來的人肯定都是昏迷的,插氧氣管也很正常。

「謝謝,」路路自己用力把身子從樹干中撐起來,望著邵建波,又輕聲的說了句︰「謝謝你,建波!」

「趕緊出來吧,我們要想辦法撤離,這里太危險了。」邵建波終于伸手拉住路路的手臂,用力的拉著她︰「如煙,你自己也要用力,把你那條壓著的腿給扯出來。」

「好,我們來努力。」路路突然覺得身體里充滿了力量,厲甚勤在等她,不,等她們,因為她肚子里還有一個他的孩子。

「一,二,三,」邵建波大喊三聲,倆人同時用力,終于把路路那被樹干夾住的小腿給扯了出來。

只是,這樣扯出來的同時,路路的腳腕處月兌臼了,她痛得在水里大喊了一聲,當即站不穩,即刻又朝水里倒去。

「如煙,」邵建波趕緊用手拉著她的手臂,然後用力的把她的身子撈了起來,要不是這兩條樹干的緣故,估計路路剛才倒到深溝里去了。

「建波,你一個人先回去吧,我沒有辦法走路了。」路路搖搖頭,慘白的臉上居然有汗珠冒出來,因為她那只月兌臼的不僅只是月兌臼,她分明感覺到碎骨的痛。

小腿肯定骨折了,她心里有數,剛才樹干卡得太緊,邵建波拉她的時候角度不是很好,但,這也是唯一能把她給拉出來的一個角度了。

「你的腿是不是傷了?」邵建波立即想到自己腿上也有口子,而且不停的流血,現在還在流血沒有都不知道了,他就想到路路可能也受傷了。

「可能是骨折了。」路路如是說,然後用手推著還拉著她手臂的邵建波︰「你趕緊走吧,這里很危險,我一只腳慢慢在後面走,你去找救援來。」

「不行,我不能丟下你。」邵建波抓住她的一條手臂,用力的朝自己的背上一拉,然後就把路路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建波。」路路驚呼了一聲,然後又稍微掙扎了一下︰「建波,你身體很虛弱了,這樣你吃不消的,趕緊放我下來。」

「乖乖的在背上呆著,我們現在抓緊時間撤,應該可以逃出去的。」邵建波的雙手死死的扣著如煙的兩條大腿,不讓她掙扎,然後堅定著腳步朝淺水的地方走去。

雖然是漆黑的深夜,可是邵建波和路路的方向感都極強,這是因為他們曾在西藏徒步穿越了念青唐古拉山脈一個月的緣故,而且路路長年跑外,野外生活經驗極其豐富。

所以,他們幾乎是準確無誤的走向了來時的那條路,只是邵建波的腿也受傷了,而且人又極其疲乏極其勞累,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很辛苦。

「如煙,趴好,我們現在往回走,」邵建波用手托了一下路路,然後咬緊牙關,再次邁出了堅定的一步。

「嗯。」路路應了一聲,身子稍微朝上移動了一下,整個人趴在邵建波的肩膀上,這樣可以減輕他背上的負荷量。

「如煙,還記得嗎,在念青唐古拉山,在穿越天山的時候,那一次,你的腳起了很多的水泡,不能走路了,我也是這樣,背著你,我們一步又一步,徒步了五公里……」邵建波的聲音很輕,很慢,因為要慢慢的走路,其實說話也都是消耗體力的一件事情。

「記得。」路路的聲音沙啞著,很弱,不過她卻接過話來繼續說︰「建波,那一次,路好滑,初冬剛下了雪,你背著我,飛舞的雪花灑在我們的身上,當時你還說,我們是不是天下最浪漫的情侶,瓊瑤筆下的一男一女撐把雨傘在雨里漫步算什麼啊?那根本就不浪漫,我背著老婆在雪花飛舞的天空下徒步,比瓊瑤阿姨要浪漫多了……」

