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麗珍和林姨娘本來就打架打得很是狼狽,一頓板子下來,那臀部更是血跡斑斑,兩人是昏死著,一直就沒有醒過來。
範老夫人當著*姐妹和馮氏馬氏說了幾句話就領了人離開了。
听得範老夫人的話和範老夫人的表情,*不禁又多看了兩眼于麗珍,看來她這一著,不僅僅只為了兒子啊!
範老夫人一離開,馮氏就使喚著人把于麗珍抬回了落霞院。
沒有什麼好看的了,*等人也就都回了房。
「倒是沒有看出來,二夫人于麗珍柔柔弱弱的,這也有這麼彪悍的一面。」豆蔻回了慧園就感慨了一句。
至于林姨娘當初就要死要活地大鬧過一場的,這大家是心里有個底的,她撒潑打架就不意外了。
倒是這于麗珍與平時大相徑庭,所以令人意外得很。
*卻是笑著讓人擺飯。
到底是在範府呆的時間比那林姨娘多,這範老夫人的心思也是更能掌握。
這段時間來,這林姨娘還要兼顧林家那邊的事,這林家成沒有成親林家的事林姨娘也沒有過給兒子,而且兒子的秉性又那樣,就更加不放心了。
這林姨娘可是沒在範老夫人上花心思,這範老夫人也很歡喜。
這于麗珍這一步卻是走得很到位。
大鬧了一場,雖是受了傷,卻也讓林姨娘在範老夫人的形象是大跌,這先前因為貞潔而尋死覓活是應該的,但是如今卻是範言志的妾,卻與于麗珍大打出手,那就不不應該了,不僅不應該,而且是不敬夫人的大罪。
想來這林姨娘平時在範老夫人身上花的還是起了不少作用的,只打了她板子,算是小懲大誡了。
這于麗珍是利用這一著,讓範老夫人厭了林姨娘,這林姨娘那般精明的人,可能一開始是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她會想不來?
*一笑,看來這林姨娘是有後招應對的。
「夫人,忍著點。」林姨娘趴在床上,痛得直哼哼,身邊的媽媽則給打得皮開肉綻的上藥。
「真下得了這樣的重手,夫人這什麼受過這樣的罪。」媽媽一邊說,一邊心痛得眼楮都紅了。
哎喲,哎喲,林姨娘頭冒著汗,哼了兩句,嘴角掛了一抹冷笑,「她不就是想要老夫人厭惡了我嗎?哼。」
「這二夫人,真真是個心狠的。」媽媽臉上也涌了恨意。
「讓春燕去二門等著,把老爺請過來。」林姨娘咬牙。
「老奴早就春燕去了。」媽媽點頭說道。
這出了這麼大的事,當然得請二老爺過來!
林姨娘上了藥,也沒有讓媽媽拾掇,就那麼狼狽地趴在床上。
夜幕降臨。
這春燕是帶了家當去二門等的範言志,範言志這進二門,春燕就潸然淚下地哭訴著把範言志給請到了林姨娘的院子里。
趴在床上的林姨娘一見進門的範言志,這淚就跟下雨似的,唰唰往下掉,淚眼婆娑地看著範言志說道,「老爺,妾身真真是沒有活路了,您就休了我吧!」
「說的什麼話呢?傷得重不重?」範言志一見林姨娘臉上的傷痕,還有她被扯開的衣襟,眼眸挑了下,走了過去。
「妾身不就是為了範家好嗎?妾身哪會知道曹先生有那樣的規矩,妾身提出那樣的建議,也是希望範家的幾位少爺都能有出息嗎?妾身的一片好心倒是成了路肝肺了,還被她打成這樣?妾身又不是偷偷地打的曹先生的主意,是當著老夫人和三位夫人的面提出來的。」林姨娘哭得眼楮通紅,泣不成聲,「範府門第高,規矩多妾身肯定是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夫人盡管說,妾身一句怨言都沒有,可是,可是……這般。」
