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你看來玩弄別人的自尊心是件很好玩的事,可是我告訴你,被你玩弄的那個人,心很痛,真的很恨你,你要不是鬼,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不要跟著我,我不想再看見你。」
夜晚的街道,鵝黃色的路燈,猶如蒙上一層霧,安澀類一路向酒店的方向跑,冰冷的涼風一吹,所有的酒勁都清醒了,滿腦子不斷回蕩著他對她說的狠話,天,他說的這些話有多傷人,尤其是對于還未成年的孩子來說,對一個崇拜他寧願為他死的人來說,這些話,有多麼令她傷心欲絕,想起她流淚的臉,他自責的握緊了拳頭,氣得咬緊了牙,不顧一切的往前沖。
他怎麼會跟一個小丫頭計較?他怎麼會這麼小心眼,他一定是被氣糊涂了,才會失了理智,那丫頭雖然古靈精怪,喜歡好管閑事,但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讓人難堪,看人笑話,更何況那丫頭那麼崇拜他,寧願為他死,又怎麼會故意羞辱他呢?
他真是太不理智了,太糊涂了,都沒問清楚原因就大發雷霆,那丫頭能犧牲自己救人,不用想也是為他,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是他,不是——她。
「哧——」
突然間,紅綠燈處,一道刺眼的白光投射而來,安澀類腳步一頓,偏過頭,抬起手臂擋住強烈的燈光,超速的車輛,一個急剎,剎車的聲音劃破寂靜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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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雨童心口一緊,沉睡中的她閃了閃睫毛,跳了跳眼皮,無奈,她的靈魂屬于休眠期,根本無法動彈。
采惜的身子越來越透明,蜷縮的抱著冰冷的身子,靜靜的凝視著窗外淡淡的月光,等待著黎明的到來,臉上掛著兩行清淚,唇邊溢出淡淡的笑痕,她滿足了,人生最後的旅程是澀類哥哥陪她走完的,她應該無憾了……
倏地,采惜笑容僵硬,瞪大了美眸——
一股強烈的冷風襲來……
真絲的曼聯窗紗颯颯作響,向一邊吹去,若隱若現的人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高大的身軀一看就是一個男人,他將自己完全包裹在黑色外套里,直挺的腰板,腳未著地,整個懸浮在半空中,全身上下除了一雙散發著綠光的膺眼,全是一片漆黑,看不清楚樣貌。
「你——」采惜看著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偏過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雨童,又看著他。
男子已經緩慢的飛了進來,直直站立在她的眼前,像個威嚴的王者。
「把手伸出來——」男子的嗓音,低沉的猶如傳自地府,遙遠得仿佛來自千里之外,威嚴震懾,令人不可抗拒。
采惜怯怯的將手伸了過去,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身子有些發顫,他的出現已經讓她很意外,他這樣做,到底是想干什麼?
「啊——疼。」手心傳來的疼痛,讓采惜忍不住呼痛出聲,抖了抖身子,縮了縮手,但又不敢貿然伸回來,因為她怕眼前這個男人,滿月復委屈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心里暗忖︰一定是今天那個衰鬼霉到她,才會這麼悲催,臨死前都還要受苦。
男子沒有看她一眼,大手緊緊覆蓋著她的小手,突然間手掌兩邊散發出淡淡光亮,像是螢火蟲的光,采惜看呆了,這才明白這個男人在施法,干什麼?
「咦?」慢慢的采惜感覺身體在發生變化,從透明漸漸的變成實體,整個人都越來越精神,男子松開了她的手,采惜看了看手掌,中間的‘死結印’沒了?這個男人救了她?
「你為什麼……」要救我?
「不該你知道的,不要問。」男子冷冷的說完,轉身,毫無半點眷念的離開,消失在月光下。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采惜轉過頭看了一眼床上的雨童,淺淺嘆了一氣,不用問,也知道,他肯救她,完全是……
——.只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雨童的電話響起,打斷她的思緒,采惜忙飄了過去,看了一眼,是陌生的電話,但她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
「你好,請問你是安澀類先生的家屬嗎?這里是xx醫院,他出了車禍,麻煩你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