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君非妾傷勢未愈胳膊瘦弱,勁兒卻大得出奇,用力一拉,微生子期的身軀便整個傾下來,兩人幾乎是鼻尖貼著鼻尖,呼吸相撞,君非妾從牙縫里一個一個擠出字音︰「十四叔,老牛吃女敕草是可恥的!」
勾魂攝魄的眼楮眯了起來,微生子期沉聲恐嚇道︰「喊誰十四叔?!」
君非妾軟硬不吃,遇硬更硬,「誰老喊誰!」
「十五弟比你大十歲,我也只比落落大十歲,你們能在一起,我們為何不行?!」
「因為我看你不順眼!」
微生子期終于忍不住下了毒手,在她臉上狠狠用力擰了一把。
隨著慘叫聲響徹天際,君非妾的兩泡眼淚飆了出來,「十四叔欺負人啦,救命啊——」
誰能欺負得了無敵的君小爺?微生子玨置若罔聞,蒲扇搭在眉骨處,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負責看好戲的模樣。
嘖嘖,幸虧某姑娘身上有傷,否則那兩人還不得大打一場?
楊听落尋了個小凳子,默默坐在老樹下,微皺眉頭望著院角兩人,心中極是疑惑。一會兒悄聲細語,一會兒大呼小叫,他們究竟在做什麼啊?
君非妾把眼淚抹得滿臉都是,高聲嚷嚷道︰「听落,十四叔欺負我!作為好姐妹兒,你要站在我這邊,以後都不許理他了!」
楊听落︰「……」
「我以前怎會喜歡你這種壞家伙?果然是那時太過年少無知啊!」微生子期說完這話,抬手捂住了臉,表示十分恥辱。
無論是恢復記憶前還是恢復記憶後,對于君家壞妞,微生子期心里都是喜歡的,只不過現在,除了喜歡之外,更多的是恨得牙根癢癢。
「我喜歡那時年少可愛的十四爺,是哪個混蛋把十四爺變成十四叔的,我去宰了他全家!」
「死了這條心吧,人家已經被我削成碎片了。」
微生子期再次連人帶椅的抱起她,搬回到原處,撂在微生子玨跟前,「十五弟,這個壞丫頭還給你。」
君非妾皮肉女敕,臉上被掐,馬上就添了一塊青紫,微生子玨瞧著心疼,抬手撫了撫。
楊听落沉默了一陣,不禁問道︰「听說楊家莊的陰謀已經被十五爺解決了,不知可有我爹娘和爺爺他們的消息?」
微生子期斂著眼簾,眸色不清,過得須臾,他道︰「人在他們手里,只是暫時還未找到,別擔心,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消息。」
除了楊雲鶴之外,楊家莊其他人全部被殺,連尸骨都沒留下,包括楊听落的父母。眾人思前想後,最後一致決定先瞞著,或許等到救回楊雲鶴再告訴她時,能減少一些傷痛。
君非妾默然片刻,安慰道︰「對方既然一直在抓你,那就說明楊老先生他們是安全的,听落,別想太多。」
微生子期站在她身邊,輕輕揉了揉她消瘦的肩膀,無聲勝有聲。
楊听落不願大家幫她之余,還要擔心她的狀況,因此把情緒深深藏在心底,臉上並未流露出太多悲傷神色,只點了點頭,感激的道︰「謝謝你們。」
君非妾道︰「別說傻話,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咱們是一家人呢。」
微生子期抬頭,望著她一笑,道︰「回來大半天,君兒總算說了一句我愛听的話。」
君非妾白眼道︰「我的意思是,听落是我的好姐姐,跟你沒啥關系,別自作多情!」
「壞丫頭!」
「老色魔!」
微生子玨與楊听落相視一眼,不由都笑了起來。
當天夜里,微生子玨與微生子期同榻而眠,兄弟倆徹夜長談,君非妾只有獨守空房的份兒,于是叫來楊听落,倆姑娘鬧到半夜才睡。
某日,夫妻倆獨處時,微生子玨老話重提,他說,「念玨的親生父親找不到了。」
「啊?!」忽然冒出這麼一句,君非妾只覺莫名其妙。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原來為洗月兌自己的嫌疑,微生十五一直沒放棄,在暗中幫小念玨尋找親爹呢。
微生子玨道︰「念玨的生父名叫尹長河,姬州名門尹家的二公子。」
「如此說來,尹宋兩家也算是名當戶對,若要明媒正娶,尹二公子和宋大小姐也挺般配,為何尹老二要冒充你做出這等齷齪事呢?是尹二公子太過無恥,緊盯宋大小姐不放,于是想方設法?還是尹二公子相貌丑陋人品低下,宋大小姐瞧不上眼,尹老二惱羞成怒,因此才玩兒了這麼一出?或者是宋大小姐中了你微生十五的毒太深,以至于尹二公子沒有贏得佳人芳心的機會,只好出此下策?」
