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深情,像太陽,炙熱,溫暖,讓我想要靠近。97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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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我蹲子一坐在地上,將江慕舍靠到我懷中,輕輕在他耳邊說,「穆舍,我是染讓,張開嘴巴,我們吃藥好不好?吃了藥就不會有痛苦了,來,我們張開嘴巴,啊……」我像哄小孩一般誘導著他,江慕舍終于慢慢松開緊咬的牙齒,果果眼疾手快,立刻將一粒藥丸塞入他口中,然後我將手中的水杯湊近他唇邊,慢慢喂他飲下一口,大多都撒到了衣服上,好不容易咽下了藥片,江慕舍的抽搐才漸漸平息下來,旁邊的人都看得說不出話來,方才還要找他討伐打架的人也沒了聲音,這樣一個突發狀的心髒病人,沒有人敢輕易招惹,生怕惹禍上身。
輕輕用衣袖擦掉他額上的汗,他臉色煞白得嚇人,仿佛涂了很厚的白粉,我知道他是見不得別人羞辱我,他那樣的病根本不宜動怒,更不宜打架,可是他全然不在乎,他只在意別人羞辱了我,江慕舍唇角青白,緊緊閉著雙眼,眉頭深深皺起,我看著他如此痛苦,心頭仿佛有一根刺針劃過,慢慢溢出血漬,隱隱作痛。
「染讓……」果果的聲音微微哽咽,「你別哭啊,江慕舍不會有事的,他上次也是這般,後來不是好好的嗎?」
我哭了嗎?
揉一揉眼角,一滴淚水順著指縫流入掌心。
原來我哭了。
救護車很快來了,帶走了兩個暈倒的人,一個滿臉是血,一個滿臉蒼白。
剛剛送到醫院,江慕舍就醒了,他招呼醫務人員停了下來,我忙上前攙扶住他,他借著我的力量從擔架上爬起身,對醫務人員虛弱地說,「我沒事了,休息一下就好。」
幾個醫務人員都認得這是他們醫院的明星醫師,沒說什麼,抬著擔架離開了。
「去我的病房?」我有些擔憂地看著面色依然慘白的江慕舍,忍不住問,「你確定沒事?」
他將半邊身體的力量都倚靠在我身上,此時他既然還笑得出來,他說,「染讓,我現在四肢乏力,五谷不分,只能任你宰割,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說完便劇烈咳嗽起來。
一旁的果果也忍不住笑了,「沒發現江慕舍也有幽默的時候呢。」
緊張的氣氛才稍稍緩和了些。
走著走著,我忍不住批評他,「喂,你可不可以不要全靠在我身上,你知不知道你很重的?」
「可是我走不動……」他得寸進尺地將我自身後緊緊鎖在胸前,還很無賴地提醒我,「染讓,你可不能撒手,你一撒手我就……」他頓住了,神情微微凝固了下,我不以為然地問,「你就怎麼了?」他似乎回過神來,只淡淡一笑說,「我就倒地不起了呀!」其實他是想說,‘我就萬劫不復了’,但是他沒有說,所有的壓力都讓他一個人承擔吧,他只要她簡單而幸福。
回到房間,扶著江慕舍在床上躺下,我長長吁了口氣,忍不住抱怨,「江慕舍你是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我也是個病人嗎?身體也很虛弱嗎?剛剛就該叫果果將你扛回來,她那麼身強力壯的……」我揉著酸痛的腰,瞪了一旁幸災樂禍的竇果果。
果果哈哈大笑,「你不知道江慕舍有怪病嗎?除了你,他對所有女人都過敏,其實我現在是發現了,這種病對女人來說真好,大概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患上這種病,那麼就不用擔心小三啊,二女乃啊,性病啊,情殺啊等等,你看,少了這些,社會將變得多麼安定而和諧啊!」竇果果一副感慨萬千的樣子,「由此可見,蘇染讓,你是多麼幸運,得到了一個比大熊貓還罕見的生物,全世界的女人都會對你羨慕嫉妒恨呢!」
江慕舍啼笑皆非,「竇果果,你這是夸我還是損我?」
「咦?染讓也喜歡問我這個問題,江慕舍,雖然你跟她好了,不過可不能向著染讓的智商看齊啊,我這擺明是夸你來著,不過如果你這種病可以傳染的話,我想會更有價值哈哈……」
我和江慕舍都被她逗笑了,竇果果一向是我們這群人中的開心果,無論到哪兒,只要有她,總會歡聲笑語,只是這樣活潑可愛的女孩,需要怎樣的一個男人來守護呢?