林姨娘很是委屈,「老爺,妾身是一心為您,一心為範府著想,夫人……,夫人她若……妾身不如回……」
這話沒有說出口,點到為止。
範言志自然是听得明明白白。
林姨娘表達了自己的立場,是為了範家的小輩著想,這曹安之在範府是有這麼久了,這林姨娘自然是不知道他的規矩的,當時她也是當著她們一起提的這個意見,但是當時是沒有人反對,包括于麗珍自己。
後面又說自己不是一般無依無靠的女子,這進了範家的門就一心為範家考慮。若是那二夫人于麗珍容不下她,她就不如回臨州。「你受委屈了。」範言志說道。
「有老爺這句話,妾身就是受再多的苦,妾身也心甘情願。」林姨娘听得立即就哭倒在了範言志的懷里,嘴角卻是微微地彎了起來。
于麗珍她讓範老夫人厭了自己。
她先下手為強,就先抓範言志的心。
當初她花了大價從清風醉買了上等的竹葉青,她親自下廚做的臨州小菜當然是加了料的,和範言志又來了一個巧遇,小菜里的料加上自己身上的香粉一混合就是上等絕佳的媚藥。
她花那麼多心思上了二老爺範言志的床,可不是任憑于麗珍拿捏的。
巧玲黑著一張臉回了落霞院。
進了房,範明玉一見她,就問道,「不是讓你去請父親的嗎?父親呢?」
範明玉朝她身後看了一眼。
「被那林姨娘的人在二門給截走了。」巧玲臉色黑黑的,她在書房門口等了大半天,也不見老爺回來,一問才知道老爺在二門就讓人接截去了那林姨娘那。
這二老爺範言志下衙回來,向來都是先去書房的,于是範明玉就讓巧玲在書房等著。
範明玉听得臉色一沉,看來這林姨娘是不容小覷了。
明明前世她不過是馬氏娘家的姐姐,可卻是爬了自己父親的床,還成了姨娘,這,跟前世是大大的不同了。
範明玉心里一動,這麼多的事情都不一樣了,難道自己和崔覲的姻緣也會有不同了嗎?
如此一想,範明玉心里就有些焦急了起來。
「狐媚子。」于麗珍一听到範言志去了林姨娘的屋,一個激動就要掙扎著爬起來。
「母親。」範明玉立馬回神,安撫于麗珍說道,「母親,她不過是一個姨娘,您何苦為了她受這麼大的罪?」
這于麗珍的心思,範明玉自是明白的。
可她卻是不贊同的,于此,雖是讓祖母心里落了她林姨娘的面子,又算計中孫子的先生,祖母這心里自是會更加厭了她,雖說作為母親是為了兒子著想,可是還不是把自己也拖了進去?
「明玉,你不懂,她的身份終究和一般的妾室不同的。」于麗珍幽幽說道。
範明玉皺了下眉頭,道,「她地位再高,還不是個妾?您在父親心里的地位誰都撼動不了的,您有四哥,有我,還有弟弟。」
想到三個兒女,于麗珍的臉色才緩和了下來,嘆氣說道,「她林家的助勢,娘有些擔心,她身體也比娘的好,她若是生下兒子,哎……。」
到底和藍柳等不同的,這林姨娘生下的兒子,自也會不同于一般妾室的兒子。
「不會的。」範明玉回答得斬釘截鐵。
于麗珍愣了下,立即臉色煞白,抬頭看了下房里,並無其他人,于是凝重地看向範明玉問道,「你跟娘說說,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事?」
這上次被送去了出雲庵,難道沒有吸取教訓嗎?
