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頃,你應該吃點東西了。我听雲依說你已經將近一個星期沒有進食了,這樣下去你會受不了的。這是我叫酒店剛剛送過來的參湯,你趁熱喝了吧。」
聶暖頃半倚在病床上,捧著久違動過的課本專注的比劃著,直到耳邊傳來紀敏澤溫潤好听的聲音。
「敏澤,謝謝你!我真的吃不下,或者你先放在那里,等我有胃口的時候,我會吃的。」
聶暖頃合上手中的書本悄悄的藏在軟枕下,慢慢的抬起頭,隨即微笑的望向紀敏澤輕柔的說道。
「暖頃,對不起,得罪了!我知道現在若不采取強制性的措施,你可能根本不會進食。作為一個醫生,我絕對不會給我的病人任性的權利。」
紀敏澤端起桌上熱氣騰騰的參湯,不顧聶暖頃願不願意,徑直將手中的湯匙送到了聶暖頃的唇邊。
聶暖頃來不及拒絕,紀敏澤已經霸道的將湯汁送進了她干澀的口腔內,她只好無奈順從的咽了下去。
「敏澤,我的好兄弟,看來你對這女人挺上心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戲謔的笑聲,低淳蒼勁如魔音般的聲音隨即在冰冷的空氣里揚起。
聶暖頃慌亂的抬起眼瞼,正好對上了奚那雙深不可測的幽潭,那里面折射出一股冷窒犀利的幽光,頃刻間讓她有了一種不寒而栗的驚恐。
「奚,你不要誤會,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我只是不忍心見暖頃日漸消瘦下去,所以才勸她進食的。」
紀敏澤快速將手中的瓷碗放在床邊的桌上,一臉歉笑的朝奚走過去,伸出強健的手臂輕巧的拍著他偉岸的肩膀。
「敏澤,你不用解釋,我不會誤會的。如果你喜歡這女人,我大可以成人之美,因為她本來就是一個卑微的孤女,我犯不著為了她不顧及我們多年的兄弟之情。」
奚騰起環在胸前的臂彎,隨即覆在紀敏澤搭在他肩上的手掌上,嘴角揚著一抹近乎完美的弧度,幽暗的眸光冷窒而犀利的直射進聶暖頃清澈的眸里。
「奚,我還有事情要忙,你們慢慢聊吧!」紀敏澤沖著奚優雅的笑道,他落在聶暖頃身上冷厲的目光讓他的心底泛起了一絲憂慮,可是他似乎不應該再留在這里,因為只會讓誤會加劇。
紀敏澤悄然的向門邊走去,回身憐惜的看了一眼聶暖頃,那徹亮的眸里浮現的一抹驚滯的恐慌讓他的心無力的揪緊。
「奚,我們真的沒什麼的。敏澤他只是出于好心想要幫我治療腿而已,請你相信我……」
聶暖頃驚恐的蜷縮著盈弱的身軀,倏地拖著纏著繃帶的腿慢慢向身後挪動,拉過被單緊緊的裹在身上。
「哈哈……聶暖頃,原來你喜歡的是敏澤那種類型的,如果我早知道,一定會成全你的!」
奚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病房門口,隨即大力的將房門帶上,漫不經心的將門閂反鎖,揚著一臉狂狷蒼絕的笑慢慢向床邊逼近。
「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奚,我沒有要逃走的意思,敏澤跟我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強烈的窒息感壓得聶暖頃喘不過氣,縴弱的身軀因為那逐漸變得黯淡的凌厲的眼神而無助的抽搐著。
「呵呵呵……聶暖頃,或者你是想用你嬌媚的身體同時愉悅我們兩個人,看來你真是不甘寂寞,連敏澤都不放過。暖頃,要不要我喂你喝參湯,這味道好像還不錯喔!」
奚慢慢的靠近聶暖頃,端過桌上的瓷碗,輕挑著碗中的湯匙,鬼魅般的笑聲從蠱惑的薄唇里溢出來,如同暗夜里綻放的罌粟透著一股凜冽的危險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