果果坐了會兒,看看時間,再看看我倆,很識趣地找了個借口開溜了。
江慕舍坐起身,對守在一旁的我說,「我好多了,你過來睡下吧,時間不早了,我去值班室休息。」邊說著邊穿鞋下地。
我默默瞧著他做完一系列的動作,直到他站起身來背對著我整理衣服,我依然沉默地看著他,我留意到江慕舍神色間的不自然,今天的事令他心口有了個結,只是他始終沒有說出口,江慕舍轉過身來,微微蹲子與我平視,伸手揉揉我的腦袋,像哄小孩一般,他微笑著,隱隱露出漂亮的貝齒,「染讓乖,早點休息,晚安。」說罷,他輕輕在我額頭烙下一吻,像每個跟孩子道晚安的父母。
我心口微微一緊,就在他的唇離開我的額頭時,我突然仰頭,伸直了脖子,湊到他的唇邊,重重親了一口,他愣住了,低頭看我,神色復雜,我也仰臉望著他,目光堅定,我說,「這樣的回答滿意嗎?」我知道他擔心什麼,他擔心那個丁嘯天的話對我有影響,擔心我後悔提出跟他戀愛,他不想我為難,所以刻意與我保持距離,給我恰當的台階下,他的良苦用心我都明白,同樣他也明白我所說的答案是什麼意思。
我們之間從來不需要太多言語,他所有情感,所有話語都明明白白寫在眼中,只給我一個人看,他對我的情感赤誠而堅定,令我心頭如光芒照耀般暖洋洋的,我如何能辜負一個這般待我的男人?
江慕舍琥珀色的眼眸瞬間亮得仿佛能照亮整個夜空,他猛地將我緊抱在懷中,沒有任何言語,他明白了我的心意,「染讓,我不會再逃避了,再也不會了……」不逃避對你的感情,哪怕將來有一天萬劫不復也甘之若飴。
我也摟緊他,心頭缺失的那一塊似乎在隱隱叫囂著痛,不過靠在他胸口的我,依然感覺到被一種溫暖和安全感緊緊包裹著,很踏實,很安定,也許這就是女人一輩子追求的,不是激情四射,不是跌宕起伏,而是一種極其平淡的相知相依,你不需要擔心這個男人會離開你或者放棄你,你知道他永遠都會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雖然與江慕舍相處的時日並不久,但是我知道這個男人不會離棄我,不管我對他做過什麼,也就是這份執著深深地感動了我,如果我也可以這麼執著的愛一個人,那個人是不是就會感動得舍不得離開我?
