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徐謙不喜歡朝廷中繁瑣的官職和人情世故,主動申請去太醫院當職。本人從小就熟讀醫書而且對醫理相當的有建樹,有過不少治愈疑難雜癥的經驗,再加上太醫院有許多老太醫年事已高均告老還鄉,權瑞赫也就沒有再堅持讓他去兵部任職,依他本人所願讓他到太醫院任職,專門負責采購監管藥品。
芷裳回宮後太後就一直拉著她不肯放,對于她可謂是喜愛的不得了,每日都讓她講宮外的奇聞趣事。羅虞也不會放過拉攏她的機會,今天送她玉如意明日送她冰山雪蓮,就差把她的寢宮都搬到芷裳的公主府了。
「皇後娘娘,您平日里送給芷裳的寶貝已經不少了,這個說什麼也不能再收了!」芷裳把羅虞送給她的翡翠夜光杯放到桌上,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無功不受祿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你就收下吧!」羅虞殷勤的將翡翠夜光杯退回到芷裳的面前,笑臉盈盈的說道「我們姐妹投緣的很,送些禮物是很平常的是啊,況且這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這個翡翠夜光杯只不過是權瑞赫賜給她眾多珍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了。
「不!不!不!」芷裳又推了回去「這個我是萬萬不能收的。」
兩個人一陣推月兌後,羅虞繃著臉說道「姐姐如果不收下就是瞧不起妹妹!」
「這••••••」芷裳為難的皺起眉,她可是皇後自己敢瞧不起她嗎!這後宮除了太後就屬她最大了。
「既然皇後都這麼說了你就收下吧,公主。」
芷裳和羅虞聞聲扭頭望去,看見鳳靜柔正攙扶著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從外面走進屋來,芷裳不認識那老人家可是羅虞可認得,趕忙跪地行禮「臣妾叩見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
芷裳驚愕的看著鳳靜柔身旁身穿黑色錦緞長裙的老人,蒼白的頭發高高的盤成一個簡約的發髻,雪白的皮膚上已經被歲月的痕跡掩蓋住了,但是那雙眼楮卻依舊雪亮,全身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貴氣,這個人就是太皇太後••••••那個害死她母親的人,那個害她陷入萬劫不復的仇恨之中的人!
「你就是李蓉蓉的女兒嗎?」。太皇太後開口問道,沒有在意她的失禮。
「是!」低頭回答,不想看到那張臉,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以怎樣的表情來面對一個害死她母親,自己萬分憎恨卻又和自己有著不可分割血緣關系的人。
「你狠哀家嗎?」。太皇太後問道,臉上的表情如平時一樣嚴肅。
沒有料到她會這麼問,想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終于自己的心,抬起頭直視著太皇太後回答「是的,我恨你!」眼底被深深地怨恨積滿。
羅虞被芷裳的答案給嚇住了,額頭滲出細細的汗珠。暗自想到︰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回答呢,這不是明擺著自尋死路嗎?這幾天自己一直和她走的很近,萬一太皇太後一個不高興殃及到自己怎麼辦?!
「是啊,你應該恨我。」太皇太後轉過身,平穩的聲音含著淡淡的憂傷「怎麼可能會不恨呢••••••」輕輕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邊走邊說道「芷裳,歡迎你••••••回家!」
鳳靜柔送太皇太後回梨花園後心里一直有個疑問︰太皇太後當初是反對先帝和李蓉蓉來往的,為什麼能如此輕易地接受芷裳的存在呢?雖然她知道當初李蓉蓉是被太後陷害的,可是太皇太後那段時期的事自己卻是一知半解,或許••••••一切都是太後的陰謀,和太皇太後毫無關系?越想眉頭皺的越緊事情遠比自己想的復雜,看來當日沒有揭穿太後是對的!
「丫頭,你在想什麼呢?」權瑞赫本來在與東方彥和長孫羽商量事情的,可是從剛剛她進門到現在就一直坐在窗欞上發呆,一副苦惱的樣子。
「好像沒有听到你在喊她。」東方彥失笑看著發呆的鳳靜柔「看來的確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呢。」居然能有事情難到她,還真是難得呢!
「赫,你們是不是吵架了?」長孫羽看著權瑞赫問道。
「沒有。」權瑞赫委屈的看著長孫羽「羽,你知道的朕現在可是‘妻管嚴’。」身邊都是情敵他敢惹她傷心嗎!恐怕他們剛一吵架那邊就有無數人蠢蠢欲動的準備帶她私奔了,失去這麼好的老婆還不如讓他去死呢!
