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靈兒听到下面有搏斗的喊聲,知道已經動起手了,南宮墨應該沒動手吧,那麼多人,不會讓皇帝以身犯險吧。
看不到下面的情況,就在這等著,真是煎熬啊,等待是種可怕的煎熬。
正當她在房頂抓心撓肝般難受的時候,一個人忽然躍到了房頂上,快速向房脊後面跑來,在斜坡樣的房上,此人如履平地一樣,快的驚人。
「刺客跑了,刺客上房了,快追!」
這個刺客要跑?沒那麼容易!喬靈兒貓在房脊後面,兩只眼楮緊緊盯著跑過來的人,悄悄向那邊移動。眼見著黑衣人跑到近前,馬上要跨過房脊。
喬靈兒猛的向前一竄,兩只手牢牢抱住對方的大腿。
「看你往哪兒跑!」南宮墨一定馬上到房頂,只要堅持一會兒不松手,他就跑不了!
黑衣人沒料到房脊後會藏著個人,大吃一驚,對方沒有出招,卻只是抱住自己的腿,而且從力道上來看,好像沒有內力,身後傳來輕微的響聲,有人上房追來了。
黑衣人甩了一下,沒有甩開,抬手就是一掌,正打在喬靈兒的肩上。
「啊!」肩上的劇痛讓喬靈兒松開手,強大的力道讓在她在慣性的作用下滾下房頂。
「靈兒!」南宮墨眼見,喬靈兒被一掌打下房,顧不得去追縱身跳到另一個房頂的黑衣人,飛身躍過來,將快要掉下房頂的喬靈兒接住「靈兒,你怎麼樣!」
喬靈兒眼前金花四濺,頭暈目眩「我,我沒事,快去追他,別讓他跑了。」
「陛下!」又有幾個侍衛跳到了房上,南宮墨用手一指黑衣人的方向「往那邊跑了,快去追!」
「遵旨!」幾個人施展飛檐走壁的功夫,追了下去。南宮墨抱起喬靈兒,幾個跳躍,奔鳳棲宮而去。
「南宮墨,我沒事,你快去追那個人吧。」喬靈兒眼前的景物已經不在晃了,肩上還很疼,但不想錯過那個人,要不然就沒機會抓住他了。
「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該死,竟然又讓她受傷了!南宮墨懊悔不已,腳下的步伐更快。
喬靈兒見他沉著臉,滿臉怒氣,想不明白,他怎麼又生氣了?難道是因為自己受傷,讓那個黑衣人跑了,還是因為宋婉茹的蒙騙?
算了,還是少惹發怒的老虎吧,不然,很有可能當炮灰。
沒有走門,直接從房上跳下來,進入房中,南宮墨將她放到床上,將燭火點亮,解開她的衣服,查看傷口,喬靈兒也偏過頭,皺著臉向肩膀看去,受傷的地方很紅。
南宮墨用手按壓了一下受傷的地方,喬靈兒馬上殺豬般的叫了起來「啊!疼!疼!」
「現在知道疼了,要不是我接住你,掉到地上,不摔死也要骨折,還好只是皮肉傷,骨頭沒事。」奇怪,南宮墨與黑衣人交過手,他的內力雄厚,如果真要打她,就算一成功力,她的骨頭也會斷裂啊,這樣看來,此人只是想月兌身,並不是真想傷害她。
「南宮墨,你絕對是故意的!我都受傷了,你還這樣,簡直不是人!」喬靈兒憤恨的說著,將衣服穿好,滾下房的時候,她嚇壞了,現在坐在自己的床上,心神穩了下來,其實肩上是有些疼,但並不是疼的不能忍受,這樣喊叫,她是存心喊給他听的。
「奇怪,你這傷口,連藥都不用擦,是他太善良手下留情,還是認識你?」
「認識我?怎麼可能,我認識的人用一只手都能數過來。我看啊,肯定是這個人原本心地仁善,不會亂傷無辜,再說就算他認識我,我蒙著面,穿著夜行衣,他也認不出來我啊。」
南宮墨點點頭,這樣說也有道理「你休息吧,我去那邊處理一下。」春陽宮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吧,宋婉茹還在等著自己為她做主呢!
