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長的紅燭已然過半,殘留燃燒的燭體立在銅制石蓮燭台上,蠟油如斷線的珠簾順著燭體流瀉而下,化成滴滴淚珠落在銅花瓣上,白玉紅木床上兩個人相擁而臥互訴衷腸。
「皇帝哥哥,蓮兒好想你,你不在身邊的時候我一個人好害怕。」依偎在權瑞赫溫暖結實的懷里,听著他平穩的心跳聲,心里的茫然失措頓時化為烏有。
「不要怕,以後不會再扔下你一個人了。」擁著他的雙臂緊了緊,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溫和的嗓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更加性感媚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朕都會保護你的,什麼都不要想只要待在朕的身邊就好了。」
「可是皇帝哥哥有很多妃子,蓮兒卻什麼也不是。」小手揪緊蓋在兩人身上錦被,委屈不安的喃喃道「她們會像從前那樣欺嘲笑我、排擠我,還會想出很多壞事情陷害我,我真的好怕不敢待在這里,可是更不想離開皇帝哥哥,若是離開皇帝哥哥蓮兒會活不下去的!」說著揚起一張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小臉,用那雙充滿恐懼、不安和愛戀的眼神望著她眼前這個如天帝般的男人。
「傻瓜。」寵溺的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憐惜的吻上她光潔的額頭「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了,朕會給你一個名分,讓你堂堂正正的成為朕的女人。」
「真的嗎?」。雙眼充滿疑惑的望著他,問道「蓮兒會等到那一天嗎?」。
「會的,那個人會幫你的。」輕柔的撫著她柔順的發絲。
「你說的是妖孽姐姐嗎?」。好奇的眨巴著眼楮問道。
「朕的蓮兒變聰明了。」高興的勾起嘴角,雙眼充滿了溫情。
「可是••••••」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怎麼了?」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安。
「皇帝哥哥喜歡妖孽姐姐嗎?」。惶惶不安的盯著那雙深邃冰冷的眼眸。
「不喜歡。」不假思索的回道。
「愛她嗎?」。心里的緊張少了一些。
「不愛。」肯定的回答。
「既然不喜歡也不愛,為什麼皇帝哥哥看她的眼神和其她的妃子不一樣?」她只有六歲孩童的心智,眼所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最純粹的,會注意到他人注意不到的事物,然後把見到的感受到的說出來。
「那是你的錯覺。」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朕的眼里只有蓮兒一個人,後宮的那些嬪妃只是朕延續皇室血統的工具罷了。」至于那個賭約和賭注他並不想告訴她。
「恩,蓮兒相信皇帝哥哥。」乖巧的依偎在他懷中,即使是謊言這一刻她也是安心的。
「朕現在就讓你明白朕有多疼你。」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溫熱的雙唇覆上她白皙的脖頸••••••一室歡愛的味道讓人掩面嬌羞,看著早已昏睡在身下的人兒,愛憐的擦去留在她身上的白濁後穿上衣袍往御書房走去。
「皇上不如歇息一晚吧。」常太跟在權瑞赫身後邊走邊說「蕭姑娘剛剛回宮,您還是多陪陪她比較好,奴才覺得她十分懼怕這里。」
「朕明白你的意思。」權瑞赫理著衣襟,聲音平淡卻猶如天籟「朕乃一國之君當以社稷為重,豈能沉迷男女之愛而拋天下子民于不顧呢。」
「皇上說的是,常太受教了。」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低下頭「嘉燁能有您這樣勤政愛民的君主真是江山之福,百姓之幸!」
「好了,不要拍朕的馬屁了。」淺淺的勾起嘴角問道「朕吩咐你做的事情可做好了?」
「已經都交代給御膳房的廚子了。」常太調整腳步讓自己盡可能的跟上權瑞赫的腳步「子福回稟說娘娘沒有用晚膳,而是把那些膳食都分給了鳳棲宮的宮女和太監了。」
「什麼?」峨眉微蹙,腳步突然頓了一下,片刻又開始挪動「傳靜妃到御書房。」
「是。」常太接旨後轉身前往鳳棲宮。
疾步趕到鳳棲宮寢殿之外竟是空無一人守候,四下看看別說是人影先下就連個鬼影也找不到,雖滿月復狐疑但還是舉起手扣了三下門。
「••••••」無人回應。
連續的敲了幾下仍是無人應聲,莫名的寂靜讓常太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顧不上太多雙手一推破門而入闖入香閣,腳步還未站穩就又沖了出去,好像見到了極為恐怖之物一般!
「常公公這是怎麼了?」守在宮外的侍衛見他飛一般的落荒而逃差異的說道「今天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啊!」站在另一邊的侍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算上常公公這已經是第二十六個‘飛’出來的人了。」
「要不要我們也進去看看?」侍衛本有的警覺性終于開啟了「萬一娘娘有個什麼閃失咱們可擔待不起。」
「恩,說的也是。」
兩個侍衛抽出劍鞘里的劍步步為營的朝著內殿的香閣走去,片刻後兩人丟下手中的劍,哀嚎著逃似的奔出鳳棲宮。
「這是怎麼回事!」權瑞赫看著臉色蒼白鼻血流淌不止的常太問道。
「皇••••••皇••••••皇妃她••••••」常太捂著鼻子氣喘吁吁的半天說不上來一句話。
「朕要你去請靜妃,人呢?」眉頭微皺口氣不悅。
「奴才請皇上將罪!」
正在常太準備說話的時候,不知身後什麼時候竟然多出了集體呼喊的聲音,語氣根本不是在請罪倒像是來尋求解月兌的!詫異的回頭卻見身後跪著的都是鳳棲宮的宮女、太監還有守宮侍衛。
「這是怎麼回事!」權瑞赫差異之余已經是勃然大怒,眼前的這些奴才竟然無視宮中禁令擅闖御書房!
