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岳眉頭一皺,俊臉上已經是不悅,腳下微微用力,大班椅便輕輕轉動,面對著眾人,正在匯報的主管也听到了外面的動靜,聲音一頓,小心翼翼地抬起臉來看了一眼正上方的紀岳,等待著他的指示。
而他卻是長久沒有出聲,他琢磨著是不是應該繼續匯報?可是外面的爭執聲卻是越來越大,眾人無不倒抽一口冷氣,不知道是誰,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敢大鬧會議室?
雖然知道他們的紀少是花名在外,曾經來過公司找他的女人更是數不勝數,可是卻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公然在會議室門口大吵大鬧……
而只是這麼一秒鐘的時間,會議室的大門突然「砰」一聲狠狠被人踹開。
站在尚無悠身後的幾個保全頓時上前,已經是嚇得一臉菜色,沒想到這個女人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居然動作這麼敏捷,眨眼功夫就踹開了大門,現在只能象征性地攔在了她的面前︰「對不起,紀少,我們……沒有能攔住她……」
長長的會議桌後面的男人連眉毛都沒抬一下,更沒吭聲,只是依舊一手托著自己的額頭,黑眸炯炯有神地看著門口一臉氣勢洶洶的女人。
而在場所有的人,也都帶著無比好奇又無比不解的目光,十分統一地望著門口站在的女人……
這女人的膽量還真是前所未見……
尚無悠感覺到眾人的視線,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感覺自己就跟動物園的猴子耍馬戲給他們看一樣,不過這個時候大概她也和那猴子沒有什麼差別了,她吞了吞口水,心里多少是有些晃點,但是一想到沈飛那一臉的苦相,再想到之前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信誓旦旦地跟自己承諾過的事情,她哪里還有什麼理智可言?
而這個時候,大班椅上的紀岳突然伸手示意,無波無浪的聲音里面卻是有著讓人不可抗拒的威嚴︰「散會!」
「是,總裁!」眾人心里明白,紛紛起身,井井有條地收拾好手邊的東西,然後走出會議室。但是在經過尚無悠身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其實長得很一般,更加不是什麼名媛淑女,也不是什麼大明星,不知道他們的總裁什麼時候口味變得這麼獨特了……
難以置信啊難以置信……
一時間,會議室終于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看著那神情一臉高深莫測的紀岳,尚無悠簡直就是忍無可忍,幾步上前,就差沒有一把揪住他的領帶,「紀岳,我想知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他抬起頭來,似笑非笑,語氣更是冷淡,「我也很想知道你這算是什麼意思?」
無悠攥緊了拳頭,冷聲質問︰「你為什麼要欺騙我?你為什麼要出爾反爾?你不是說你不會拆遷那一塊的嗎?那你現在解釋我听一下,為什麼?」
紀岳卻是慢條斯理地瞥了一眼她攥緊的拳頭,嗤笑了一聲,不緊不慢地搖頭,說︰「真是沒有辦法,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不會拆遷?我好像從來沒有說過這麼一句話,更何況,要說起協議的話,你似乎也沒有做到不是嗎?一個月,你好像沒有放在心上呢。」
他在說什麼?
他現在是在光明正大的出爾反爾嗎?他怎麼可以這樣惡劣?把自己耍的團團轉他就非常有成就感了嗎?
她氣得發抖,眼角余光正好瞥見了自己手邊的一個茶碗,當時她只有一個念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抄起那茶碗就向他潑去,「混蛋!」
而他,並沒有避讓,或許是來不及避讓,又一次被她潑得一身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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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應該是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