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加上受傷,老江更是將我當成寶貝一樣關在房里不讓出門。也罷,反正我也不想出去,只要不出去,一樣可以躲避現實。離過年只有20天,天突然下起小雪,一點一點,剛一落下,就被融化。
「姐姐,你快去看看,良修回來了。」 當,听到小瑞的話,手中的茶杯一不留神摔個細碎。我轉頭,他正站在我門外。為什麼還要回來?
「蘭兒,我回來了。」一眼看見的是良修少有的笑容,左額前一屢發絲依舊,一身黑衣外披披風,左手握劍,右手垂下躲在披風里。
「良修?」難以控制內心一陣歡喜,心動過後,頓感沮喪,這個人為什麼要在我遇到困難的時候離開?卻又要在算的上風平浪靜的時候回來?「呵呵,沈公子?光臨寒舍是所謂何事?」
「瑞兒妹妹,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你姐姐說。」良修沒有生氣,反而笑眯眯的讓小瑞出去。
「不,你們這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才不會讓姐姐受到傷害呢。」
「那好,我走行了吧?」良修搖搖頭,走過來拉過我的手,就要往外走。「蘭兒,我有個驚喜要給你。」我甩了甩手,誰知他握的更緊。他回過頭,神情專注的看著我︰「你放心,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啊?」是小瑞驚訝的聲音。
「你……你真的是良修?」我呈呆滯狀看著他,連掙扎也忘了。他抓起我的手,將它移到他的左額前,我縮了縮,他會心一笑,將我的指尖放到左額前那個淡淡的疤痕上,是他的!那個屬于良修的特有標志。「走。」依舊呆滯著被他拉走,踏出受傷以來第一步房門。眼角斜視,梁悅和齊翼正站在院內看著我,于是乎,我順勢挽住良修的胳膊,跟著他走出龍莊。
莊外,無數天一門徒齊刷刷的站在一起,看見我們出去,恭敬的叫道,「見過盟主,見過新門主。」我吃驚不小,看來看良修,「你……」「以後天一門就是我的,也是……你的。」良修對我說話時,眼楮從未離開過我的臉,眼神那樣專注。他轉過頭去叫道︰「來人!押上來。」他一說完,兩個壯漢押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出來。良修拍了拍我的手背︰「這個人任你處置。你想殺想剁都隨你。」
「龍姑娘開恩,姑娘饒命。」鐵頭三顫顫巍巍連滾帶爬跪在我面前,伸手過來抓住我的裙角拼命求饒。「姑娘饒命……」「滾。」身旁的良修一腳踹了上去,聲音威嚴霸氣。
「唉,」看著那家伙可憐兮兮的模樣,突然什麼都釋然了,連壓在心口的那口怒氣也一下消失。「放了他吧。」雖然這話說的很小聲,可鐵頭三听到清清楚楚。他驚訝的看了看我,再驚恐的看了看良修,嘴巴動了動,還是沒說出話來。
「多謝龍姑娘大恩大德,謝謝龍姑娘。」我無趣的走回莊里,身後是鐵頭三連連道謝的聲音,是什麼能讓那天如此狂妄的人,在這跪地求饒。只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良修的態度轉變顯而易見,對我的態度異常的好,整個人也變了,不再頹廢,連性格也變了,不再冷著一張臉,擺酷的樣子好像見誰都欠他錢。
更為離譜的事,他對我可以算是寸步不離,就算有事要離開,也叫手下的人跟著我,連老爹想見我都要通報,更別的齊翼和梁悅想見我。幾天下來,我的感覺就是自己被軟禁了。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家里。
「龍姑娘,門主叫我來……」又是來監禁我。我厭煩的回過頭。一看吃驚不小,竟是鐵頭三,這良修難道不怕我一不高興就把他殺了嗎?
「鐵頭三?來,坐。」我看來他一眼,指著一旁的凳子對他說。
「不敢,不敢,姑娘要是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就是。」鐵頭三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哈腰點頭一副十足的狗腿樣。
「坐,坐呀。」「是,是,是。」最後他還是很听話的坐下。「三啊,我問你件事。」「是,您問。」
「為什麼才那麼短短半個多月,天一門就易主了?」「這……」「怎麼?有難言之隱?」「哦?沒。是這樣的,新門主不讓我們告訴你,其實是他把老門主關起來了。」
「什麼?」我听完,站起身一拍桌子,「 當」,足足把那鐵頭三嚇的從凳子上摔了下來,他狼狽的爬起,乖乖的退到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我。「這怎麼可能?」沈傲天武功高強,良修怎麼可能關的了他?
「是……是因為老門主武功被廢了,啊……」鐵頭三突然悲疼欲絕,跪在我面前懇求我,「龍姑娘。求你救救我家門主吧。少主子已經瘋了,他已經把一些兄弟給……」「住口!」鐵頭三話還沒說完,猛地听見良修一聲暴怒,我們轉頭去看,他正帶著兩個手下大步走來,面對鐵頭三,背對我,不一會,他一招手,那兩個跟班走上去,一左一右把鐵頭三拉了出去。
「姑娘救命。」那家伙一路拼命喊著救命,兩人都是無動于衷。
「等等。」那兩人像是根本沒听見我的聲音一般,繼續往前走。「良修你快放了他。」我只好去懇求良修。
「來,蘭兒,我們進屋,外面太冷了。」他跟沒事人一樣拉著我的手。
「可是他……」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而已,咱們還是進去吧。」「啊……」外面傳來殺豬般的叫聲,我心里一下心驚肉跳。掙開良修的手就往外跑去,誰知我剛跑了兩步,就被身後的良修抓住,一把將我拉進懷里。「別去。」
「你……你把他怎麼了?」寒風刺骨的冬季,竟能感覺背上冷颼颼只冒冷汗。
「主人,事情辦妥了。」我抬起頭,正好那兩個人進來,一個手提長劍,劍身正滴著鮮血,後面那人提著一顆鮮血淋淋的頭顱,細看,竟是鐵頭三的,只見那顆頭顱雙目圓睜,鼻孔和嘴唇還有血液留出,像是極為憤怒的盯著我,我一驚,雙腿發軟,差點倒下。幸好身後的良修及時扶住我。這是我來這三年來第一次看見那麼血淋淋的場面,看良修看來一眼那顆人頭,隨手一揮,那兩人走了出去。他真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