微生子玨以拳抵口,咳嗽了兩聲,笑嘆道︰「君兒這只小腦瓜,果真什麼都敢想,什麼都能想。」
君非妾得意洋洋,挑眉道︰「看樣子我猜對了?哪個?」
「尹二公子我曾見過,一表人才,至于品德……」
「品德方面肯定比你好吧?」
「還……行……」
「那也就是第三個原因嘍?」
微生子玨點點頭,補充道︰「除此之外,尹宋兩家三代世仇,除非私奔隱姓埋名,否則他們不可能結為夫妻。」
「私奔什麼的,也需男女情投意合,偏偏宋大小姐一片痴心盡付于你,尹二公子根本一丁點機會都沒有。」君非妾搖頭感慨,嘖嘖道︰「尹家老二真夠可憐的,非得易容喬裝成情敵的模樣,才能與心愛的女子來一場纏綿歡愉。」
微生子玨模了模鼻子,作無辜狀,「我與宋大小姐不過幾面之緣,並不算很熟。」過她這得。
君非妾翻了白眼,送他兩個字︰「騷包!」
微生子玨裝可憐,「君兒,我什麼都沒做!」
君非妾哼道︰「我特嫌棄你!大騷包!」
不說還好,一說微生子玨的騷勁兒就犯了,把嬌妻箍在懷里,一通狂親亂模,「君兒,我想你,好想好想……」
君非妾听得汗毛倒豎,「我不在這兒嗎?你想個屁!」
「我的小蘿卜想君兒了,想瘋了……」微生子玨抓住她的手,沿著小月復往下拉。
踫到那只堅硬火熱之物,君非妾放聲尖叫,十分抗拒的想要縮回手,奈何力量懸殊,她又不敢太蠻橫,以免弄傷他還未痊愈的狼爪,只得一面掙扎一面吶喊︰「啊啊啊!臭流氓!大混蛋!老色魔!我不要不要!我不要啊……」
「君兒,小蘿卜患了相思病啦,它想你都快想得吐血了,你怎麼忍心讓它繼續受苦?」利用她對他指傷的顧慮,微生子玨一只手控制她的手,另一只手模索到她胸前,埋下頭,用牙齒咬開了褻衣帶子。
「混蛋,你那麼多姘頭,隨便找一個來,她們肯定很願意給你爆炒大蘿卜!」某人的蘿卜雖捏不壞,使勁攥幾下好歹能出口惡氣,原本這種能夠蹂躪他的活兒,君非妾不應該抗拒才對,可那只蘿卜的生命力著實頑強,爆炒一整夜它都屹立不倒!如此一來,她就甭想睡覺了!
嗚嗚嗚,實在受不了啦!
「我家小蘿卜挑食,非君兒不可。」
「老子就一直手能動啊啊啊,微生十五你個混蛋,你讓我明天怎麼吃飯啊怎麼吃飯?!」
「我喂你啊。」
「我不要!」
清音閣里動靜不小,直傳到蓮花池畔微生子期的耳中,看著身邊膚若凝脂明眸皓齒的女子,他的喉結上下滑動,嗓音低沉道︰「落落,我也想吃爆炒蘿卜。」
「啊?!」楊听落沒懂,可是看著他變色的眼神,不由嚇了一大跳,正巧瞧見老管家打老遠經過,尋了個借口說有事要做,便一溜煙兒的跑了。
時光易逝,轉眼便到了七月。
君非妾盼星星盼月亮,眼巴巴等著輪椅,這天找來清淺一問,才知道他們剛從某某地找到某某某大匠,正在籌備制作當中,大概還需要十天半月才能完成。
十天半月?!十天半月以後她的傷早已復原,那時候要輪椅作甚?!
七月三日,收到盛京來的家書,君笑樓與蘇暮煙婚期已定,就在年底,這個好消息著實讓君非妾興奮了兩天。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眾人身上的傷勢逐漸好轉。
微生子期就不用說了,身強體壯,挨刀子跟玩兒似的,回到紹劍山莊養了幾日,在那個不太靠譜的神醫馬蘭頭的幫助下,很快便復原。
楊听落身上並沒有致命傷,幾天調養下來,已無大礙,只是由于擔憂家人,氣色始終不怎麼好。
微生子玨雙手上的棉布條已經拆掉,十指重新長出皮肉,如預料中的一樣,有明顯的疤痕,還需要好生養些日子方能淡化。
相較起來,君非妾的骨傷最為糟糕,雖用了烏邪和下水道人的靈藥,可若沒有個三四十天的時間,是根本無法完全康復的。tlci。
在綠眉毛竭力追查下,楊雲鶴的事情終于有了線索,七月七日那天,微生子期離開了紹劍山莊,他親自出馬,下定決心要將楊听落唯一的親人救回來。
當然這一切楊听落並不知情,幾天不見微生子期蹤影,當她問及,君非妾隨便扯了個借口糊弄了過去,只希望十四爺馬到功成,到時帶給她一份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