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夜擰眉陷入了沉思,當初救蘇凡因為多是好奇他身上的毒。可是這麼多年的相處,早已經把他當成了莫逆之交,可卻依舊猜不透他的心思。
柳玄月對他來說雖然是重要的,可那夜夜噩夢纏身的痛苦他該比誰都懂,既然得了這天下,自然應該好好守著,太執念兒女私情終究不是好事。
「我還剩多少日子?」
蘇凡平淡的聲音,根本不像在關心自己的事,可紫夜卻無論如何都不願去想這個數字。
「你……」不等他說完就听暮雪喊道︰「相公、小凡來吃飯了。」
紫夜沒有接著剛才話頭,而是拍著蘇凡的肩道︰「萬不得已可以一試。」
蘇凡當然明白紫夜指的是什麼,但是他有那麼做的勇氣嗎?
桌上,蘇凡和柳玄月一杯接著一杯,好似話也混著酒下了肚。
「蘇凡,我敬你,保重。」
柳玄月突兀的話,讓蘇凡只是微微一愣,端起杯仰頭而下。
冰涼的液體直入心口,太多情緒在心里翻滾,卻堵在胸口無路可出。
「月兒,你少喝點。」暮雪這才發覺兩人好像在鬧矛盾,連忙去勸一個勁灌酒的柳玄月。
紫夜輕輕扯著她的衣袖,「你們慢吃,我和雪兒先回屋了。」
他們剛出屋門,蘇凡一把奪過柳玄月手中的酒杯,撇在桌上。
柳玄月伸手去搶,蘇凡又抓住她的手,死死攥在掌心。
「放開!」
「不放!」
空氣就凝在這里,不知過了多久,柳玄月突然冷笑一聲問道︰「既然你要做蘇凡,那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再給我些時間好嗎?」。
柳玄月掙扎著,抽出了手掌。結了冰般的冷眸上蘊滿了恨意。
「其他事我暫且不計較,但顧子惜到底是誰,我的家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當所有記憶重新拾起,柳玄月才發現太多事過于巧合和蹊蹺。
「解釋不了嗎?還是背後的主謀根本就是你?」
蘇凡越沉默,柳玄月就越焦躁。一年來,所有的事都是他安排好的嗎?包括他的溫柔和……
「我先回去了。」
蘇凡很想去解釋,可從徐逸遠退婚,到秦宇的死都是經他一手謀劃,他又該如何對她坦誠?
柳玄月沒有挽留,但她清楚的知道了答案。這一切都和蘇凡月兌不了關系,或者自己僅僅只是他的一顆棋子。
紫夜目送蘇凡離開,回頭卻發現柳玄月站在門邊。
「月兒,你們……」
「夜哥,我還有多少日子?」
怎麼又是這句?紫夜煩悶的望向月朗星稀的夜空,打了個哈欠。
「命由天定,事在人為,不要太執著。」
這兩個人,明明離不開對方,卻又太愛逞強。要說報仇,他早就讓那人死了幾百次了。
「不執著又能怎樣,難道你能接受一個對你百般算計的人嗎?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
他是君,她是民;他高高在上,她殘花敗柳;他後宮嬪妃三千,可她只願相守白頭。終究是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