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蒔蘿立刻後退了一步,清清嗓子道︰「這位兄台,抱歉。」
一句兄台,讓男子勾唇淺笑,冰冷的大掌,撫上了她的手背,「小娘子,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你……放手,不然我喊人了。」見他識破了自己的身份,蒔蘿一時著急,只能低聲呵斥他。
「喊人?這屋子里只有你我二人,你想喊誰?」他細長的鳳眸輕輕的挑了挑,繼而輕笑幾聲,摟在她腰際的大掌看似輕柔,蒔蘿卻沒法動彈分毫。
「你到底想怎樣?我朋友就在里屋,只要我出聲,他便會來救我。」蒔蘿見恫嚇無用,只能搬出陵游嚇唬他。
「朋友?這麼說,你認識陸陵游?」她的臉,被逼靠在男子透著燻香的衣襟上,在頸脖間游走的氣息,若有似無的拂過蒔蘿的耳垂。
他也認識陵游?見他渾身上下充滿戾氣,莫非與陵游有仇?不,陵游救過自己一命,自己不能害了他。思及此,蒔蘿立刻搖頭︰「不,我不認識他,我說的朋友不是他,你……放手。」
語音剛落,男子的薄唇已經緊緊的攫著她柔女敕的唇瓣,炙熱的氣息,令她幾近不能呼吸。這是一個帶著懲罰性質的吻,男子沒有給她任何反抗的余地,蒔蘿只能下意識的在他懷里掙扎著。
一只大手,卻制止了她的動作,男子抵住她的下巴,與她對視著,掠她顫栗的眼睫,幽深的黑眸,倏然間,溢滿了幽魅的烈焰。「這是你撒謊的代價,如果再不說實話,我就在這里要了你。」
「你……不可以。」由于離得近,蒔蘿注意到,他的薄唇邊綴了一顆紅痣,如鮮血般艷麗詭異。
男子滑膩的唇,若有若無的撩撥著她的嘴角,將她僵硬的身子輕輕的環住,大掌握住她冰冷的手,狀似寵溺的溫柔把玩。「告訴我,你與陸陵游究竟是什麼關系?」
「我只是他的婢女,不勞公子如此費心,還望您高抬貴手。」狹小的空間,曖昧的姿勢,讓蒔蘿的臉頰開始發燙,她只能尷尬的撇開頭,不知所措地站著。
「哎呀呀,小娘子,你還真是不乖。你說,該怎麼罰你好呢?」說著,在他的眼底,隱約的泛開一抹絢麗詭異的涼薄,原本擱在她腰間的大掌突地伸進袍內,撫向她腰下的柔軟處。
蒔蘿不敢置信地盯著他,他怎麼可以,如此輕易的做出這種舉動。難道,他真的要在這里輕薄自己,不,不可以,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叫他得逞。
情急之下,蒔蘿剛想大叫。外面傳來陵游的聲音︰「蒔蘿,你在嗎?天色不早了,我們趕緊回府。」
陵游的聲音,讓男子停止了進一步的動作,大手緩緩地從袍子內撤出,湊得極近的呼吸,冷冽的龍涎香,布滿了周圍的空氣,他伸手輕撫著蒔蘿的唇瓣,「小娘子,今天真是不巧,不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要記得想我!」
沒等蒔蘿回過神,男子已經消失不見。如果不是四周還留有他身上的香味,蒔蘿甚至覺得,方才只是自己的一場夢,長長的舒了口氣,整了下衣著,從書櫃後走了出來。
見到陵游,蒔蘿方才緊張的心情,稍稍得到了緩解,她緩緩走到陵游面前,道︰「在里面看書看得入迷了,讓你久等了。」
「可有喜歡的?買下帶回去慢慢看。」溫柔清朗的男聲,伴著微風飄入蒔蘿的耳里,蒔蘿發現,他的聲音,有種特殊的魔力,可以讓人的心緒變得平靜。
仰頭望著他,迷離的煙色里,他淺笑的眸子有些失真,「不用了,謝謝。」
「朋友之間,何須言謝,蒔蘿,你真太見外。」陵游的眼角一暗,眸色有些深沉。
「是是是,蒔蘿錯了,請陵游勿怪。」她笑著,對他盈盈行禮。
「蒔蘿,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出來太久,累著了?」盡管蒔蘿極力的隱藏,陵游還是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興許是吹了風,腦子昏昏的,休息一會就沒事了。」既然無法隱瞞,蒔蘿也就順著他的話撒了個謊。
「那好,我們回去後你就歇著,如果還不舒服,我找個大夫來替你瞧瞧。」
蒔蘿輕輕點點頭,與他一同朝門口走去,踏出書肆的門口,她回頭望了望先前的書櫃,黑漆漆的一片,如同一個無底的黑洞,叫人膽戰心驚。
蒔蘿搖搖頭,安慰自己道,就當是一場夢,只要自己不再出府,一定不會再見到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