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細微的小動作,都是你寵愛我的方式。
一寸感動,一片融化。
*
我感覺江慕舍的身子越發僵硬了,我們都明白江妤薇此言所指,我再也忍不住,跨前一步,與江慕舍並排而立,我勇敢地看向江妤薇,「江小姐,請問你是穆舍的什麼人?如果你是他的朋友,那麼請你祝福我們,如果你是他的敵人,那麼請你離開這里!」
「哈哈……」江妤薇突然很不合時宜地大笑出聲,似乎我講了個很好笑的笑話,她漂亮的粉紅色的指尖指著江慕舍笑得顛三倒四,「朋友?敵人?哈哈,阿舍,你還沒有告訴你的寶貝我跟你是什麼關系嗎?為什麼要替我隱瞞呢?是不是因為你還沒當她是你的家人呢?」
我被她充滿諷刺的眼神看得心神不安,手指微微顫抖起來,江慕舍感覺到了,他瞳孔倏地一縮,沉聲道,「江妤薇,別在這里挑撥離間!你自己的丑事還要我幫你到處張揚嗎?」
江妤薇不笑了,她冰冷地掃了江慕舍一眼,緩緩說,「再丑的事,也是你們江家的事!」旋即,變臉如翻書一般,立刻笑臉如花地對我說,「听說蘇小姐失憶了,不過值得我受寵若驚的是,蘇小姐竟然沒有忘記我,也是,我听主治醫師說你只是忘了那個你最愛卻給過你最深傷害的人,那個人怎麼會是我呢?」她的眸光得意洋洋地投向江慕舍,嫵媚十分地說,「當然了,也不會是你。」
江慕舍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有些事,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劈頭蓋臉地點破是另一回事。
我的臉色也白了,因為關于那段空白,我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別人說什麼,我都無從辯駁。
「還有。」江妤薇見我們二人都啞口無言,似乎甚是得意,「祝福你們?蘇小姐,這所有人中,你是最沒資格說這樣話的人,林哲辛應該還不知道你失憶了吧?還不知道你已經忘記他了吧?如果他听到這樣的話,該有多傷心呢?」江妤薇敏銳的目光自我們臉上一一掃過,她像個打了勝仗歸來的將士,不停打量著我們這些俘虜,似乎在思考著該如何處置。
朱未遲和竇果果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
「江妤薇。」江慕舍終于開口了,他的面色似乎因為激動而微微潮紅,「不管我的父親如何看待你,在我心中,你始終是那個值得我尊敬的姐姐,只是我和染讓相愛的事,我希望姐姐不要插手,也希望我的父親不要插手!」他很慢地說完這番話,我看到江慕舍脖子上跳動的青筋,知道他需要極度隱忍,才說得這般低聲下氣的話。
江妤薇眼楮微微一亮,瞬間光華四射,「阿舍,這些年了,你終于肯再叫我一聲‘姐姐’!」那光華轉眼便黯淡下去,「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女人,我該是多麼開心。」
江慕舍突然一把將我拉到身前,低首溫柔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江妤薇說,「姐,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你知道我喜歡染讓多少年了,如今她終于肯給我機會……」他看著江妤薇,意味深長地說,「穆舍懇請姐姐能夠成全!」
「成全?」江妤薇低喃著這兩個字,她微微閉上眼,嬌艷如花的麗容出現一絲不易覺察的疲憊,她輕輕笑了下,仿佛這對她來說是件很諷刺的事,「這輩子,我總在不斷成全別人,有誰成全過我?」她的眸光犀利地盯著江慕舍,幽幽寡淡的苦笑,「阿舍,你願意成全我嗎?」
我感覺到江慕舍的身子劇烈震動了下,繼而更加緊繃,他下意識地將我摟進懷中,深怕我會被別人搶走一般,他的聲音變得又冷又硬,「如果你不願成全我也沒關系,我可以自己成全自己。」
江妤薇又笑了,笑得端莊得體,「阿舍啊,如果你想自己成全自己,那麼姐姐給你個建議,別再做什麼外科醫生,回到你父親身邊,替他打理事業,終有一天,‘江氏王國’會成為你江慕舍的天下,唯獨到那個時候,你才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如同你父親現在這般,只是,你願意嗎?」
江慕舍本能地蹙緊眉頭,顯然他是很排斥這件事,他是不會回到江家的,他好不容易從那個污穢的地方逃出來,他不回去!絕不回去!
江妤薇自然是明白江慕舍的想法,她充滿自信地淡淡一笑,隨即對我擠擠眼,「蘇染讓,你要知道能被阿舍愛上是件多麼幸運的事,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你要珍惜,別辜負了他才是。」她的口吻里透出的不是祝福,更多是嘲諷,似乎肯定我會辜負了江慕舍一般,隨時等著看我們笑話的樣子。
怎麼會有如此可惡的女人?
我好想問她一句,你是不是也是多少女人中的一個?渴望江慕舍的愛,卻永遠得不到?
