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類哥哥,你等等我,對不起,我——」
采惜追著他的步伐,一路追出酒吧,夜晚的日本街道,滿天的星斗,如千萬粒碎銀一般,燈火一片,路上的行人結伴而行,有說有笑,安澀類一個勁的往前走,不顧她在後面如何叫他,道歉,通通不听,他只知道,現在他很火大,火大得想殺人。
「澀類哥——」
走了好遠,安澀類突然剎住腳步,雙手插著腰,采惜一個不穩,撞上了他結識的背脊,悶咕一聲,揉了揉被撞疼的額頭,抬起淚眼朦朧的美眸,看著他,心里生怯,她知道自己犯了很嚴重的錯誤,不該太自以為是的自作主張讓他被人羞辱,她是真的很誠心的道歉求他原諒,這是第一次,也絕對是最後一次。
安澀類喘了一口氣,轉過身,星輝下寒爍的眸,猶如散碎的冰雹,尖銳的像是無數的小刺,直刺采惜的心房,她從未見過他眼神這般冷過,這次,她真的怕了,蔥郁般的手指不自覺的掐入肉心,準備好的道歉台詞,通通梗塞在喉嚨,發不出聲。
「你滿意了嗎?」。倏地,安澀類冷笑,看著她的目光像是看待仇人。
「澀類哥哥,對不起……」眼淚在她眶里打轉,巴望著他,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動物,一臉的楚楚可憐。
見她又是這副模樣,安澀類內心的火越燒越旺,此時此刻,他真是恨死了她這副嘴臉,恨不得將她的假面具撕爛。
「對不起?這句話應該是我跟你說吧!」
采惜愣愣的看著他,見他悲涼的冷笑,淡漠的表情好陌生,頓時自責、心痛、難過、漲滿了她的心田,不自覺的熱淚盈眶,滾滾而下——
安澀類一聲呵斥「哭,你有什麼資格哭?」
「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害死了你,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不是你,為了彌補我對你造成的傷害,我一直在忍,我放縱你,只要你開心,我事事將就你,就是希望這三天的時間能給你一點點補償,了卻你的心願,對!我是戲子,說白了就是賣唱的,可我不是牛郎,可以隨便供人取樂,拿人小費,我也有尊嚴,有自尊,也許在你看來玩弄別人的自尊心是件很好玩的事,可是我告訴你,被你玩弄的那個人,心很痛,真的很恨你,你要不是鬼,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森冷暴怒的嗓音,一字一句像是無形的針穿刺著采惜的心,冷峻的輪廓上那雙膺咎的黑眸清冷的好似千年未化的寒冰,投射出來的冰光,陰冷殘毒,梟薄的唇角翹起,露出森森白牙。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一遍,一遍,重復著不停的道歉,再多的解釋都不如一句最誠懇的道歉。
哼哧一聲,安澀類眸光中的厭惡之意一閃而過,不削她的道歉,轉過身,大步朝前離去,采惜剛想追上一步。
「不要跟著我,我不想再看見你。」
落下一句狠話,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采惜幾乎淚流成河……
她是有口難言。
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阿~,她沒有半點戲弄他的意思,相反為了他,她甚至不惜犧牲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