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錦看了看手中的衣物,眸色微微有些恍惚。
這個似乎是用羊毛織成的外套,很暖和,里面還用獸皮密密的縫制了一層,在這大冬天里,是最上等的物料。
她其實第一眼便是看到這個了,可是在潛意識里,她並不認為一個俘虜可以穿這般上好的待遇,而正巧又看到床頭,另一件幾乎小巧玲瓏的不能蔽體的「衣服」來,聯系最開始他的那句很是色////情的話,還有那個很是色/////情得「暖床婢女」,她便以為,他是又想要她了。
艱苦習慣了,便是偶爾會忘記,有人會對自己好這樣的事情來。
……也許,這其實僅僅是對「暖床婢女」這個「職位」的獎賞?
木小錦嘴角幾不可察覺的抿了一下,有些像是冷笑,又是覺得有些可笑,或者更像哭笑不得。
……暖床婢女……啊。
她如何會落到被人欺凌了無數次的地步來呢。那個男人討厭又凶悍,一點也不講理,索要起來的時候像是一頭蠻橫不講理的牛,橫沖亂撞,什麼也听不進去。他便是她的天煞星,一次一次的克制她,將她逼的退無可退,卻是又反抗不能。
也許,她是應該遠離他的。
這樣一步一步下去,也許,她便是真的會被他剝光了身上的刺,便是陷入萬劫不復了。
木小錦出神了會,便低頭用白錦帕將頭發擦干,又將衣服穿戴整齊,羊絨毛包裹起來的溫度讓她很溫暖。
床底下,也有一雙毛皮小靴,玲瓏精致,看得出,是女子用的。
木小錦將腳放進去,大小竟然正好。
她眨了眨眼楮,有些不適應這樣一切準備妥當的感覺。
而這樣的舒適,便是容易麻痹一個殺手的所有思考能力,抿了唇,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或許說,那個男人總是能讓她這般不知所措,仿佛,在他面前,她總是兵敗如山倒,越是想要逃離,便越是掙扎不開。
這時,窗外突然響起一陣類似于狼嚎的叫聲。
木小錦側頭,猛的想起了昨夜做的那個和大白狗一起沉睡的夢,便小跑過去,一把推開了窗戶——
窗外白雪皚皚,而那一大群一大群奔跑歡鬧的雪白狼群卻是讓她的眼楮驟然明亮!!
而在外面等了許久的花玖卿終是覺得不耐煩,狂躁的走進來,想要教訓一番這個臭女人的時候,便是看見了木小錦像一只雀躍的小鹿般趴在窗上,一雙大眼楮神采無比,絢爛的像是發光的琉璃,連那萬年不變的臉上也終于柔和了起來,不再是那老頭子般深沉冷靜的模樣,少女穿著雪白的羊絨錦袍,一頭烏發襯的她爍爍動人。
花玖卿看的出神,卻是意識到另一個問題,他走過去,雙手硬邦邦的撐在窗戶兩邊,將她從後面圈住︰「你這個女人,你想爬窗戶?」
木小錦一愣,赫然轉頭看著像鬼一樣出現的他。
而事實上,她差一點,便已經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