用力抱住江慕舍的腰身,我倨傲地抬高頭,狠狠地瞪了江妤薇一眼,說,「你放心,我會好好珍惜穆舍,絕不辜負他的心意!今天是我出院的開心日子,希望你能從這里走出我的病房,閉上嘴巴,也不要回頭,順便幫我們把門帶上,免得又有什麼閑雜人等跑進跑出!」我順便將她歸類為‘閑雜人等’,很不客氣地看著她。
江慕舍對我的調皮有些忍俊不已的樣子,他的大掌愛憐的撫過我的右頰,舉止中透著一絲寵溺,江妤薇原本還想說什麼,看到江慕舍這般舉動,她突然閉嘴了,只是冷冷一笑,「好,我祝福你們。」隨即加了一句,「代表江家。」
江慕舍的臉色頓時變了。
江妤薇不待江慕舍發話已經甩頭離開了。
我和江慕舍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打了一場仗,兩人都覺得身心疲憊,我輕輕轉過身去面對著江慕舍,他一把將我拉進懷中,下巴微微擱在我的發頂,兩人靜靜相擁,旁若無人一般,朱未遲和竇果果那兩個一向聒噪的家伙如今也沒了聲音。
沒有人敢小覷了江妤薇那個女人,僅僅是目測,就覺得殺傷力很大,如果當真對著干,我們的勝算很小,就算我們這邊有朱未遲,可是難保她沒有更強的靠山,所以江慕舍才肯示弱,放下姿態,想與她和平解決,只是那個江妤薇似乎對江家積怨很深,可是她又離不開江家,所以那是一種很牽扯的感情,是一種愛恨交加的糾結、矛盾。
她一定很痛苦,所以才這麼變態……
我恨恨地想,她一定很不幸福,所以才見不得別人幸福!
江慕舍的低聲下氣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怕我受傷害,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他不需要對這個女人低頭,因為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對江慕舍怎麼樣?不只因為他是‘江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還因為她對他的感情很復雜,應該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那種。
我只要確定江慕舍對她是毫無牽念之情便足夠了。
愛慕我男人的女人越多,不是證明我的男人越好嗎?
我的男人?
我忍不住臉紅,蘇染讓,你在想什麼呢?真不是害臊!
「想什麼?臉都紅了?」不知何時,江慕舍的目光一直關注著我,我便似偷東西被當場抓住的小賊又心虛又慌亂,想逃卻又逃不了的感覺,我忙低下頭去,匆匆說,「沒什麼,趕緊收拾啦!收拾完我們去吃午餐!」邊說著邊招呼傻站在一旁的竇果果,「果果,快來幫忙呀!」
「哦哦,來了來了。」竇果果蹦蹦跳跳地過來了,一邊幫我收東西,一邊偷偷問我,「染讓,你打算回哪個家?」
我微微一愣,突然不記得自己的家在哪兒了……是啊,我要回家,可是我的家在哪兒呢?
竇果果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忍不住問,「染讓,你不會不記得自己的家在哪兒了吧?」
「我……我記得一個……蘇華小區……」
果果立刻說,「那是你爸的家。」她緊張地盯著我,小心翼翼地問,「染讓,你不記得自己的家住哪兒了嗎?」
我開始用力想,我的家住在哪里?我怎麼會忘記自己的家呢?再想想,再想想,我一定能想起來的……一定的!
不行!
頭又開始痛,先是像針戳一般,慢慢變成錘子在捶打……我抱住腦袋,痛得直冒冷汗,難道我的家也是我最痛苦的記憶?還是說那里曾經住著最令我痛苦的人?
我想停下來,可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去挖掘,好痛苦,好難受,好窒息,我又喘不過氣來,張大嘴巴像瀕死的魚不住呼吸,突然一陣眩暈襲來,我幾乎立不住腳跟,踉蹌了兩下向著後方倒去,一只有力的手臂適時接住我下墜的身子,我听到耳畔急切地呼喚聲,「染讓,染讓……」
江慕舍的臉在我面前不斷交疊著,我看著他,淚流了下來,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想要踫觸他的臉,感覺他真實的在我身邊,可是我怎麼也踫觸不到他,總感覺他離得好遙遠好遙遠,我像個無助的孩子嗚咽著哭出聲來,江慕舍一把握緊我的手,他的聲音那麼焦急,神情那麼疼惜,他說,「染讓,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是的,他在這兒,他不會拋下我不管,我緊緊抓著江慕舍的手,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肉里,像抓著一根救命稻草般,我听到我自己的聲音來自遙遠的星空,「救我……救我……」救我,我好痛苦,好痛苦,如果可以,我願意就此死去,也不要再承受這般蝕心蝕骨的痛,一滴淚落在我的腮邊,我對上果果的淚眼,勉強露出蒼白的笑容,想要安慰她,卻力不從心,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揪著我手求我‘救她’,原來果果當時是這樣的感覺這樣的痛苦……
沒有親身體會過的人,永遠不能深切得感受到別人身上所承載的痛苦。
「染讓,不要想……求你了,別再想了好嗎?」江慕舍心疼萬分地望著我,那樣深切的關心,我閉上眼楮,告訴自己不要想,不要再想,不要辜負這樣一個愛你的男人,既然過去的記憶如此痛苦,那麼久讓它永遠塵封吧!
