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年歲還沒有到的時候,看著還帶著一團的孩子氣,想娶當自己的皇子妃,不過是看中她身後所能依仗的勢力。
公主府這些年都是低調行事,兩位夏老爺也不過是在翰林院做了個閑散的官職,夏大老爺雖是鎮國公,這些年來是真正的不太過問朝事,和夏二老爺兩人一起一心撲在翰林院——編書。
如此低調的存在,可徐習徽卻不認為公主府就由此沒了什麼影響。
姑祖母安陽公主在宣文帝的心里是個特別的存在。
身為皇子,徐習徽很是贊同夏家的這番做飯,若是兩位夏老爺仗著身份權勢壓人,那宣文帝眼里必難以容下。
激流勇退,這才是真正的厲害之處。
芳菲郡主早逝,只留下範**唯一一個血脈,公主府自對她是多了幾分憐惜,如果能娶她進門,那公主府也就不因為芳菲郡主唯一的血脈而站在自己的這一邊。
還有範府,這麼多年的根基,人脈自是錯綜復雜,更是不可多得的一股力量。
還有父皇對她的寵愛。
如今,徐習徽眼眸眯了眯。
女人嘛!
無外乎是兩種,一種是有娘家有龐大的勢力能給自己帶來助力,一種就是美色暖床之用。
如斯的美人!
而眼前的**郡主,生得如此花容月貌,沉穩恬靜的氣度,更甚的是她還能給自己帶來助力。
徐習徽眼底有一抹勢在必得的眸光。
對于徐習徽的目光,**自然是察覺到了,于是轉頭迎向他打探的目光,笑道,「今日五殿下可是主角,應該早點去的百花宴的。」
百花宴是在離御花園最近的宮殿——昭陽殿舉行的,她和風挽臨是從承乾宮過來,是必得經過御花園才能到。
他如此跟他們來個巧遇,也太巧合了吧。
**也是明白這宮里一舉一動自是不知道多少雙眼楮看著,他徐習徽要想知道他們兩人的動向,是很簡單的事情。
徐習徽目光一深,笑著說道,「听得兩位去了承乾宮,我可是特意在路上等候兩人。」
他如此直言說是等候兩人,風挽臨和**對視了一眼。
風挽臨頓住了腳步,對著抱拳行禮,不急不緩地說道,「五殿下真是折殺微臣了,殿份尊貴,擔當不起!」
語氣卻是有一股子的不對勁了起來。
「**不敢勞駕殿下。」**也跟著福身。
兩人的意思很是明顯。
一般的人皇子特意等候,多是驚喜若狂。兩人的意思很是明顯。
**和風挽臨臉上卻是淡淡的,還有著如出一撤的疏離和冷漠,以及兩人話里都是讓他先走之意。
徐習徽臉上就有些僵硬,他給了兩人如此大的臉面,兩人卻是半點都不領情,若別的人,早就歡喜至極了。徐習徽目光銳利地落在了風挽臨的身上,「久聞風探花文采斐然,今日可就是一飽眼福了。」
眼神雖是帶著銳利,語氣卻是很是溫和。
徐習徽的目的很明確,如此人才,如能拉到自己的陣營中,那就是如虎添翼。
風挽臨自是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笑著回道,「今日兩位殿下是主角,風某不敢搶風頭。」
風挽臨的意思更明顯,就是自稱都改成風某,而不是微臣了。
**暗笑,感情今日還是借得了自己這師兄的風光了,讓堂堂五皇子在御花園等候。
**瞥了一眼徐習徽,太急功近利了。
目前的朝堂局勢,皇帝表舅並沒有立儲,皇子漸大,自是少不得要建立各自的勢力。
這風挽臨的才華,皇帝表舅又很重視他。
他就如此急不可耐地拉攏。
徐習徽自然也是听出了風挽臨話里的意思,于是說道,「風探花自高中後,就不太出現在眾人面前,這次百花宴風探花沒準雙喜臨門。」
風挽臨臉上的笑意越發的飄逸如仙了起來,「風某不敢,預祝殿下能覓得如意佳人。」
話比徐習徽更加直白。
**看著風挽臨俊美的側臉直笑。
風挽臨看了**一眼眨眨眼,扭頭和徐習徽繼續說話。
**臉上的笑意更加深了起來,不由得想起一句話來,卿有凌雲志,亦有驚世才,增寬和去尖銳,當為輔國棟梁。
形容自己的師兄更是恰當不過了。〔中文〕
閱練幾年,風挽臨就更是大安難得的棟梁。
一路走來,兩人的話沒有斷,**偶爾也插上兩句,但是說得卻是不多。