「沒有。」範明玉搖頭,繼續說道,「母親,反正你不能生育了,父親要納美人回來,你無話可說,可是母親他們能不能父親生兒育女,這你能握在手心里的。」
要當個賢妻良母,就不能阻止納妾,可是自己都不能生育了,範明玉這是勸解著于麗珍一了百了。
于麗珍嘴唇都顫了起來,「怎麼能……?怎麼可以……?」
範明玉沉默不再出聲。
于麗珍想了半響,不再提這個話題,兩母女又說了些話,範言志這才進了門。
「父親。」範明玉見禮。
見著向來寵愛的女兒,範言志眼里多了幾分溺愛,笑著說道,「明玉,很晚了,你回去歇著吧。」
範明玉知道這父親是有話跟母親說,于是乖巧地跟兩人行了禮走了。
範言志瞧著于麗珍的臉上傷痕比那林姨娘輕多了,臉色也不錯,拾掇得整整齊齊的,跟剛才林姨娘一對比,可就是強出了很多,于是心也就傾向了林姨娘。「她剛進門,有什麼說不懂的,你好好教就是了,這還動起了手來,這曹先生的事,她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當日她提出來,你就應該否了,那也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了。」
範言志的語氣有些重。
本來範言志這先去了林姨娘的屋里,于麗珍心里就發酸,又听得他這麼一說,這氣就上來了,回想著以前兩人的種種,幽怨地看向範言志,「老爺,你這是怪我?怪我故意的?」
看著這張自己看了這麼多年的嬌媚的臉,範言志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于麗珍覺得範言志這是維護林姨娘,怒氣就往上涌,怒問,「不是這個意思是哪個意思?」
語氣帶著責問和怨恨。
範言志看了她一眼,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心情不好,先不用動怒,你傷勢不輕,你好好養傷,這些日子好好養傷。」
範言志這是避重就輕,想要就這麼揭過這件事,畢竟這是內宅的事,範老夫人也做了處置。
範言志臉上有倦容和不耐,再說下去,難免就傷了夫妻的情分。
于麗珍也就只能忍了這口氣,悶悶地不再追問。
範言志沒有留多久,就起身去了書房。
于麗珍趴在床上看著範言志離開的背影,眼底的幽怨就重新涌了上來。
王媽媽撐著傷走了進了房,端著水喂于麗珍喝了兩口,說道,「夫人,老爺是重情重義的人,就是先去了那邊,您別和老爺置氣。」
于麗珍疲憊地趴在了床上,沒有出聲。
「四少爺如今這般有出息,六小姐貼心,小少爺又乖巧听話,夫人您應該高興。」王媽媽把話題扯到了範瑜兄妹身上。
有兩位兒子一個女兒在,她的地位是穩固的。
于麗珍臉上有了一絲笑。
兒女有出息,她當然比誰都高興。
想著女兒的話,于麗珍眼眸里多了抹深思。
于麗珍和林姨娘都被打了板子,下不了床,兩人是沒法對面,兩人院子里的丫頭也不少都挨了板子。
雖是安安靜靜的,可是眾人都能聞出這兩個院子的劍弩拔張了。這次打架,于麗珍和林姨娘是徹底撕破了臉,對開了來。那些沒有挨打的三等二等丫頭,見了面就恨不得撲過去撕咬一番才作罷。
不過有範老夫人的話,也不敢輕易動手,也就暗地里背著眾主子對罵幾句,消消心里的那口氣。
雖對範言志有怨,可到底範言志這也沒有說什麼,到底還是偏袒著于麗珍的,到底是多年的夫妻。
