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羽把雲凡郡主安排到凝香閣後每日都會抽出一點時間去看望她,直至她痊愈。
「相爺,您國務繁忙不用每日都來看我的。」雲凡輕輕的說著,能夠讓她住進凝香閣已經很開心了。
「郡主,你的身體已經痊愈了,有些話我想可以說了。」長孫羽揮手示意身後的侍女家丁離開。
抬起頭,心中有些不安的問道「您要說什麼?」
「一年前的巧緣節對我們而言是一個錯誤,若不是參加御花園的晚宴我們就不會相遇,你也不會喜歡上我,也就不會有後來的太後逼婚與迷藥事件的發生了。雖然迷藥的事情你並不知情,但是我卻還是忍不住恨你。」長孫羽低著頭淡淡的說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我自己也是有錯的。如果我當時多警惕一些就不會喝下那杯放了迷藥的酒,更不會稀里糊涂的被人抬到你的床上去還渾然不知,弄成現在這種局面我們都有責任。」
「不,怪我!」雲凡郡主羞愧的搶話「都怪我跑去找太後讓她給我們賜婚,錯全在我!」
「郡主不要誤會,我不是來與你討論這件事是我們誰的錯誤。」長孫羽輕輕的搖了搖頭說「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對不起!」雲凡看著滿臉哀傷的長孫羽心里一酸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哽咽的說道「對不起!一直都想親口向你說出這三個字。」雙手攪著手中的絲帕愧疚感充滿她的全身每一個角落。
長孫羽現在才明白這一年里痛苦的不止是自己,雲凡郡主每日也是活在愧疚與自責之中!
如果說曾經的雲凡在他的心里是憎恨厭惡的話,那麼此刻的雲凡在他心里就是憐憫與感動!
「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長孫羽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一直都在恨你卻沒有與你溝通,如果我早點能發現的話我們就不會各自痛苦這麼久了。」
「不,是我的錯!」雲凡雙手握著臉抽泣著道「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你不要把錯誤都拉到自己身上,這樣只會讓我更無地自容!」為什麼他要這麼溫柔呢?自己曾經做了那麼壞的事情!
「好了,我們不要在互相認錯了。」長孫羽展開笑容「我們是夫妻了這一點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了,既然不能改變就只能面對了!」這是他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這是••••••什麼意思?」她似乎是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又有些不明白或者說是不敢相信。
「我的意思是我們從此以後就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雖然現在我還暫時不能給你真正的夫妻生活。」低頭思量片刻接著說「我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在那之前你願意等嗎?」。
「要等多久?」
「不知道。」聲音有些憂郁「也許••••••一輩子,這樣你可以等嗎?」。
「可以。」雲凡堅定地點了點頭「我願意等,這輩子沒有等到就下輩子!」能待在他身邊自己就已經很知足了。
「謝謝你,郡主。」輕聲的說著「謝謝••••••我會盡力不讓你等太久!」從今以後自己只能用朋友的身份守護在那個人的身邊了,自己會慢慢的調整自己的感情,他知道只有自己真正得到了幸福那個人才會開心。
羅虞得知了娟兒也懷孕的事情後精神簡直快要崩潰了,她無法接受別的女人懷有權瑞赫的孩子更無法接受那些那孩子將來長大之後可能會與亦然爭奪皇位,最主要的是她要做皇後幾十年後還要做太後,任何人都不能阻擋她!