兩人的話題也就扯到了詩詞風雅上面去了。
徐習徽心里慍怒。
風挽臨的底細,徐習徽也是查了個一二的,在京城沒有什麼背景和靠山,既是高中了探花,朝堂之事風雲莫測。
原本以為自己禮賢下士,風挽臨識時務的就會靠近自己這個大靠山,卻不想……
徐習徽掃了一眼微微扭頭和**說話的風挽臨。
都說讀書之人迂腐,徐習徽只覺得這風挽臨如泥鰍一般滑溜,一點都不上套。
三人一踏進昭陽殿,立馬就引了不少的目光看了過來。
五皇子自是人中龍鳳,風度翩翩,豐神毓秀。
風挽臨如謫仙,玉樹蘭芝一般出塵。
站在風挽臨身側的**,半點都沒有被身邊的兩人比下去,簡單不**份的穿著打扮,光華瀲灩,光彩照人。
風挽臨的名字,這內宅很多的閨秀只是聞其名,沒有見過他的人,有人就指著風挽臨低聲問道,「那位公子是誰。」
這京城的閨閣,每年都會有那麼一兩次機會進宮參加宴會什麼的,五殿下徐習徽當然是認識的。
「那位就是新晉的探花郎。」
「真真是驚才絕艷。」
「見**郡主和他似乎很熟呢。」
「應該是路上踫到的吧。」
「是不是……」
就有人竊竊私語了起來。
「**/微臣風挽臨/兒臣參見皇後娘娘/母後,賢妃/母妃,靜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三人在眾人的目光下先去給皇後賢妃等人行禮。
「免禮,平身。」李皇後正與賢妃和眾位夫人一起閑聊,看著三人笑著說道。
李皇後身著紅色的宮裝,頭上的鳳簪展翅欲,雍容華貴,臉上帶著親和的笑容,賢妃一身孔雀藍的宮裝,貴氣逼人,靜妃一襲碧色的宮裝,一如既然的溫婉如水,還有艷麗的戚貴人也坐在一旁,一襲緋色的宮裝裹著玲瓏有致的身軀,如怒放的玫瑰一般嬌艷。
賢妃目光慈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又看向**和風挽臨,目光在**的身上多留了兩下,笑著說道,「看**這孩子,幾日沒見就成大姑娘,出落得如此標志了。」
「嗯。」李皇後的目光也落在了**是身上,點了點頭說道,「本宮沒有記錯的話,今年該十四了。」
「謝娘娘厚愛。」**笑著回道。
賢妃笑意加深些許,「如此可人的人兒,本宮都恨不得留在身邊了。」
此言一出,旁邊的眾夫人看向**的目光就多了幾分探究。
賢妃娘娘的話很明顯,留在身邊,難道內定她是五皇子妃?
馮氏和馬氏對視了一眼,看向**的目光就亮了起來。
五皇子妃啊?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母儀下?
**淡淡一笑,恭謹地回道,「謝娘娘垂愛,娘娘若是不嫌棄,**就留在娘娘身邊伺候您,別的可能不如娘娘身邊的人靈巧,端茶倒水還是可以的。」
賢妃的目光微微一滯,笑著看向李皇後說道,「還是個孝順的。」
李皇後笑著看向**點了點頭,說道,「賢妃逗著你玩的,她宮里若是缺伺候的人,回頭本宮就挑幾個機靈的宮女去。」
李皇後的一席話,讓眾人不得有深思了起來。
李皇後說完,目光看向風挽臨,眼眸帶著賞識,問了幾句風挽臨幾句話,便打發三人去跟年輕人小輩去玩去了。
李皇後是和眾位夫人坐在這亭閣里喝茶聊,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園子里的全貌。
年輕的公子,閨秀則是在園子里玩。
太陽剛好,園子里的百花盛開,眾人都是盛裝打扮,比那百花更加的嬌艷,各家小姐都和各自相熟的手帕交說笑著。
各公子也是和相熟的朋友低聲交談著。
身著粉色宮女服的宮女訓練有素地穿梭在園子里,伺候著。
孟婷婷一個人靠在池邊的欄桿上,一見**的身影,孟婷婷忙伸手揮著,「**,這里。」
**與徐習徽和風挽臨說了一聲,便朝她兩走了過去。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孟婷婷笑嘻嘻地拉住**說道。
「我先去給表舅請了安。」**笑著回道。