于是于麗珍這一仗算是佔了上風,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心情一好,這給範言志熬煮的補藥也多了起來。
見于麗珍每日地派人給範言志送滋補身體的湯藥,林姨娘也不甘落後,買了上等的藥材,熬了湯讓人送了書房。
補得範言志是紅光滿面,兩人又受傷沒法伺候他,于是藍柳就得了便宜,被滋潤得如水一般柔女敕。
可是沒過幾天,皇宮傳出來的一個消息,讓于麗珍有些悔不當初,讓林姨娘也讓人歇了熬炖給範言志的補藥。
消息是李皇後要在皇宮舉行百花宴。
四位皇子,大皇子和二皇子已娶親,五皇子和六皇子是未婚。
還有依寶公主年紀也大了。
皇後的意圖,不言而喻。
這次百花宴肯定是為了兩位皇子尋得適合的皇子妃,為依寶公主挑選駙馬,大皇子和二皇子府里也沒有側妃。
這個百花宴是不同于每年過年的宮宴,宮宴每年都有,而且是年宴會,每年的年初都有。
這貴冑貴族,三品以上官員家里適婚的公子小姐都可以參加,于麗珍臉上有傷,的傷更是重,這臀部的傷可以遮掩,可她臉上的抓痕估計要過上養上一段時間才能消去的。于此,她是無法參加的。
于麗珍咬牙。她的一雙兒女,範瑜十五,範明玉過幾個月就十四了。
這麼好的機會,自己一身的傷,自己是去不了,馮氏和馬氏兩人都有兒子,年歲也是大了。兩人肯定都是自顧不暇,哪還能顧及得上範瑜和範明玉兄妹。
至于*自動被于麗珍給無視了。
她是郡主,身邊有個厲害的丫頭,她于麗珍這是剛回京,在範府的地位不穩,這事情又是一件件的,根本就騰不出手來對付她,不然定不會讓她過得如此愜意的。
于麗珍真是懊悔。
這範瑜十五歲,正好剛奪了頭名,肯定是能挑門好親事,挑個家室相匹配,姑娘性子好的,年紀十二三歲的,過個兩三年正好成親。
範明玉明年及笄,今年定下來,明年年底就可以出嫁。
沒有辦法,于麗珍也只能拖著傷給兩人準備衣服和頭面。
于麗珍咬牙,林姨娘更是恨。
于麗珍參加不了,可她的兒女可以參加。
而林姨娘的一雙兒女卻是沒法參加的,上次是侯府宴席,範老夫人可以帶兩人去,可這次是皇宮,出了什麼紕漏可不得了。
于是範老夫人沒答應下來。
莫說是範府的人忙著準備參加百花宴的東西,整個京城那綢緞莊和首飾鋪子多格外地忙碌了起來。
因為百花宴,範老夫人停了閨學,讓*範明婷範明玉三人好好準備,*也很忙,忙著調制藥草。
百花宴的前一天,範老夫人把幾位要參加百花宴的孫子和孫女都叫到了榮安堂,囑咐了一通,也囑咐了馬氏和馮氏要好好看顧著。
剛出了榮安堂,巧玲就等在了外面讓*和範瑜,範明玉三人一趟落霞院。
難道還想來一次香囊什麼的?*眼眸挑了挑,看了一眼範明玉,見她沒有什麼異色,點了點頭,跟範瑜和範明玉往落霞院走去。
一踏進院子,*鼻子動了動,眼眸看向院子里的小廚房。
沒有說什麼,往主屋走去。
「姨娘,特意請我過來一趟,是不是又給我們準備了香囊和荷包啊?」*坐下,淡笑著問道。
于麗珍臉色一僵,笑著說道,「姨娘陣子都在養傷,哪有什麼時間繡荷包和香囊。」
範明玉看了一眼*,說道,「母親是不放心吧,畢竟只有大伯母和三嬸帶著我們去宮里。」
哦,不是要做什麼手腳?
*看了一眼範明玉,說道,「姨娘不能去,可真是遺憾。」
真是哪里痛往哪里戳,于麗珍捏了捏手里的錦帕說道,「*,你經常進宮,宮里熟悉些,明玉和範瑜是你的親姐姐和親哥哥,有什麼,相互多加照顧一二。」
原來是放心不下範明玉和範瑜兩人進宮,也是一個是才女,一個是剛出爐的解元,這不知道多少人打著主意。
照顧是應當的,尤其是範明玉!