拉著他的手,我微微撒嬌,「別走。」我知道他是無條件寵我,不管我提出什麼樣的要求都會應我,果然,江慕舍在我面前蹲來,微微仰著臉看我,「好,我不走。」
這幾天,他的笑容多了許多,以前也會笑,只是多半是帶著譏諷的笑,是皮笑肉不笑的笑,現在他會真正的笑了,我喜歡看他笑的樣子,像個小精靈,很可愛,跟他一貫的成熟穩重很不協調。
他讓我在床上躺下,自己坐在椅子上陪著我,他依然很虛弱的樣子,嘴唇還是沒有血色,臉色也不好,他將我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里,擱在他的下巴處輕輕磨蹭著新生出來的胡渣,微微癢,微微刺痛,他就這樣微笑地看著我,似乎永遠也看不厭一般,「睡吧,我在這兒陪著你。」他柔聲說,勉強撐著疲憊的眼皮子。
我拉了拉他的手臂,示意他,「睡過來吧。」然後身子向一邊挪了過去,空出大半邊的床位來。
江慕舍居然臉皮一燙,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不了,等你睡著了,我去值班室睡。」
「你嫌棄我?」我故意拉下臉。
「不不……」江慕舍連忙澄清,「不是的……我怕……我怕……」
「你怕什麼?」我覺得自己的口吻就像佔山為王的土匪,而江慕舍就是被虜的小娘子,一副嚇壞了的模樣,我原本只是隨便說說,如今見他這般扭扭捏捏,反而來了興致,「怕我吃了你?」
「不是,我……」江慕舍很正直地說,「我怕床太小了,睡不下兩個人……而且,而且護士查房,看到了會不好……」
「哦……」我故意拖長音,「我明白了,你是怕壞了你江醫師的名聲對不對?」
「沒有!」江慕舍只差沒指天發誓了,「絕對沒有!」
「那就躺過來!」我拍拍身邊空出來的位置。
江慕舍磨磨蹭蹭地走過來,一副備受委屈的樣子,「染讓,我發現我以前可能不大了解你,我現在才知道你好霸道!」不清不願地躺了進來,我瞧著他小媳婦的模樣,忍住笑,故意很無恥地說,「那你是不是後悔了?我告訴你啊,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江慕舍原本是背對著我的,听了我此話他猛地轉過身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表情好凶惡的樣子,「蘇染讓,有膽你再說一遍!」動作幅度太大,小床劇烈慘叫,江慕舍突如其來的動作險些將我嚇得跌到床底下,拍拍被嚇壞的小心肝,我知道惹惱了某人,忙嬉皮笑臉地說,一邊試圖掙月兌一邊巧言善變,「來不及!絕對來不及了!」
江慕舍這才松開一只手,另一只手卻從我的脖子下探過去然後將我一把拉進他的懷中,我順勢便將臉枕在他的胸口,一邊玩著他衣服上的鈕扣一邊調侃他,「你看,床不是挺寬敞的嗎?剛好夠我們兩個睡呢……」這是他第一次睡我的床,我知道其實對他來說這樣的突破真的很不容易,醫院的病床在正常人眼中都是不干淨,很多病菌的,尤其他這種很潔癖的人看來更是覺得骯髒不堪,睡在上面一定比睡在垃圾堆里更難受吧?
我要慢慢幫他改掉這樣不正常的潔癖心態。
我偷偷打量著江慕舍的神色,只見他漂亮的眉峰皺成一個小山丘的模樣,似乎極力在忍受著什麼,我抿嘴笑,將臉埋在他的胸口,感覺他不安的挪動著,忍不住調笑,「身上長虱子了?」
江慕舍沒听出我是玩笑之語,忙點頭附和,「染讓,你也覺得這個床不舒服?」
「你這是心理作用,剛剛不也睡了這床的嗎?」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意識不清醒的時候丟哪里都睡香香,現在身體恢復了就覺得我床不好了?」我故意推開他,生氣地轉過身去,「我這床太髒了!不喜歡睡就回你的值班室睡去!」
江慕舍立刻貼過來摟住我的腰身,「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這床很好,很干淨,別趕我走好不好?」
我的背貼著他的胸口,這個姿態熟悉地讓我想流淚,于是我真的不受控制地留下眼淚來。
我並不知道自己在哭泣什麼,但是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江慕舍見到我的雙肩在輕微抽搐著,立刻意識到什麼,忙將我的身子扳過來,我措不及防,淚眼對上他焦急的眸光,「染讓,你怎麼了?」我忙用手臂蓋住臉,擋住他關切的目光,卻止不住哭泣,止不住流淚,我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但是確定不是因為方才的事。
「染讓,你到底怎麼了?」江慕舍試圖扯開我的手臂,我卻死死不肯,「對不起染讓,我沒有嫌棄你或者你的床的意思,只是我……我一時間還沒能調整過來,對不起,我一定會努力的,你別傷心了好不好?」江慕舍以為是因為方才的事,不斷道歉著,「對不起,別哭了好嗎?你哭得我心里難受極了……染讓……」
我一下子撲到他懷里,哭得更厲害了,哭得險些岔了氣,江慕舍卻只是任由我抱著他,溫柔地撫拍著我的背,他似乎慢慢明白過來什麼,撫模著我因哭泣而汗濕的鬢發,溫柔地說,「染讓,要不我還是回值班室吧?」
江慕舍何等聰明何等敏銳的人,他立刻感覺出我不是因為方才的事在哭泣,他如此問,一是試探我,二是尊重我,他一向將我的感受放在首位,我很討厭他這種委曲求全的性格,只懂得退讓,不懂得爭取的寡淡,忍不住憤怒地推開他,撇開頭,悶悶地說,「你走吧。」
江慕舍當真一言不發地起身離去。
當我听到他關門的聲音時,我氣得大罵,「混蛋!走了就別回來!」可惜,他已經听不到了。
我頹然躺在床上,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半晌,才抹掉臉上的淚痕,心中猶自氣悶,勉強爬起身下床,我走向洗手間,想要洗把臉,卻發現門後坐著一個孤寂的身影,他出神的望著白色的牆壁,不知道在想什麼,那樣的神色,很無助很憂傷,令我的心莫名揪痛了,原來那個笨蛋沒有走……我心頭驀地驚喜。
若無其事的打開衛生間的門,開門的聲音驚動了他,他猛地抬頭看向這邊,我卻裝作沒看到他一般走進了衛生間,待我梳洗完出來,令我錯愕的是,房中竟無一人!