「南宮墨,宋婉茹一定是讓那個人去幫她殺劉太醫了,不知道夜影找到劉太醫了沒有。」
「已經不重要了,我走了。」南宮墨起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喬靈兒猶豫著開口道「你,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你放心,我會給你個交代的。」南宮墨沒有轉身,有些落寞,他曾經說過不讓後宮出現以往的悲劇,卻沒想到僅僅一年,事情就出現了,還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她。
「別殺她行嗎,她剛沒了孩子,也很可憐。」這個孩子給了她太多希望,知道要保不住時,心亂情急才會如此吧,皇宮里的女人,有太多的無奈。
南宮墨沒有回答,邁步走了出去。他也不想賜死宋婉茹,但要看她自己。再次踏進春陽宮時,已經恢復了平靜,增加了很多侍衛,一臉憂心的高博等著宮門口,看到南宮墨安然無恙走過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陛下,茹妃娘娘受到驚嚇,正在屋里休息。」
「隨我進來。」南宮墨並未停留,徑直向屋中走去。
一直忐忑不安的宋婉茹,越想越覺得剛才南宮墨的態度不對,那犀利的眼神分明是看穿了一切。
門開了,見南宮墨走了進來,她慌忙起身行禮「陛下!」
「平身吧。」南宮墨並沒有去扶她,面沉似水的在桌邊坐下「愛妃,朕已經將那個人抓住,你要不要見一見。」
「不,不用了。」宋婉茹亂了陣腳,真的被抓住了,他該不會隨便亂說吧「那個人要殺臣妾,臣妾不想再看到他。」
「哦?可他剛才不是蒙著面嗎,難道愛妃不想看看他的真面目?還是說你們是舊識!」南宮墨隱忍著怒氣,冷眼看著這個女人在他面前演戲。
宋婉茹聞言驚駭的抬起頭,見到他冷漠的面容,慍怒的眼神,心沉入萬丈深淵」陛,陛下,臣妾不明白您說的是什麼意思。」
「哼,宋婉茹,你真的不明白嗎,你以為我為何會在這個時間來找你,你那麼聰明難道就沒想過?」南宮墨站起身,屋中踱步望著她「昨夜有人來報,說有重要事情稟報,你猜是誰?」
「臣,臣妾不知。」只顧得讓他走,沒顧得上想別的,經南宮墨這一提醒,宋婉茹才驚覺已經卯時他才來春陽宮,這個時候大多人正在熟睡,所以她才放心約那個人來處理小翠的尸體,沒想到卻被皇上堵在屋里。
「你不知道嗎?可抓來的那個人卻知道你!他還告訴朕一件事,與你有關,他說半個月前,你已經有滑胎的跡象,並且應你的要求,偷偷為你開保胎藥,現在你知道朕說的這個人是誰了吧。」南宮墨站在她面前,鷹隼般的眼眸直直的逼視著她,讓她無所遁形。
一顆炸彈在宋婉茹的腦袋里爆炸了,她的腦中被炸的一片空白,手腳發軟,一陣眩暈襲來,她支持不住癱倒在地,嘴唇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劉太醫!是他出賣了自己!怎麼辦,怎麼辦!冷靜!冷靜!絕望的淚水決堤而出,宋婉茹耷拉著頭,撐在地上的手臂要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縴縴玉手,用力的扣著地面,指尖傳來的疼痛,讓她混亂的大腦有了片刻的冷靜。
「陛下,劉太醫,他,他說的沒錯,臣妾確實在半個月前就有點出血。」宋婉茹抬起梨花帶淚的臉,淒婉痛苦的望著南宮墨「臣妾當時害怕極了,想馬上告訴陛下,但又怕陛下會擔心,就私下找到了劉太醫,心想著吃幾幅藥,也許就沒事了,這才沒有告訴您。」
看著她不慌不忙的說的頭頭是道,南宮墨不禁佩服起她,這個外表柔弱如風拂柳一樣的宋婉茹,竟有如此膽識,比她那只知道死讀書的爹爹可強著百倍。
見南宮墨一直半信半疑的看著自己,宋婉茹咬牙繼續說道「經過劉太醫的醫治,出血的癥狀並沒有好轉,他卻告訴臣妾,這是正常的,與個人的體質有關,再過兩個月就會自行消失的。臣妾真是糊涂,竟然相信了這個庸醫的話,直到那天在皇後姐姐宮中,下月復劇烈疼痛,孩子就這樣沒了,我的孩子——」
「照你這樣說來,你小產與皇後無關,可朕記得很清楚,你一口咬定是皇後害的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如此境地還敢百般狡辯。
「陛下,臣妾當時,萬念俱灰,心亂如麻,心痛的有些神志不清,而且當時並沒有想到是劉太醫害了我,而且皇後當時對臣妾出言不遜,又在鳳棲宮里痛失愛子,所以覺得是皇後姐姐害的臣妾。」宋婉茹不敢看他的眼楮,垂眸落淚「待臣妾身體稍有好轉,派人去找劉太醫,他已經走了。
陛下,劉太醫一定是被誰收買了,要害臣妾,說不定今晚的刺客和劉太醫也是一伙的。陛下,臣妾好害怕,您一定要查出那個幕後的人,為我們的孩子報仇啊。」
女人都是這樣會騙人嗎?如果不是親耳听見她和那個人的對話,他一定會相信她現在所說的。
「愛妃,劉太醫說,不久前,你曾向他要索要過紅花這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