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一遍一遍地響起,熟悉的鈴聲,是她為田梓專設的。恨恨地把手機舉起來,眼看就要往門上甩過去。腦袋忽然清明了起來,她可不想浪費菲薄的薪水,再去買一只新的。
理智終于戰勝了感情,她順手關了機,掀起被子,把頭整個兒的悶了起來。
似睡非睡,一覺醒來,竟然已經是天光大亮。這才想起來,昨天憤而關了手機,設定的鬧鈴自然不會再為她「工作」。
「shit!」她很不淑女地罵了一聲,起來套上了長褲和毛衣,一分鐘解決了洗臉刷牙,就像火車頭一樣沖出了房間。
天哪,如果丟了這個月的全勤獎,那就真稱得上禍不單行了。
如果說田梓和劉雪莉的背叛是精神上的,全勤獎可是物質上的。她不能丟了精神再丟物質,感情的傷口可以留著慢慢舌忝食,這物質上的缺口,可不容易彌補。
餓著肚子趕到公司,偏偏……電梯剛剛上行,留她獨自在電梯門口跺足。
全勤獎、全勤獎……
她碎碎念著,如果不是她的秘書室高達二十六層,她早就用百米沖刺的速度跑上去了。
上班高峰期,電梯的運行速度,實在有夠瞧的。
忽然眼楮一瞥,總裁專用電梯正靜悄悄地停在1樓的位置。頓時大喜過望,這架電梯的運行速度一向有目共睹,而且沒有每層必停的「習慣」。
想也不想,就按鍵閃身進了電梯。
「等一下!」一個好听的男聲傳了進來,仿佛刮進了一陣涼風。駱香憐條件反射地按住了「開門」鍵,也許是另一個想拿全勤獎的同事。本著「有福同享」的原則,駱香憐不介意耽擱兩秒鐘。
來人利落地走了進來,駱香憐自動自發地充當了開關電梯的小妹。剛想回頭打聲招呼,對方出色的五官和冷冽的神氣,立刻讓她把剛要出口的話,又咽回了喉嚨。
他的頭發是淺淺的棕色,皮膚比篩碎揉細的月光還要精致細膩。五官卻如刀刻一般,稜角分明。緊抿的薄唇,帶著一絲淡淡的嘲弄,仿佛是整個世界,都被他踩在腳底。
呃,他確實相當的高。至少比駱香憐自己要高出一個頭,外加一個……脖子。今天走得匆忙,她穿了一雙平底的芭蕾舞鞋,越加地顯得矮。
真正把她凍著的,是那雙眼楮,堪比南極的冰山雪海,根本沒有一絲溫度。駱香憐不經意地後退了兩步,仰頭看著電梯的指示燈。
射在身後的兩道目光,讓她覺得仿佛有一條冰冷的蛇,在脊背上蜿蜒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