那個笨蛋跑了?
我叉腰,老娘這次是真生氣了!
終于到了出院的日子,朱未遲那個家伙總算露面了,他看到我和江慕舍眉來眼去的模樣,立刻露出一副很心痛的模樣,特地走上前來親昵的模模我蓬蓬的腦袋,滿臉遺憾地說,「唉,我可愛的小染讓又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我瞪他一眼,「那是因為你不夠努力!你算算,有多少天你沒來看我了?光送東西不露面,一點誠意都沒有!」
「就是。」竇果果附和著我,一邊幫著我收拾東西一邊加入批斗隊伍,「整天不見人影,你到底在忙什麼呢?害我們染讓無聊死了,只好先拉個江慕舍充充數……」
「只是充充數啊?那就代表我還有機會了?」朱未遲走到果果身邊,對她擠眉弄眼的。
竇果果剛要回他,突然接觸到江慕舍殺人般的目光,忙吐吐舌頭,「就你還有機會?一個林哲辛已經叫你等了八年,我們江慕舍至少要你等八十年才有機會!」
「竇果果,你也太陰毒了吧?!」朱未遲連連跳腳,便故意跟竇果果作對,她收一件他就弄亂一件,氣得果果追在後面又打又罵,整個病房一瞬間成了戰場,我和江慕舍看著追逐打鬧的兩個人,突然間覺得他們兩個還挺般配的,朱未遲生得漂亮,果果配他,倒也不遜色,江慕舍慢慢探過手輕輕與我十指交握,我心頭一顫,目光投向他,他對我柔柔一笑,緩緩低來,輕輕跟我咬耳朵,「我覺得他們兩個……有點意思……」我揉揉被他吹得癢癢的耳朵,明白他口中的‘有點意思’是指對彼此的意思,忙贊同地點點頭,詭詭地笑,「我也這麼想!」
其實,朱未遲這些年並沒有刻意追求我,只不過時不時跳出來關心我一下,有時會經常出現,有時又會消失很久,我總是琢磨不透這個男人,不過也懶得琢磨,總覺得他跟我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這麼熱鬧?」突然,一聲清脆恬美的聲音微含諷刺地打斷這一片歡聲笑語。
朱未遲和竇果果都停止了打鬧,目光齊齊投向發聲處,我感覺江慕舍的身體立時僵硬了,渾身豎起了防備的刺,顯然他是認得這個聲音的,我偷偷打量了下江慕舍的面色,只見他眉峰高高蹙起,琥珀色的眸子眯緊,像一只獵豹,我從未見他對誰如此提防過,他跟這個叫江妤薇的美麗女人到底什麼關系?
莫名的,我竟然覺得心里不舒坦,仿佛是嗓子眼里卡了根刺,吐不出,又咽不下。
兩道美麗的身影步入我們的視線,首當其沖的自然是那個發話的江妤薇,後面還跟著一個美艷的女護士,一臉倨傲冷漠的表情,她很漂亮,是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明艷,不過在江妤薇面前,任何女人都只能淪為陪襯的命運,她的美麗、高貴,令人窒息。
任何男人在她面前都不可能泰然自若,我忍不住握緊了江慕舍的手,卻發現他的手心一片濡濕,我心頭微微一緊,難道連江慕舍也無法抵擋她的魅力嗎?