「常太。」就在三個人好奇的打量著鳳靜柔的時候,她終于開口說話了「去太醫院把徐謙請來。」
「主子,您那里不舒服嗎?」。常太緊張的問道。
「沒有,馬上去把他帶到龍溪閣(龍澤宮中的一處庭院,平日是亦然讀書習武的地方。),就說我有主要的事情要問他。」跳下窗欞匆匆走出御書房,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三道奇異的視線。
看著她漸漸消失的背影,三人對視了一下默契的相視一笑,做了一件他們有生以來想都沒有想過會做的一件事︰跟蹤!
龍溪閣
鳳靜柔感覺十分敏感為了不被她發現,三個人特意躲在離涼亭出很遠的假山後,雖然听不到她和徐謙在說什麼,但是只要能確定他們之間沒有關系(男女之情)就好。
「微臣參見皇妃!」徐謙俯身行禮。
「我說過了私下我們是家人,無需行這些繁文縟節。」鳳靜柔難得臉上又認真的神情出現。
「是。」
「坐吧。」她做到石凳上倒了兩杯茶。
「是。」恭敬不如從命的坐下。
「關于芷裳母親被害的這件事你知道多少?」鳳靜柔開門見山的問道。
剛剛舉起的杯子停在半空,漆黑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看著鳳靜柔,放下杯子問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徐謙似乎並不想提起當年的事情。
「你認為真的過去了嗎?」。嚴肅的看著徐謙反問。
「什麼意思?」警惕的問道。
「芷裳並沒有完全放下仇恨,而且我覺得她好像已經察覺到什麼了。」是指敲著杯子的邊緣接著說道「我知道了一些關于李蓉蓉的事情,但是還有一個地方想不通,我想你一定會知道一些什麼,畢竟身為她的女兒不能查出母親的真正死因不是很可憐嗎?」。
「那日在練兵場你們不是已經把事實都告訴芷裳了嗎?」。徐謙說道。
「如果今天沒有見到太皇太後我想她會一直相信下去。」鳳靜柔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她們踫面了!」徐謙霍的站起身,驚聲呼道。
點了點頭。
「其實我也是听越子俊再一次喝醉酒後無意中說起過,關于我岳母的事情。」徐謙見鳳靜柔並沒有惡意,于是就把當年從越子駿那里听來的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關鍵的問題還是沒有解開。」鳳靜柔轉著手中的茶杯,整理著徐謙和自己知道的事情,可是還是差那關鍵的地方。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幾乎都已經不在世了,要想追查恐怕很困難了。」徐謙皺著眉說道「不如直接去問太皇太後。」
鳳靜柔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說法「她是不會說的,我曾經試探著問過都被她繞過了,總覺得她好像在刻意保護著什麼人一樣。」
「那慕容姑姑呢?」
「她最嚴謹的連顆沙子都進不去,怎麼會告訴我呢。」提到慕容姑姑鳳靜柔的頭就更痛了。
「我看我們分頭打听好了,已有消息就互相通知。」她想為妻子做些什麼,若能得知自己的岳母是如何死的也算是為她盡孝了!
「也只能這樣了。」同意的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什麼似得說道「我看到先皇的日記中曾經提到過,當年幫李蓉蓉驗尸的是趙太醫,或許你可以從他身上下手。」
「是,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微臣告退了。」
「恩。」揉了揉頭痛的額角,到底什麼時候自己開始這麼愛管閑事了。
假山後的三人也松了一口氣,雖然听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可是看兩人的樣子應該不會有什麼親密的關系,收起腳三人悄無聲息的潛回御書房接著商議政事。
來者不善!
娟兒看著羅虞一臉陰鷲的笑,全身寒毛都豎起來了,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小心謹慎的跪地請安「臣妾••••••叩見皇後娘娘。」聲音微弱的如蚊子叫。
「起來吧!」懶得看娟兒,羅虞坐到廳堂的正座,四下看了看「你這里都是死人嗎?」。
「啊?」呆愣了片刻意識到了,趕忙差遣于懷「于懷,快去給皇後娘娘沏茶。」
「是。」于懷小跑著出廳堂。
娟兒戰戰兢兢的坐在堂下的椅子上,頭低的都快扎進雙腿之間了,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決定還是少開口說話,避免禍從口出。
但是有的時候禍事是會自動找上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