*笑了笑,說道,「姨娘這話該和大伯母和三嬸嬸說,我人小,還得哥哥姐姐照顧呢。」
明顯的不給面子。
「母親,我和哥哥會照顧好七妹妹的,您不用擔心。」範明玉開口說道。
到底是母女連心,這都沒說什麼,就開始心疼了。
「那就謝謝六姐姐和四哥了。」*眼楮就看向範瑜,問道,「四哥,那日的糕點,你和曹先生喜不喜歡?若是喜歡,我下次再送些過去!」
「糕點?」于麗珍和範明玉都看向*和範瑜,有些好奇了。
「是啊,府里的人不都說我的糕點做得不錯嗎,那次我想著四哥似乎還沒有吃過呢,就送了一些過去,那天還見得了曹先生。」*笑著點頭,說道,「曹先生可真是位好先生呢,四哥……。」
範瑜忙接了*的話說道,「嗯,七妹妹的糕點就是不錯,下次做,讓人給四哥遞個信,四哥派人去你那拿些。」「好。」*笑彎了眼,坐了會,就說道,「剛才進院子的時候,聞得好香的味道呢,姨娘給我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嗎?」
于麗珍目光閃爍了幾下,說道,「那是炖給你們父親的補藥。」
「哦。」*臉上透了幾分失望。
于麗珍看了*一眼,就說道,「這衣服和頭面,在府里你的是最出挑的,姨娘也就沒有給你準備了,叫你過來就是想要你們三個明日好生相互照顧些。」
*點了點頭,就起身離開。
走到了院子里,看著巧玲端著盤子從小廚房走了出來,盤子里是的熱氣騰騰的陶瓷盅,*就頓住了腳步。
「見過郡主。」
「起來吧,這是給炖給父親的補藥呢?」*笑著問道。
「是。」巧玲點頭。
「那快些送去吧,不然涼了。」*笑意加深。
「是,那奴婢告辭了。」巧玲福了福身子,端著了盤子往外走去。
青梅竹馬,鶼鰈情深?
*勾了一絲冷笑。
「你們兩個明日好好表現。」屋里的于麗珍慈愛地看著範明玉和範瑜說道,「不然肯定給你們兩個都挑門滿意的親事。」
于麗珍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跟兩人攤開了說。
「瑜兒你定要好好的表現。」
「母親,兒子還小呢。」範瑜眉頭皺了起來,說道。
「不小,先定了下來,過兩年就可以成親了。」
「母親,兒子現在指向專心讀書。」範瑜的臉色更加繃了起來。
「你的心思娘明白的,乖兒子。」于麗珍只當他是害羞,「你回房吧,我和你妹妹說會話。」
等範瑜走了,于麗珍這才就看向了範明玉說道,「你向來是乖巧懂事,但是也不要太執著。」
知女莫若母,自己的女兒那點小心思,于麗珍自是清楚的。那崔世子自是好的,但是女兒,人家信王府如今怎麼會放手他?沒有信王府的話,還有其他人,當時他去南州府,並不止是簡單的送禮物而已。
這些于麗珍自是清楚的。
範明玉抿著嘴沒有出聲。
于麗珍嘆息了一聲,繼續說道,「母親自是希望你們兄妹將來過得如意。」
「女兒省得的。」範明玉笑著點了點頭,眼里透著堅決。
前世,只有那範*。
這一世,卻是多了一個棘手的依晴郡主。
于麗珍看著女兒堅決的目光,心里的擔憂就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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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碧空萬里,陽光燦爛。
進了宮,自有人來迎接。
問得那迎接的宮女,听說因百花宴,宣文帝早早下了朝,*就跟馮氏等人打了一個招呼,帶了冰片和豆蔻先去了承乾宮,先去給宣文帝請安先。
讓內侍傳了,不一會何成就笑呵呵地親自出來迎接*,一甩手里的佛塵,朝*就要行禮,「見過郡主。」
「公公快起。」*忙伸手虛扶。
