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路的畫展原本是後天才完全結束的,這兩天來看畫的人還是蠻多的,甚至有些粉絲還希望她能夠再多展幾天。
然而,下午16點多的時候,她的手機響起了很久都沒有響起的鈴聲,是哪首她特地為他設定的《最浪漫的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她幾乎是楞了楞才確定是自己的手機在響,當時正和一個慕名來的崇拜者聊著,听見這鈴聲,她對這名觀眾說了句不好意思,然後轉身走走出展廳,來到轉角處的一棵樹下按下的接听鍵。
「路路,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厲甚勤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明顯的帶著混沌的聲音,想必是又喝醉了。
「剛才在展廳呢,人多,我走到樓下來接的電話,」路路淡淡的解釋了一下,然後追問了一句︰「有事?」
「哦,你開畫展去了?畫展什麼時候結束?」厲甚勤的聲音問得很隨意,不等路路回答,接著又說︰「媽媽來台灣了,你什麼時候能回來?」rt0g。
「我知道了,你先應付一下,我今晚就趕回來。」路路眉頭皺了一下,然後不等厲甚勤再說話,她即刻掛斷了這通沒有營養的電話。
她和厲甚勤平時沒事不相互打電話,除非是厲家的老爺子叫回家吃飯或者是易家的易水寒到台灣來或者叫他們回濱海去,他們才會相互之間通電話的。
一般厲甚勤打電話給她是厲家需要他們回家去,而她打電話給厲甚勤則是易家的人來台灣了或者易家需要他們回濱海去。
今天厲甚勤打電話給她,破天荒的是她母親冷微希來台灣了,平時冷微希來之前都是先打電話給她的,沒想到這一次居然來了個突然襲擊。
路路顧不得自己的畫展還有兩天才結束,即刻對自己的助理皆經紀人說家里有急事,她必須即刻趕回去。
經紀人說這都下午16點多了,你就是即刻趕回去,也得晚上21點才能到家啊,何必這麼趕,明天一早回去不行嗎?
不行,當然不行,冷微希來台灣突然襲擊,她怕他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所以必須盡快的趕回去。
經紀人拿路路沒有辦法,只好幫她定了最快的一班航班,然後路路回賓館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接著便打的直奔機場。
厲甚勤站在窗口抽第n只煙,心里的煩躁卻是怎麼都壓不下去的,窗外的鐵樹依然安靜的站著,而他的心卻沒有辦法安靜下來。
這個家有多久沒有回來了?其實他記得不太清楚,也許三個月也許兩個月,反正上次回家來是她打電話給他,好像是易克克那小魔頭過來了。
今晚原本沒有打算回家的,可是下午他破天荒的接到了岳母冷微希的電話,說她在台灣了,要來他們家吃晚飯,他這才推掉晚上的應酬忙不擇地的趕回來。
當然,接完岳母的電話他就直接給路路打了電話,把冷微希要來的事情告訴了她,她說今晚趕回來的,可是,他下意識的看了下手表。
已經是晚上23點了,她人還沒有到,晚飯原本是他和路路一起陪岳母吃飯的,可路路不在,他這個做女婿的非常的尷尬,不到不單獨請岳母去jms養生館吃飯。
雖然說jms養生館是肖俊逸開的,可是,還是非常不巧的遇到了兩個熟人,又因為冷微希和路路母女倆長得太相似,而冷微希又保養得太過好,顯得年輕,結果是那兩個熟人把冷微希當成路路了,居然當著冷微希的面說他糗事,氣得他當時差點把那兩個朋友給直接扔出去。
他這個女婿陪岳母吃的這頓飯吃得如坐針板,而冷微希卻一直優雅的用餐,言行舉止,都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吃飯的途中,他曾試著給路路打電話,可她的手機一直是在關機狀態,他知道,她應該是在飛機上,因為她平時從來都不關機的。
他和她雖然從未約定過,不過彼此都心知肚明一般,手機24小時不關機,不管是誰,只有找對方,就一定能找到。
只是,好像他們之間找對方的時候越來越少了,前兩年他還有些激情,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是半點激情都沒有了。
