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首在堆積如山的公文中,整整一個上午,冷無情動都沒有動一下,李安張了幾次口又硬生生的閉上了。雖將李安的表情盡收眼底,冷無情仍是靜靜的坐在那里,手里不停的翻動著那一大堆的文件。李安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
「有什麼話就說」實在看不下去了,冷無情冷冷的說道
「哦,是、、、是王。」李安結結巴巴的說道,「憐妃娘娘病了,剛才一直念著王呢。」好不容易才拼湊了一句完整的話。
「哦,我知道了。」說完,冷無情繼續埋頭公文,這樣反常的舉動讓李安不由瞪大了眼楮。如果換作以前的話,听到憐妃娘娘病倒了,王肯定二話不說就過去德秀殿看望,可如今,是不是中間有什麼是他所不知道的?
「有什麼話一次性說完?」冷冷的聲音又從上方傳來,擦了擦汗,李安才怯生生的說︰「王,我們不去德秀殿看看嗎?」。
「你沒看見我現在正忙著嘛」那一個凌厲的眼神登時讓李安噤了口。
「奴才該死」李安慌忙跪了下來
「行了行了」不耐的揮揮手,冷無情的眉糾成一團。看著那一摞又一摞等待他審批的公文,第一次,他感到無力,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位置,他如今也不會在這里筋疲力盡而又無能為力吧,第一次,他因為處在高位而感到心煩。明明心是向往自由的,可身卻被牢牢的羈絆,就像套上一道無形的枷鎖,動彈不得。
「王」看著冷無情緊蹙的眉頭,李安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傳太醫?」
「不用了,對了,最近三王爺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他突然開口問道
「呃,沒有」李安結結巴巴的說
「哪天傳他進宮吧」說完,冷無情閉上了眼楮,縱有千種疑問,李安也只能埋到肚子里。
隔日清晨,冷明軒奉旨進宮
「參見王」他跪下行禮
「坐吧」冷無情冷冷的說道,然後眼楮定定的看著他,在冷無情凌厲的目光注視下,冷明軒低下了頭,畢竟當年的事是他的錯。可如今他早已知道當年的錯了,還不行嗎?「听說你最近的日子過的很清閑?」冷無情冷冷的說,對于當年的事他早已不放在心上,只是那層面具戴上了便很難再摘下。
「呃,沒、、、沒有」冷明軒的額頭已有冷汗往下流
看著冷明軒惶恐不安的樣子,冷無情突然感到悲哀,難道生在王室,注定手足之間就只有互相殘殺嗎?這個王位到底能代表什麼?至高無上的權力?曾經這一切是自己努力想得到的東西,可現在,他只覺得這些東西竟成了他繼續前行的鎖鏈,縛得他多走一步都困難。
「這些日子過來幫我吧」說著,冷無情將頭仰向後面,這段日子,他感覺很累,如果以前還有冷笑的話,現在是連笑的模樣都沒有了。或許正如心慈所說,一份困難如果兩個人來承擔,就減輕了一半,而一份快樂兩個人來分享就成了兩個人的快樂。
「是,謝謝皇兄,不,王」冷明軒語無倫次的說著,皇兄已經開始慢慢接納他了,想到這里,他不由得高興起來。
「自家兄弟何必客氣,你先下去吧,這段時間,你先熟悉一下。」說著,冷無情揮了揮手,然後,用手撫著額頭。
「皇兄您不舒服?」冷明軒緊張的問
「沒事,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一會就好」
「是,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