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宸的心猛然揪緊，冷冽的眸光射過去。女童雪藕般的玉臂上，殷紅的鮮血觸目驚心，可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臉上掛著怒意。
「茶縈不要去上學！學校里那些老師個個都低智商！」她說著，手下越發用力。空氣里靜得出奇，連鮮血滴落地面的聲音，都能清晰听到。
夏書齊傻愣愣地站著，不阻止，也不說話。
卓宸倒吸了一口涼氣，終于舉旗投降。
「乖，把剪刀給我。不送你去上學了。」
「不要，爹地要保證！茶縈每天悶在屋子里難受極了。你知道的，茶縈一難受，就想用剪刀戳大蒜，可是大蒜都被你丟了，茶縈只能戳自己了。」茶縈撇嘴，想趁機多爭取點自由。
「不行。」卓宸面上一寒。
「讓蕭叔叔帶我出去玩也不行麼？」眨巴著眼楮懇求。
「不行。」
「可你讓我帶的話，我還沒告訴蕭叔叔，不然過了時間，我們就沒嬰兒湯喝了。」她嘟嘴。
黑線。卓宸的臉又陰了一片。
「不答應就不答應！剪刀不給你，等茶縈無聊的時候，就拿它消遣。」她甩甩手上的剪刀，尖銳的刀口沖著自己柔女敕的手腕刺去。
「慢！」卓宸舉手，「怕了你了。明天，你蕭叔叔會帶你去買衣服，好好打扮一下，跟爹地去參加一個小宴會。」
「哇唔！《孫子兵法》萬歲！」茶縈咧嘴，乖乖將剪刀交上去。
卓宸寒著臉，朝夏書齊招了招手，「小齊，你給妹妹包扎一下。」
「是。爹地。」夏書齊乖巧地答應。
茶縈扯了扯裙角，走到夏書齊身邊坐下，悄悄湊到他耳邊道︰「齊哥哥，妹妹給你露的這手苦肉計怎樣？下次，你要是想逃學了，盡管用，版權共享。」
夏書齊重重點頭。
「笨！」茶縈跪坐在他身邊，踮起腳來，狠狠敲一下他的腦袋，「苦肉計是《孫子兵法》里的！版權是你孫子的！」
夏書齊似懂非懂，稚氣的臉上掛著笑意，小心翼翼地揉搓著茶縈的小手，女乃聲女乃氣道︰「茶縈，下次用苦肉計，你就扎我的手吧。我不怕疼……」
茶縈的雙頰唰得紅了一片，尷尬地抽回小手，嘴巴里吱吱嗚嗚︰「齊哥哥，你……你知道的，我是你妹妹嘛，我對你，沒、沒那個意思……」
「哥哥跟妹妹。」茶縈豎起唯一兩根沒有受傷的手指比劃著，「要是在一起了，不管爹地是不是抽煙，你老婆我生出來的孩子還是沒兒！」
夏書齊壓根兒沒听懂她說什麼，隨手扯了塊手帕，埋頭折騰，將茶縈的小手裹成一團，口中喃喃︰要是扎我的手，我就可以不寫作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