晚上和岳母冷微希吃了飯回來,岳母破天荒的要住到他和路路的家里來,他不敢怠慢,這是岳母第一次要求來他們家住,他幾乎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
先是請岳母在二樓的起居室坐了會兒,他上三樓去整理了一下客房,其實沒什麼整理的,因為客房一直都是空著的,只不過是把原本空著的床鋪上床上用品而已。
因為不知道路路什麼時候才回來,厲甚勤讓岳母冷微希先睡了,說路路可能要明早才能趕到了。
冷微希是上樓去睡了,而他卻一直在客廳里等路路,雖然知道她回來肯定不會早,但也沒有想到居然這麼晚都還沒有到。
夜色深沉,房間里安靜得讓人有些發慌,他是真的有些不習慣這個房間了。
終于,當他把第n只煙抽完,窗外的庭院里傳來了那輛熟悉的悍馬的聲音,他把落地窗掀開一點,看到門外推開了大門。
車開進大門,然後在他的車後面熄火,接著駕駛室的車門被推開,從車上走下一個人來,光線太暗的緣故,看不太清楚,不過他知道是她回來了。
他把手里的煙頭掐滅在煙灰缸里,然後拿起自己的外套披上,很快的朝門邊走去,然後悄悄的走下樓去。
門外傳來滴滴的聲響,他知道她又在著急的輸入密碼了,他趕緊朝樓梯下跑去,只是這客廳和樓梯都有些長,他緊走慢走,終于來到了門邊。
用手拉開門,易路路果然非常的不耐煩了,看見他,秀致的眉頭皺緊著︰「你又在里面打反鎖了?」
厲甚勤不出聲,從旁邊的鞋櫃里找了雙她的拖鞋遞給她,再給自己找了雙拖鞋穿上,剛才他從樓上跑下來時都忘記穿拖鞋了。
路路直接朝樓上走去,她是連夜趕的飛機,原本應該是21點就可以到的,哪知道天公不作美,登機前居然下了雨,然後推遲時間的登機,所以就晚點了兩個小時。
農歷年的臘月初了,正是數九天,台灣雖然說不是特別冷,不過這兩天下雨,溫度還是比較低,估計只有十二三度的樣子。
路路自從六年前那次流產後,身體就特別的虛弱,而且最怕冷,每次氣溫一降低,她的小月復就會隱隱約約的作痛。
而每次小月復痛,她就會莫名其妙的回想著那一次的經歷,狂風暴雨,海嘯來臨,她失去了孩子,而他為了她的生命失去了他自己的生命。
因為怕冷,身上穿的並不少,走進房間又覺得溫度明顯的高了一點點,于是,把身上這件厚厚的外套月兌下來搭在沙發上,對剛走上來的厲甚勤說了聲︰「我口有些渴,給我一杯冰水。」
路路的聲音帶著長途跋涉後的疲憊,她坐在沙發上,沙發太軟,她整個人坐進去好似無骨了一般。
厲甚勤看了眼一臉疲憊的她,並沒有給她倒水,而是輕聲的勸著她︰「先回房去吧,這麼冷的天,喝冰水對你身體不好。」
路路身上明顯的帶著勞累和疲憊,還有那種長途跋涉的急匆匆的味道,好似她是個時間的領跑者,而這些味道,組合在一起就是,她是女強人,她的時間很寶貴。
厲甚勤看著還是不肯挪動身子的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盡量放平自己的呼吸,好讓自己有足夠的能量盡量讓自己支撐久一點點。
「厲甚勤,我要喝冰水。」路路坐在沙發里並沒有動,嘴里繼續嚷著自己要喝冰水,因為她怕心里那團火冒出來,所以必須用冰水壓下去。
「媽媽住在樓上在,」厲甚勤的聲音很低,生怕樓上的冷微希听見了。己家的天。
「我要喝冰水!」路路好似沒有听見厲甚勤的話一般,不僅坐在沙發上,而且還把腳都拿上去了,干脆舒服的躺在沙發上,完全沒有準備起身的緣故。
厲甚勤見她這樣,萬般的無奈,不得不走向牆角邊的飲水機,伸手取了她的杯子,然後給她裝了杯溫水端過去。
偌大的客廳里只開了隱形的壁燈,因為隱形的緣故,燈光非常的昏暗,在這樣的燈光下,幾乎看不清楚。
厲甚勤的背影高高大大的,身材欣長,頭上剪著一頭平頭般的短發,雖然這樣子,不過人看上去還很精神。
她閉上眼楮,他什麼時候不精神?
厲甚勤把這杯溫水遞到路路的面前,他的手指欣長而又白皙,印在路路的水晶玻璃上,倒是真的好看。
路路身上接過來,看了他一眼,然後送到嘴邊去輕輕的喝了一口,然後眉頭皺了,「這不是冰水,我要的是冰水!」——
親們︰《情路漫漫》繼續開始更新了,原本開初想要壓縮一下寫個一萬字的,可是,怎麼壓縮也壓縮不好,于是還是覺得應該負責的寫完,所以,就還是又開始更新了,麼麼大家,讓親們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