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蘿就呆愣愣地與他打了個照面,來人一身紫色的寬袖錦袍,黑緞般的長發,用一根銀色的發帶束住,發帶正中,綴著一顆晶瑩剔透的寶石,如月的面頰,白玉的肌膚,飛眉入鬢,唇似丹珠,狹眸溶金,溫柔處透著淡淡風月,威儀處讓人膽戰心驚,只是那風姿,那風華卻又讓人看上一眼,就再移不開視線。
他就是瑞王?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甚至可以說太好看了。真的難以想象,他是一個常年在外征戰的將軍,多年的軍營歷練,並未在他的身上留下太多的印記。反而,他的唇邊一直含著笑,是不是意味著,其實他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思及此,蒔蘿緊張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蒼術微眯著雙眸,唇角彎起一個舒緩的弧度,用目光描摹著蒔蘿的面龐,先前因為了喝了酒,她的臉頰上有些淡淡的紅暈,此時仿佛一抹妖嬈桃色,落了嫵媚于冰肌玉骨,格外的動人。
籠煙般的雙眉清秀,顧盼生姿的明眸被睫毛的淺影遮擋,使她的容顏柔和而寧靜,那微抿的櫻唇線條淡薄隱約。在夜色下如同藏了一個秘密,而唇角如玉的淺笑便是不經意的誘惑,叫人一點點兒沉淪。
果然,和她的姐姐一樣,是個外表迷人,內心骯髒的胚子,被人凌辱了還能坦然若之的嫁給他,普天之下,也唯有任家的女兒會如此的下作。雖然,他對這樁婚事沒有任何的興趣,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去調查新娘的身份背景。
昨夜,當他得知蒔蘿的事情時,蒼術會心的笑了,他就知道這樁賜婚不簡單,果然是半夏做事的風格,將一個被人凌辱失貞的女子賜婚給他,就是想看他戴綠帽子盛怒的樣子嗎?
一想到這些,他眸角的顏色慢慢變深,唇角的笑越來越重,妖嬈邪魅。只有了解的人才知道,那是他盛怒的表現,他唇角的笑越深,越是美麗,越代表他內心的暴戾。
蒼術踱步到她面前,伸手抱住她,突然微微俯身,清新冷冽的氣味,幾乎讓蒔蘿心頭一顫。他想要干嗎?對男女之事不甚了解的她,在他懷里有些僵硬。
蒼術只是伸手攏了攏她的發絲,道︰「房里突然闖進一個陌生的男子,你竟然也不害怕?」
蒔蘿不解他為何會這麼說,只是莞爾道︰「蒔蘿見過王爺。」
「你就這麼肯定我的身份?」見她在自己的懷里還能如此輕松的笑,蒼術挑了挑眉角,果然是人盡可夫的女人,想必早已習慣了男人的懷抱。
「你穿著的衣服價值不菲,發帶上的寶石亦是身份的象征,如果是來參加婚宴的賓客,應該早已散席回府,所以這麼晚能在府里行動自如,又身份顯赫的人,除了王爺您,還有別人嗎?」。她的倒是思路清晰,分析的有理有據。
果然有點小聰明,難怪能被半夏選中成為棋子,只可惜,想在蒼術面前玩手段,她還稍顯稚女敕了一些。不知為何,他心底起了一絲玩意,暫時不打算揭穿她,倒要看看她能裝到何時。
「既然你確定了本王的身份,還不快來伺候本王寬衣,王妃,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別耽誤了。」他將雙手張開放在身側,寬大的紫色衣袖輕柔的垂著,微微輕擺,仿若雲一般輕緩,月一樣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