思及此,我有些氣惱地甩開他的手,江慕舍不防,被我掙月兌開,他忙又探手過來抓住我的手,重新緊緊握住,我心頭的那點莫名的不安才慢慢被壓了下去。
「什麼事這麼熱鬧啊?」江妤薇的目光落到我和江慕舍十指相扣的手上,微微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來,她轉身對身後的女孩微笑著說,「小糖,這就是蘇染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很想見她的嗎?」
女孩滿是敵意的目光無限挑剔地上下打量著我,不屑地輕哼,「也不怎麼樣,一般得很,真不明白江醫師到底喜歡她什麼?」
江慕舍不動聲色地將我摟到懷中,保護欲很強,我為他這麼一個輕微的動作而心生暖意,只听江慕舍冷淡而疏遠的說,「請袁小姐說話注意分寸,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還用不著你來評判!」
袁小糖氣得臉蛋兒一陣紅一陣白,她顯然是從小被人捧在手心呵護的嬌嬌女,從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她惱怒地抓起床尾的枕頭便砸向我,憤怒地指著我的鼻子罵,「江慕舍,你眼楮瞎了?有多少人追求我袁小糖,我都不屑一顧,我對你表白,居然被你拒絕了,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傷心?我覺得那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不過我今天才知道被你拒絕還算不得最大的恥辱,你為了這麼個貨色拒絕我才是我最大的恥辱!」
江慕舍揮臂擋開枕頭,就在他低頭的那瞬間,我看到他鐵青的臉色,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是個女人,我不懷疑他又要找對方干架,江慕舍還沒來得及發話,竇果果就听不下去,像只兔子般一下子沖了上來,上來就是一記耳光狠狠地甩過去,罵道,「賤人!你吃屎長大的啊?!滿嘴噴糞!」果果又拿出她當年混社會的小太妹架勢來,隨手撿了地上的掃帚,「啪——」一聲扳斷了,斷裂口的一端指著袁小糖的鼻端,冷冷地說,「給你三秒的時間滾出我的視線!否則立馬戳得你滿臉窟窿!」
袁小糖哪見過竇果果這樣的架勢,捂著紅腫的臉哭哭啼啼地跑出去了。
我猜測著,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先前很八卦的小護士于麗麗跟我說的那個院花,長得的確漂亮,只是沒什麼內涵,品不出味道的女人,不像,江妤薇。
她倒是好神在在地望著一臉凶神惡煞的竇果果,絲毫沒有驚慌失措的樣子,這個女人,雖然只大我兩歲,但是她卻從容淡定地仿佛一個三十幾歲、涉世很深的女人,她的眼角、眉梢不只有風情,還藏了很多故事,這是個很繽紛多彩的女人,她背後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讓人很想走近一步再走近一步,撥開她華麗的偽裝,露出她隱藏最深的秘密……
竇果果畢竟跟江妤薇認識,而且她也沒有出口傷人,不好對她爆粗口,果果郁悶地丟了木棍子回到朱未遲身邊,朱未遲老遠就對她豎起大拇指,「好樣的,我們場子里就缺你這款的打女!有沒有興趣去兼職兼職?」
「去去去!」果果跳上去就掐他脖子,「掐死你先!」
江妤薇一步一步優雅地走向我,江慕舍下意識地將我扯到他身後,神色冷漠地望著她,渾身充滿警惕,「你干什麼?」
「怎麼?怕我傷了你的寶貝?」江妤薇不怒反笑,「阿舍,這樣可不好哦,太寵一個女人只會讓她恃寵而驕,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將我置于身後的江慕舍依然緊緊握著我的手,仿佛那是他最堅定的力量,我听到他平靜的聲音,「我願意寵她。」倔強而堅定的聲音。
江妤薇的面色細微地變了一下,雖然她依然在笑,可是她的笑容不再恬美而自信,反倒夾雜著一絲陰狠和怨咒,她微微冷笑,「希望你到最後不要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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