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以萱從舞台上跳下來,走到許哲的面前。
「大哥打不通你電話,猜到你應該來了藍格,讓我接你回去。」許哲淡淡的笑著,卻難以掩飾他本身憂郁的氣質。
「真沒勁,才來沒多久呢。」以萱抱怨道,又坐在吧台前,四處張望卻沒看見安若。
「只有你敢惹大哥,快點回去。我可不想他回來給我拳頭。」許哲很認真的說道,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他認識紀陌臣十幾年了,陌臣的脾氣他是最清楚不過的,沒有人敢挑戰他的底線,只有眼前這個被他愛到骨子里的女人。
「好啦,我隨你回去。」以萱白了一眼阿哲,就知道拿紀陌臣來壓她。
「哎,我朋友呢。」
「哦,好像去了洗手間」酒保終于從酒瓶上把自己的目光移開了,看見阿哲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哦,那你告訴她,我先走了,讓她自己一個人小心點。」說完,兩個人也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誰也沒注意到,許哲的手里悄悄的握住那只酒杯,像是呵護珍寶一樣,緊緊的貼在了胸口,那麼暖,卻又那麼的冷……
看著鏡子里的蒼白的容顏,瘦弱無骨,一點美感都沒有,真所謂的三分人,七分鬼;什麼時候我變成這副模樣。
洗了一個臉出去,才知道以萱已經被接走了。
3點的藍格,如舊的冷清。三三兩兩的人,服務員們也懶散的打著哈欠。
在光線最不好的角落坐下,打開筆記本開始將文字玩弄于鼓掌之中;或許生命就只剩下這一點的意義,或許也只有這個能讓我有一點點的著迷,不至于像一個等死的老者。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酒吧里的人開始越來越多,氣氛越來越熱鬧。花紅柳綠的燈光閃爍,舞台上舞者賣力的舞動,不是清脆的酒瓶踫撞聲……
關掉電腦,交給了吧台的酒保代為保管。
「有什麼好酒介紹嗎?」。
調酒師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帥小伙子。之所以有帥小伙子形容是因為他的確長著一張迷惑小女生的臉,黑色相間的工作服,穿在他身上,簡單卻不失優雅。
但他那純稚的眼神,卻如同孩童般純淨。一個大男生,小伙子……
「我最新的發明,讓你做第一個品嘗者。」他將七杯顏色差不多的酒端到了我的面前。
「這個叫什麼?」我指著最左邊的一個酒杯問道。酒杯里的酒顏色透明,就像是還未裝酒一樣。
「還沒有取名字。」他很誠實的回答。「不如你來取好了,大作家。」
「呵呵,少取笑我了。」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雖然干淨透明,但酒勁卻夠烈的,和表面可是正好相反。
是不是像人一樣呢?總是表里不一,總是讓人無法看清模透。為什麼人不能像這干淨的酒杯一樣,透明沒有秘密。
「天藍如何?」我端起來第二杯,又是一口氣喝完。很久沒有這樣子的喝酒了,只覺得這些酒精燒的胃疼,特別的難受。想想也許是因為三天沒有吃東西的原因,李越祈走後,我的生活徹底不正常了起來。
無所謂,我不在乎自己的好與壞,不在乎李越祈回來作何感想。
我,原本就是這樣的自私。
「不錯,那第二杯呢?」他似乎對于我的回答很滿意,滿滿的笑意,將空杯子又都收了回去。
「水紫晶」
接著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
意識越來越模糊,朦朧間好像感覺到有人將我輕輕的抱起,我昏睡到了他的懷抱中,一醉不醒。
最後唯一盤旋在腦海中的是,這個懷抱,讓我很安心,很放心,也很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