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細細一想,她才覺得,其實紀岳這話根本就是戲謔,她心里頓時很不是滋味。
剛想說什麼,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有些別扭地模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號碼,「我接個電話。」然後便匆匆走出了病房。
電話是梁少謙打來的,「小悠,你在哪里?你沒事吧?」
能在這麼快的時間里接到梁少謙的電話,她知道,他肯定是沒有事情,不由也松了一口氣,「少謙哥,我沒事,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麼樣?你回家了嗎?」。
梁少謙在那頭道︰「沒事,小傷而已,他們沒把我怎麼樣,都被警察帶走了,對了,小悠,那個救你的男人是你朋友嗎?你幫我謝謝他,要不是他,可能我現在要蹲在里面等你保釋呢。」
她心里「咚」得一下,她自然是知道,梁少謙說的那個人是紀岳!
「嗯,我會的,你沒事就好,受傷了去醫院看一下。」她有意繞開了話題,自己和紀岳哪里算得上是朋友?那種不清不楚的關系,其實她真的很頭疼,不過看在這次他這樣幫了自己又幫了少謙哥的份上,她于情于理的確是應該跟他認認真真說聲謝謝。
梁少謙胡亂「恩恩」答應了幾聲,然後說自己趕著回去上海,讓無悠代勞跟張阿姨說一聲,其實無悠知道,梁少謙頂著一臉的傷回去一準又是被張阿姨罵,所以才找了借口,反正小時候她就習慣了,自然是欣然答應。
掛了電話重新走回病房的時候,紀岳正坐在床上,手中夾著一支煙,煙頭的星火一亮一亮,那樣千篇一律的病號服穿在他的身上,居然也能有一種風流瀟灑的感覺,而他露出結實的胸膛,因為額頭綁著紗布,他的黑發有些不羈地貼著他冷峻的臉部輪廓,硬是氣魄逼人。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居然幾步沖上前去,一把就奪走了他手里的煙,他大概是怔了一下,因為沒有料想到她會過來奪自己的煙,有些詫異地看著她,而無悠亦是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沉默了好辦響,她才有些尷尬地將他的半截煙捻滅在了煙灰缸里,輕咳了兩聲,道︰「那個……你現在不適合抽煙……何況這里是醫院……還有,謝謝你幫了我哥,還有救了我。這是真心的。」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很淺的弧度,而對于她的感謝,他好像並不是很在意,只是幽幽地問︰「你的回答是什麼?」
什麼回答?
尚無悠一時間一頭霧水,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在問什麼,不由反問︰「什麼回答?」
他又重新抬起頭來,雙眸如炬地凝視著她的臉,「我說我對你很有興趣。」
沒想到他會執著著這個問題,她一時間居然有些窘迫起來,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刻意回避著他的視線,而她看著她的臉紅紅的樣子,猶如是一個剛剛熟了的紅隻果,一時間居然覺得喉頭發癢,忍不住想要去咬一口,原本擱在床頭邊上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最後終于道︰「你不是要感謝我嗎?那就陪我一個月。」
頓了頓,他又沉沉開口,「我不會再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