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日真的是暗無天日的,近無幫助,遠無希望。
白小染看著鏡子里並不熟悉的面孔,覺得悲憫起來,是的,她是個連自己的長相都記不住的笨女人,她感覺到自己消瘦了很多,皮膚粗糙,嘴唇干裂開來,要命的是她的右手,不能動,一動就痛的錐心。
怎麼辦,我必須逃走,白小染鼓起勇氣。
劉姨來送飯的時候,她拒絕吃飯,劉姨說︰「少女乃女乃,多少吃點吧,你的身子骨單薄,經不起餓啊。」
白小染本打算用絕食來賭一把的,听到劉姨的勸說,她便哀求起劉姨︰
「劉姨,我求求你,在這樣下去我的手會殘疾的,我必須看醫生,我是畫畫的,我不能沒有手,您放我出去,好不好?」
劉姨看著憔悴干瘦的白小染動了惻隱之心,她也是為人母的,自己的孩子也是如同白小染這麼大,將心比心,心動搖了一下,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死吧。
白小染舌忝了舌忝開裂的嘴唇說︰「劉姨,我不會說是你放我出去的,就說我把您打倒了,我自己偷跑的,好不好?」
劉姨點了點頭,示意她不要再多說,走的時候,劉姨沒有把門鎖上。
白小染躡手躡腳的下樓,顧不得自己穿著什麼衣服,在伸出左手拉開客廳大門。「啪」的一聲,白小染感覺自己的左手也要斷了,痛的冒冷汗。
抬眼看見一個女人正怒目圓睜的望著自己,雖然她是面盲癥,她也知道,這個拿了拖把柄狠狠敲在她胳膊上的女人是張琪。
白小染痛的彎下了身子,張琪繼續打她說︰「你和你媽一個樣,愛勾引男人,我就是故意讓你進陸家門的,我好天天折磨你,看到你那張和你媽一樣的臉我就來氣!」
白小染的雙手都受傷,她反擊不了,被人挨打還可以條件反射雙手護頭,而她的雙手連抬一下都疼,她只便任她打了。
劉姨見狀忙上來拉,說︰「太太,這樣會打死她的,被老爺知道了可不得了」
張琪听到劉姨把老爺搬出來了,想想也是,老爺子過幾天從國外考察回來,不能做的太過火了,于是說︰「白小染,我告訴你,你老老實實點,還有,劉姨,下次她再跑出來,你給我卷鋪蓋回鄉下!」說完便打電話給陸高。
劉姨扶起白小染,看著被折磨的千瘡百孔的白小染,心酸的落了淚,但也不便于說什麼。她只是一個佣人,哪能造次。她只有祈禱老爺快點回來,好救救這孩子。
陸高回來了,看的出來,他媽媽一定在他面前添油加醋的說了什麼,他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似地,滿臉赤紅,進房就抓住白小染的頭發往外拖,罵著「你喜歡跑是吧?想男人了是吧!我帶你玩個夠!你這個賤人。」
白小染的骨折的手,她無力反抗,身子在地上摩擦著,像一具會呼叫的尸體被拉了出去,她呼叫著被他拖著塞進了車。
陸母冷眼看著,嘴角滿是得意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