「是啊,那一次,我背著你就在想,我們已經不是風雨同舟,我們是風雪共度了,我要背著你,一直走下去……」說到這里,邵建波苦笑了一下。

他也曾經有過那樣的念想,要和如煙一直走下去,尤其是在度蜜月的那一個月里,他天天和她翻山越嶺,跟她一起做徒步者,他甚至有過奢念,是不是,可以永遠的不回台北去,不回城市里面去。

只是,奢念終究是奢念,一旦回到城市,一旦身邊出現了杜心凌,他心里又滿滿的是愧疚,面對那個為自己付出太多太多的女人,他終究還是只能選擇和她在一起。

「可是,你終究沒有和我走下去,我們,終究也沒有風雪共度一輩子。」路路接過話來,然後苦笑了一下。

「如煙,我經常回想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就是在台北,偶爾在家里倆人一起做菜做飯的日子,或者偶爾大家一起蜷在沙發上看沒有營養的韓劇的日子……」邵建波望了眼肩頭上的路路,「所以,如煙,我才一次又一次的回到我們以前的家里去住,你換鎖也沒有用,我想回去住,我覺得住在那里安心,你不在的日子,我經常整夜整夜的盯著那個用火柴盒堆砌的金字塔發呆……」

「我以後不換鎖了,房子你想要,我送給你……」路路的眼楮濕潤著,她和邵建波兩年的婚姻,並不是沒有一丁點的回憶。

「謝謝你,如煙,」邵建波臉上終于露出了笑意,眼里卻咀滿了溫熱的液體,他輕輕的說︰「我會永遠住在那套房子里,我要等你回家……」

「建波,別等了,我有新的家了,這輩子,我都不會回來了……」路路說到這里,小手撫模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她不會回去了,她要和厲甚勤生活一輩子。

「沒事,我就一直等著,這輩子你不回來,我就等下輩子,如果下輩子你還不回來,我就等下下輩子,我相信,總有一輩子你會回來的……」邵建波的聲音很低很柔,幾乎有些像自言自語。

可是,路路還是听見了,她的眼角里一顆淚珠終于滴落了下來,她很想說︰建波,不要傻,不要這麼傻,你還有大好的前程,不要等我……

可是,她嗓子嘶啞,聲音發干,有因為太過激動,這話終于沒有說出來,而說出來的卻是︰「建波,我有孩子了,我懷孕了。」

邵建波的身體明顯的晃動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踩到什麼或者是腿打了個閃,他和路路都差點摔倒在水里。

可是,他終于還是咬牙堅持住了,海風特別的大,他們的每一步都像蝸牛一般,走了很久很久了,回頭,還能看見深溝的方向。

「有孩子好,你可以當媽媽了,在我們結婚的那兩年里,其實,你一直都很想當媽媽的,是我辜負了你,是我,欠下你的……」

「建波……」

路路剛剛開口,卻沒有機會再說出下面的話了,因為余嘯再次席卷而來,就在他們剛剛走到水深只到邵建波小腿部位的低時候。

邵建波幾乎是在一瞬間把路路的身體拖起來,然後用力的朝最淺水的地方拋去,跟隨著這個動作的還有很大的一聲︰「如煙,好好活著,帶好孩子!」

路路的身體被拋開了很高,高出了那個席卷而來的浪尖,當她的身體落到的時候,浪尖已經退去,而她躺在地上,當時就昏了過去。

她醒過來時,身邊沒有了邵建波的影子,水淺到只是淹沒過了她的腳背,黑漆漆的夜里,她用嘶啞的聲音不停的喊著︰「建波……邵建波……建波……邵建波……」

回應她的只有風聲,不停的洶涌著的浪濤的聲音,而邵建波的聲音卻一點都沒有。

她想要回去找邵建波,可是,這一次,她卻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不知道他在哪個方向……

終于,她咬緊牙關,朝市區的方向爬行而去,她的一條腿斷了不能走路,可是,她還有另外一條腿,還有一雙手,她一定要爬到最近的一家公話廳去打救援電話,一定要讓人來救邵建波——

親們,開初趕時間沒有分章了,也不好分,雖然一章,卻是一萬一千字了。今天的更新夠給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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