「寧寧定親了,沒來,我剛還無聊來著。」
姜寧定親了,九月出嫁,這百花宴當然就不會來參加了。
孟婷婷年初就及笄了,晉陽侯夫人千挑萬選的都沒有中意的,孟婷婷也樂得在家快活自在。
「我看啊,今日說不定楊伯母就會給你挑門親事。」**笑著打趣。
「你就打趣我吧。」孟婷婷上下看了**一眼,扭頭又是看向遠處和人說笑的風挽臨和徐習徽,「你怎麼和他們兩一起來了,你不知道,剛才她們的目光恨不得在你身上戳個洞出來。」
「路上踫上的。」**說道。
兩人一邊說一邊給池子里的錦鯉喂著吃食。
「見過郡主,孟小姐。」有宮女走了過來,行禮。
「起來吧。」**轉身,問道,「什麼事情?」
「公主請郡主和孟小姐一起過去玩呢。」宮女回道,
**朝不遠處看了下,一眾閨秀簇擁著依寶公主坐著在說笑著,有範明玉,範明婷,周怡珊,崔秀芝姐妹還有幾個面熟的小姐。
**和孟婷婷對視了一眼,既然這依寶公主請兩人過去,就過去吧。
只是**是有些不明白了,這依寶公主從兩人一見面開始就是兩相看厭,怎麼今日還特意請人來請自己了?兩人隨了那宮女走了過去。
「見過公主。」
「見過郡主。」
依寶公主比**只小幾個月,如今也是大姑娘了,見著**也是輕輕一笑,不像以前那般把喜厭都帶著臉上了。
黃色的織錦襦裙,衣擺裙裾都是用金線繡的祥雲圖案,手挽著月牙白的絞紗,亭亭玉立,一舉手一投足都是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甚是逼人。
說了一會,崔秀芝滿面笑容地看向**問道,「**郡主,剛才見你和風探花一起進來呢?你們是不是認識的?」
眾人說話的聲音立馬就頓了頓,然後又繼續說著,只是聲音比先前低了很多。
**掃了一眼,一笑,點頭,「是的,認識有很久了。」
「真的啊?有多久了。」一粉色衣裙的姑娘立馬就扭過頭亮晶晶地看向**問道。
**看了一眼依寶公主,笑了下,思索了片刻,搖頭,「認識多久了,倒是不太記得了。」
孟婷婷伸手就撓了一下**,沒有出聲。
**看了她一眼,孟婷婷眼里都帶著笑意。
「七妹妹怎麼會認得風探花,我和八妹妹怎麼都不知道呢。」範明玉出聲說道,睜著一雙水水的眼楮就看向**,似是疑惑,似又恍然大悟說道,「莫不是妹妹剛去給皇上請安的時候,來的路上遇到了風探花與五皇子吧?」
風挽臨啊她範**怎麼會認識?
**似笑非笑地看向範明玉,說道,「我與誰相識不相識,姐姐這麼了如指掌?」
了如指掌,四個字道出了不少的意思來。
如是姐妹情深,當然相互之間有什麼,也是能了解一二的。
但是在場的人自是能看出來,兩人姐妹情深不會的,針鋒相對倒是不錯。
針鋒相對還對自己妹妹的事了如指掌,那意思就多了去了。
孟婷婷也呵呵笑著出聲說道,「範六小姐這話是說錯了,**與風探花認識多久我是不知道,不過卻是知道上回在普願寺他們就是認識的。」
普願寺的事過去了那麼久,但是不代表他們都忘記了。
範明玉被兩人說得臉色就有些發僵,訕訕笑著說道,「沒有想到七妹妹認識風挽臨呢!」
**笑了下。
你沒有想到的事情還多了去。
听得孟婷婷的話,大家明顯的眼眸又轉向了**,很明顯的是想知道風挽臨更多的信息。
「他就在那邊,各位若是有什麼疑問的,盡管去問他本人。」**笑著伸手指著不遠處和徐習遠一起說話的風挽臨說道。
遠遠地似是听到了**的聲音,風挽臨和徐習遠都轉頭看了過來。
眾小姐都羞紅了臉,伸手撫了撫發絲,或低頭整理衣襟。
「我們過去喂錦鯉去,你們去不去?」孟婷婷朝著風挽臨笑了下,伸手挽住**,扭頭朝她們問道。
看她們的目光都黏在風挽臨和徐習遠身上,孟婷婷挽了**往池邊走去。
依寶公主目光森森地瞪著**的背影。
猶記得在母後的宮里,父皇贊譽他的話,「驚才絕艷,翩翩君子當如是。」
那般有才有貌的風挽臨,自然只有自己這般金枝玉葉才能配得上。
憑什麼,風挽臨那般神仙一般的人,為何對她也是另眼相待?她是公主,風挽臨卻是一個眼色都不給自己?