「陛下還在念叨著說,郡主可是有段日子沒有進宮了呢。」何成也不客氣,身為宣文帝身邊的貼身內侍總管,一般人都得給幾分臉面給他。
「呵呵,是有段時間了,表舅舅身體怎樣?」*笑著跟著他往里走。
「好著呢,郡主就是貼心。」何成笑呵呵說道。
進了殿中,*見著有人背對著自己和宣文帝說話呢,見何成沒有暗示自己,就跟著他走向前去,行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歲。」
「*來了啊,快起來。」宣文帝本來不喜不怒的臉,一下就笑了出來,朝*說道。
「謝皇上恩典。」*起身,扭頭微微一看。
天青色的錦袍,玉冠束發,是風挽臨。
「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風挽臨恭恭敬敬地朝皇帝行禮。
「嗯,退下吧。」宣文帝揮了揮手。
風挽臨起身往外走,越過*的時候,給她遞了個眼色。
*笑了下,就朝宣文帝走了過去。
「哦?丫頭和探花郎相識?」兩人簡單的眼神交流自然是落在了宣文帝的眼里。
「這京城誰不認識探花郎啊?」*笑著說道。
「朕可是覺得那風挽臨對丫頭你另眼相看呢?」風挽臨低調,不太與人交往,宣文帝自是知道的,自家外甥佷女的性子更是了解的。
兩人都是冷清的性子。
「呵呵,是認識的。」*笑道,卻不願多談。
宣文帝也擱下不提。
甥舅兩人說笑了一番,*就告辭。
一出承乾宮就看到在陽光下等待的風挽臨,身材修長,天青色的衣擺無風自飄逸,這周邊的樹木沾了幾分出塵的氣息來。
*勾唇,喚了一聲,朝他走了過去,「師兄。」
風挽臨轉身扭頭,帶著笑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
「莫不是不認識了?」*走了過去,挑了眉。
「可不是,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風挽臨模著下巴笑著說道。
*心里涌了一股溫暖。
處久了,這風挽臨也就沒了那股子仙氣了,還有宋一羽。三人相處的機會其實不算多,可每次都讓*彌而珍貴起來。
溫暖,像父兄寵溺著她。
*瞥了他一眼。
風挽臨笑著,「走吧。」
*驚了,「莫不是,師兄也要去參加百花宴?」
「是啊。」風挽臨點頭,語氣頗有些無奈。
*嘴角抽了抽,自家師兄向來都是低調的,看他的神情應該是皇上會是皇後的令了,本就有徐習徽和徐習遠兩人,再加一個風挽臨,那百花宴可是要熱鬧了。
「風探花,郡主。」兩人剛走到了御花園呢,就見得徐習徽從另一旁走了過來。
「見過五殿下。」兩人忙行禮。
「免禮。」徐習徽說道,微微抬了手,紫色的莽紋錦袍,袖口的用金線繡的暗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一起過去如何?」徐習徽自是知道兩人是去參加百花宴的,于是說道。
*風挽臨自是點頭答應。
多了徐習徽,*走在風挽臨的身側,話也少了起來,帶著淡淡的笑。
徐習徽一邊和風挽臨說笑著,眼光卻是有意無意地落在*的身上,以前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似是在不經意之間如玉蘭花一般抽了穗。鵝蛋臉,杏眼,瓊鼻,微微上翹的嘴角,白皙如玉一般的肌膚幾乎吹彈可破,堇色的交頸窄袖上衣,袖口和衣領處繡了幾朵金盞花,同色的裙裾,頭發梳了一個如意髻,幾朵緋色的宮花,碧玉簪,耳上帶著一對貓眼石耳墜子,手腕上帶了一對白玉鐲。簡單不出挑又不*份的穿著,清麗無雙。尤其是那雙杏眼,如湖水一般,似是清澈見底,卻又是蒙了層水霧,讓人窺不見底,目光流轉之間,璀璨動人。
美人如斯。
徐習徽眼眸幽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