自從權瑞赫登基稱帝後,御書房便成了皇城內獨一無二的禁地,更是後宮女人禁足之地。除左右丞相、齊王還有宣王可以任意進出外,其他人一概不得踏入半步,凡違令者一律按犯上之罪杖斃!
這些人竟然冒著必死的決心來請罪,顯然他們犯下了滔天大罪,卻不知這罪會讓他啼笑皆非!
「奴才們該死請皇上將罪!」完全沒有想回答他的問題,眾志成城再次請罪,大有視死如歸的英雄氣勢!
「常太!」權瑞赫雙眼直逼向跪在地上的他,厲聲質問「給朕好好回答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準備在這里開夜游會嗎。」就在書房內氣氛緊張的到達頂點之時,一個淡漠清冷的聲音突然出現,整個屋內片刻靜了下來,接而眾人回頭再而鼻血狂飆哀嚎滿天!
鳳靜柔懶懶的倚在門框上神情有些渙散,金色的雙眸瞟了一眼昏厥在地上的眾人,眉頭擰成一團,顯然對他們見到自己時的表情嚴重不滿。
「你對這些奴才們做了什麼?」實在是好奇她如何把這些人弄得哀嚎不止,鼻血橫流而她本人卻一臉毫不知情的樣子。
「我還想問問你,為什麼我練好瑜伽後我宮里的人都跑到你這里來呢?」手指繞著胸前的發絲,星眸流轉之間盡是不經意流露出噬心吞骨的妖媚,薄唇輕扯臉上若有似無的笑意更是勾人心神。
「你••••••」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的無禮與放肆,優雅淡漠的神情肆無忌憚的挑釁他的龍威,滿腔的怒火在看清她整個人的一瞬間徹底被澆熄,轉而幻化成燎原的欲火。
晶瑩剔透的月紗披在她的身上,瑜伽後幾近透明的玉體泛著嬌媚的粉潤,長發垂在胸前擋住了兩點羞粉,過分縴瘦的腰身不堪一握,仿佛輕輕一踫就會折斷!潤滑的小月復若隱若現勾人無限遐想,玉腿修長縴細交疊而立,恰到好處的掩飾了未著寸絲的少女禁地。月光下她似仙人般夢幻飄渺,又似塵世之妖艷媚誘人墮落!
皓月朗朗竟也被她所引,用一晚中最柔和聖潔的光擁抱著她蝕骨銷魂的絕美,微風吹過將她身體自然散發出的極致幽香送到權瑞赫的鼻前,激起心里層層漣漪,無意識卻又殘忍的誘惑著他的目光,吞噬他的理智,燎原的欲火沒有減少分毫,反而潰散成災一發不可收拾!
「都退下!」權瑞赫咬著牙強忍著最後一點理智,嘶啞著聲音沖鳳靜柔吼道「以後禁止穿白色或毫無遮擋之用的衣服!」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匆匆離開御書房。
「真是孩子氣!」無奈的懶懶搖了搖頭,低下頭再看暈倒在地上的一群宮女、太監早已經不見了。
「皇上請保重龍體!」常太驚恐的看著跳進荷花池的權瑞赫,焦急的來回在岸邊踱著步子「春日晚涼,您這樣猛地跳進冷水池會染風寒的!」天啊!看著他拼命的往身上澆涼水心里又急又怕,這個如何是好?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一道冰冷的聲音拉回了他受驚嚇的魂魄,「常太,你剛剛和那些宮女太監為何鼻血猛流不止?」冰冷刺骨的池水讓權瑞赫冷靜了一些。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他欲言又止,小心的抬眼觀察著權瑞赫的神情,吱唔半天才忍羞說出口「奴才奉旨請靜妃娘娘來御書房,一進宮才發現除了守宮的侍衛外宮內空無一人,奴才敲娘娘的寢宮的門也無人應聲,反復幾次都是一樣。心里害怕有事就撞門而入,結果••••••」話說一半又開始吞吐起來。
「結果怎樣!」渾身濕透的權瑞赫走上岸,不耐煩的說道「快說,朕贖你無罪!」看出了他擔心的意圖。
「結果看見娘娘一絲不掛的坐在床上打坐,雖然閉著眼臉上也沒有表情,更甚是沒有察覺到奴才的存在,可心里莫名的燒的厲害,感覺像是在誘惑又像是在挑逗••••••」臉頰紅的像熟透了的番茄「一瞬間腦海里出現了不應該出現的婬靡的情景,之後就••••••」說著說著腦海又開始出現那不該又得婬邪之念,鼻間一陣溫熱血又流了出來!
荒唐!
也就是說那些宮女和太監都是因為看見了和常太一樣的情景才會像在御書房那樣鼻血橫流的暈倒,可轉念一想這也不算荒唐畢竟剛剛還穿著衣服就已經將他心智攪的天翻地覆了,如果••••••腦海里不自覺的根據剛剛的情景幻想起她一絲不掛的玉體那香艷銷魂的樣子,剛剛平息的欲火又開始膨脹燃燒!
「皇上,您流鼻血了!」
常太驚愕的大叫起來「您怎麼又跳進池塘了呢!」就算不回答他也能想象的到,八成和他們一樣對那個‘妖孽’皇妃產生了讓人臉紅心跳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