「于懷,接下來要怎麼做你應該清楚吧?」陰狠的笑容在羅虞的臉上異常的可怕「我要那個孩子永遠都見不到太陽!」
「是,奴才明白!」于懷點了點頭迅速離開了。
每個月皇城內都會有四次出城的機會,于懷借著機會再次離開皇城到一間郊外偏僻的村子里一處不起眼的藥房,買了一包藥藏好後匆匆返回皇城。
端著藥一路走回水月宮于懷的心里有種不安的罪惡感,畢竟還未出世的孩子是無辜的,為何他要成為後宮爭斗的犧牲品呢?可是如果不照著皇後的意思做自己的小命也會不保••••••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後他還是站到了羅虞的這一邊。
「娘娘您的藥。」于懷把事先下了藥的保胎藥放到娟兒面前,關心的說道「趁熱喝。」
「恩。」娟兒接過藥一口氣喝了下去,放下藥碗從身邊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說道「听說你鄉下的父親生病了,托人給他送去吧。」
「這是••••••」于懷看著眼前的銀票人如電擊一般呆在原地。
「我也只有這麼多。」不受寵的妃子是沒有多少錢的。
「奴才不是嫌少!」激動地接過錢愧疚的低下頭,手中的一張銀票此時竟然重的可以將他壓垮「我••••••」
「啊!」娟兒突然捂著小月復尖叫一聲接著從椅子摔到了地上,小月復仿佛有人在用力踢打一樣疼痛不已「肚子好痛••••••痛死我了••••••」
「娘娘!」
宮女們嚇得驚叫連連,于懷扔下手中的銀票沖出水月宮直奔太醫院狂奔!
「救••••••救••••••」沖進太醫院于懷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快••••••皇妃她••••••皇妃她••••••」
皇妃?!
所有的人一听皇妃二話不說拿起藥箱直奔龍澤宮。
「你們••••••」于懷追著他們跑出太醫院,沒料到這些太醫竟然連看也不看,問也不問他就直接奔著龍澤宮跑去了「是水月宮!」朝著太醫們大喊只可惜他們根本就沒有入耳,全都投胎似的朝著皇上的寢宮跑。
沒有辦法,雖然娟兒也是皇妃但是完全不受重視,大家根本就都不注意她的存在,在他們心中皇妃只有一個就是鳳靜柔!
整個嘉燁王朝的人都知道鳳靜柔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也是當朝皇帝最愛的人,他不會因為失去江山殺人,卻可以為了她殺掉江山的所有人!夸張嗎?一點也不夸張,這些太醫很明白要是鳳靜柔有一點點的不好他們的腦袋都要搬家!
想像一下當你正享受著舒服的牛女乃浴的時候,一群人沖進你的浴室上來就要給你把脈你會是什麼心情?恐怕沒有人會開心的對他們說謝謝的!
「你們這是做什麼?」鳳靜柔拽過身後的長袍遮住在水面的肌膚,怒斥道「你們是不是覺得頭長在肩膀上礙事了!」
「臣等失禮請娘娘恕罪!」太醫們趕忙跪在地上磕頭謝罪「只是听到娘娘不舒服了所以來的唐突了,還請娘娘開恩!」
「不舒服?」假笑一下「我看起來像是不舒服嗎,恩?」
「剛剛的確有一個太監慌慌張張的跑到太醫院說讓我們救您••••••我們••••••」話說了一半突然想起什麼「難道••••••是靜妃!」想到這里一群太醫趕忙起身奔去水月宮。
水月宮死一般的寂靜,太醫們趕到的時候只看到躺在床上的娟兒臉色慘白的直勾勾的瞪著房頂,已被鮮血浸透••••••心髒也在太醫進來的瞬間停止了跳動,只有眼角滑出的眼淚知道她臨終前的後悔與怨恨!
鳳靜柔疾步朝著水月宮走去心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踏進水月宮的大門後她更加確定自己的不安不是杞人憂天,這里的一切靜的可怕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听不到,此時恐怕是一根發絲落地也會如銅墜地!
于懷下跪在地頭磕在地面上聲淚俱下的不停再重復著「娘娘,對不起是奴才害了您••••••奴才不是東西••••••奴才豬狗不如••••••」邊說邊拼命的抽著臉頰,心里的內疚讓他痛苦,再回想平日里娟兒對他的照顧與信任手掌的力量又加大了。
看著床上駭人的一幕鳳靜柔驚呆了,鮮紅的血染紅了整張床,血水順著床沿一滴一滴否認落在地上,它的聲音就像是一首歌,一首哀傷悲憤的歌!
半晌後,所有的人都緩過神來了,可是他們卻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你去朝殿通知皇上這里的情況。」鳳靜柔鎮定了一下心神,指著站在門口的小太監命令道,接著又對不遠處的一個小太監說「去請仵作驗尸!」看著床上鮮艷的異常詭異的血色她的心里已經知道個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