範明玉看著眼露凶光的依寶公主,這一世範**是郡主,心機也多了來,自己若是動手都不得不掂量著,但是……
範明玉看了看依寶公主,彎嘴一笑,往前走了一步,走到依寶公主的身側,與依寶公主套起了近乎。
「真是無聊。」孟婷婷一邊走一邊說道,「有什麼話不會跟那風挽臨自己說去啊,巴巴的問你,尤其是你那個六姐姐還編排你。」
兩人走到了半路,就被徐習遠和風挽臨給截住了。
「見過六殿下。」**與孟婷婷給徐習遠行禮。
走在前邊的是身著藍色的錦袍的徐習遠,玉冠束發,腰際垂著一塊黃色玉佩,眉如刀裁,眸如點漆,唇角上翹著,身材頎長風姿毓秀。
徐習遠目光落在**身上,眼眸笑意頓現,「你們怎麼剛過去就又離開了?」
站在遠處,目光卻是不時地關注著**。
「別說了,他們就是跟**打听他的事情的。」孟婷婷剮了一眼風挽臨,說道。
**看了一眼徐習遠,余光掃到了獨自在賞花的周怡瑾。
秋香色的衣裙,貌美如花,比她前面的花兒還嬌艷。
和眼前的徐習遠真是——
很般配的一對啊!
徐習遠隨著**的目光看了一眼周怡瑾,收回了目光,眼眸一眯伸手在**的額頭輕輕一彈,「亂七八糟在想什麼呢。」
突如其來的一下,**伸手忙擋在了額頭,「我哪里亂七八糟的想。」
「沒有?」徐習遠眼眸掃了周怡瑾,揚眉看向**。
「沒有。」**不迭點頭。
風挽臨和孟婷婷兩人笑嘻嘻地看著兩人。
「六弟,風探花。」
見著徐習徽帶著崔覲柳恆之一眾走過來的人,四人都收斂了笑容。
「還不如去那邊呢。」孟婷婷悄悄和**咬耳朵,伸手指了指依寶公主那邊。
孟婷婷話剛落,這徐習徽就提議去依寶公主那邊一起說話去。
**看著孟婷婷笑了笑。
也沒有說多久,宣文帝率了一群人到了,百花宴就正式開始了。
各家小姐都回到了自己家人長輩的身邊,叩拜了帝後就入席。
宣文帝說了兩句,就讓李皇後發話。
李皇後也就添了幾句話。
百花宴各家閨秀都是要表演才藝的,在說完的時候,李皇後于是又笑著加了一句,「等會表演博得魁首的小姐,本宮可以許諾一個願望。」
眾人听得就心里一喜。
**側頭看向範明玉,明顯的看到她听得這話眼楮里還沒有褪下的亮光。
李皇後的許諾啊,那就是可以討一個恩典。
絲竹入耳,美麗的舞姬舞動著腰肢走上了鋪了嶄新的紅地毯。
美酒佳肴,觥籌交錯。
很快,就將到了百花宴的**,就是眾位小姐的才藝表演。
舞台上的舞姬早就退了下去,宮女利索地擺上了文房四寶,琴瑟琵琶等。
琴,書,畫,舞,唱,各閨秀更是傾力把自己最好最美的一面表現出來。
範明玉起身去準備的時候,目光看了一眼對面的崔覲,眸光堅決。
如果依晴郡主是障礙,那今日自己就摘得了這魁首吧!
**嘴角帶著淡淡的笑,看了一眼,抬頭看向台上正表演的周怡瑾。
台上的周怡瑾舞姿輕盈靈動,衣袂飄飄,身姿玲瓏有致,目光流轉帶著秋水一般的盈動。
舞罷,周怡瑾行了一個禮,端莊地退了下去。
下一個是禮部尚書的女兒,彈奏了一曲中規中矩的曲。
「臣女範明玉……。」
**淡淡地抬頭朝台上的範明玉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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