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燈光,周圍是用古銅色的樹木裝飾,一間間包廂相互隔開,門前是一串串白色的水晶簾子,酷似一簾幽夢。
每個包廂都有隔音措施,所以不管里面的人,再怎麼吵鬧,喧嘩也不會吵到隔壁的人。這里是藍格的二樓,裝修的簡單卻不失華氣。不是每個客人都可以上這個二樓,只有老板的朋友,又或者是藍格的貴賓才可以預定包廂。
只因紀陌臣從澳洲回來了,所以特意請朋友們聚聚,而我是被以萱拉去的,理由是一群男人,她一個女人在場很無聊。
一進去,就看見以萱依偎在紀陌臣的懷里,這兩人像是萬年膠一樣,怎麼都分不開。昏暗的燈光下,也坐著幾個人,年紀相仿,個個身上卻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派。
「安若,你來了啊,快坐下,我給你好好介紹。」以萱看見我,不顧紀陌臣的皺眉從他的身邊跳開,來拉我坐下。
「這位呢,是少柏,設計天才;這位呢,是許諾,這邊這位帥哥,是未來偉大的心理學家許哲。」
當我抬頭時眼神卻正迎上了許哲的目光,深邃又寂落,略帶幾分戲謔的笑意。碎碎的劉海,昏暗的燈光柔繞著他的輪廓,散發出淡淡的憂郁。
這樣的面容竟有些熟悉。
「怎麼樣,他們兩很像吧」
「嗯?」我回過神來,他的目光已經收回去了,拿著酒瓶直接抿了一口,沉默不語。
「許哲和許諾。他們的父親是雙胞胎。」以萱笑了笑看著坐在我們對面的兩兄弟。
許哲,第一眼看起來雖然帶著淡淡的笑意,但卻感覺很遙遠而又憂郁;許諾,一雙狂放不羈的眼神;兩個相似的人,卻有不一樣的性格和氣質。
「在這好無聊啊,看著你們喝酒!我要到樓下跳舞。」以萱終于坐不住了,嚷著要下去。
「我陪你。」紀陌臣起身拉著以萱下樓去,丟下一群兄弟們。果然,再優秀的男人都是有異性沒人性的。
「我去給小沁打個電話。」少柏掏出手機走出包廂;接著是許諾,「我去上個洗手間。」
只剩下我和許哲,氣氛一下子降至冰點,詭異極了。
可是我感覺從我踏進來時,氣氛儼然詭異了起來,來的時候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伸手還沒有踫到酒杯,手就被鉗制住了。「我討厭喝酒的女人。」他將酒杯奪了過去一口飲盡。
有種晴天霹靂的感覺,全身觸電般的顫抖了一下,掙月兌他的手。很沒出息般的心跳節奏變快,或許是因為空調溫度太高,使我有一些燥熱,呼吸困難。
心里一股莫名不安的情緒往上涌升,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團糟。
逃,我想要逃離。快點逃離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好像快要陷下去的漩渦。
我迅速的起身離開包廂,在撥開珠簾的剎那,被一雙手硬生生的拽了回去,重力不穩,一下子跌進了一個人的懷里。被他緊緊的抱在懷里,圈住。
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僵硬了的小雞,不敢動彈。任由他的擁抱將我溺斃。
「怎麼辦?好像被吸引了,愛上了這種感覺。」
許久,他淡淡的聲音,隨著微微的清風略過耳畔,由著一個神經直接輸入了那個叫「心髒」的地方。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化為了一池水。
「女人,听話!!好好愛自己。」他松開我,雙手鉗制著我的肩膀,看著我的眼楮一字一頓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在他說出「听話」這一個字時,前一刻心里的溫柔全部不翼而飛。體內叛逆的種子生長了起來。
「自以為你是誰?收起你那可笑的同情心和心疼,我不需要。我也不是你圈養的小白兔,會乖乖的听你的話。」我揚起頭倔強的回答,我的自知無可限量。
感覺到他的手慢慢的松開了,心里的失落卻爬上了一層。我趁他恍神時從他手中掙月兌,逃離了包廂,在走廊卻看見少柏和許諾正開心的聊天。
或許,我知道了,原來這一切不過一場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