我不斷告訴自己,別再想,別再想,別再想……
再度睜開眼時,我的氣息平緩了許多,看著大伙兒都一副焦急萬分的樣子,我有些抱歉地笑笑,「讓大家擔心了,我已經沒事了。」說著便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依然頭暈得很,江慕舍忙扶著我坐下,低聲斥責,「別逞強,你乖乖坐著,我們來收拾東西。」說著,便加入竇果果,幫著一起收拾東西。
只剩朱未遲在旁邊似乎插不上手,幫不上忙的樣子,他左右轉了個圈,最後走到我身邊,大咧咧地坐下,很無恥地說,「勞動最光榮,一般這種光榮的事我都讓給別人的,我的任務就是陪美女聊天,打發無聊寂寞的青蔥歲月。」
我瞪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他跟果果真是一對活寶,如果兩人走到一起,一定整天樂翻天。
回去的路上,誰都不敢再提那個家,那個家變成了某種禁忌,果果有些猶豫地望了我一眼,「染讓,要不然你先住我那邊?」
朱未遲忙暗暗掐了果果一把,果果驚呼,「好痛!」回手便給了朱未遲一拳,「你干嘛呢?」
朱未遲立刻把她拉過去咬耳朵,我見到果果邊听邊恍然大悟地點著腦袋,兩人咬完耳朵後,竇果果立刻叛變,對正開著車的江慕舍說,「江慕舍,你的女朋友得你負責,我那兒地方小,可能不方便收容她,而且這段日子都是你在照顧染讓,你對她的病情熟悉,加上你又是醫生,由你來繼續照顧我們染讓大家都可以放心啦!」竇果果似乎很得意能一口氣編出這麼多合情合理的理由來將我推給江慕舍,說完還得瑟的對我眨眨眼,「染讓,你覺得呢?」
「我覺得被你出賣了。」我朝她丟過去一記衛生眼,「我就不明白了,你什麼時候跟朱未遲那麼要好了?什麼都听他的,竟出餿主意!」
朱未遲立刻趁機摟住果果的肩膀,厚顏無恥地說,「染讓,告訴你個秘密,我倆暗度陳倉許久了,怕你羨慕嫉妒恨,一直不敢透露給你呢……」
我笑了,忍不住低罵一句,「不要臉,誰稀罕你來著?還羨慕嫉妒恨呢。」
果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啊,人家有江慕舍呢,其他都是次品……」果果扳過朱未遲的臉仔細瞧了兩眼,忍不住評價道,「不過你還好,算是次品中的極品了。」
朱未遲一听就樂了,「只要是極品就行哈哈……」
兩人在後座打打鬧鬧著。
正專注開車的江慕舍突然說了一句,「果果說得不錯,要不然先住我那兒?我那里地方大,也有空房間,你身子還沒有完全好,剛好適合養身,如果現在沒人在你身邊照顧著,我會不放心。」他沒有轉頭,但是我知道他在跟我說。
他為什麼不轉頭對我說?而且口吻那麼僵硬,是怕我拒絕嗎?
我忍不住輕輕一笑,說,「穆舍,我是你的女朋友,你要對我負責,我的衣食住行都要負責。」他似乎還沒有適應我們是男女朋友這件事,總有種找不著方向的感覺。
江慕舍這才轉首看向我,他的眸子晶亮晶亮,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是我看得出他好開心,江慕舍伸出一只手來抓住我的手,緊緊握在掌心,我們正相視而笑時,後頭突然傳來朱未遲緊張地叫道,「喂喂,你們兩個不要眉來眼去了,注意開車安全啊,我跟你們說,我的命可值錢了!單單在黑市上已經身價千萬了,你們可要慎重看待!」
「這麼值錢?」我忍不住揶揄道,「既然這麼值錢,那麼穆舍我們找個黑店把他賣了吧,下半輩子就不愁吃穿了。」
朱未遲忙夸張地驚呼,「不要不要啊!其實我不值錢啦,剛剛都是在吹牛,而且黑市上的標價怎麼能算數呢?這里最值錢還是江慕舍,他繼承人的身價頂上幾個朱未遲了,染讓,你要賣就賣他吧,保準穩贏不虧!」
「哈哈……」
大家都被他逗樂了,你一言我一語,唇槍舌戰,互不相讓,氣氛非常火熱。
車子停在一處高層建築前,朱未遲帶頭下車,很輕車熟路地往大門口走去,我忍不住問,「你知道穆舍住哪兒?」
朱未遲月兌口便說,「那當然,我們是多年的好友,這里來過好幾次,穆舍可不輕易帶外人來,他有潔癖,就是那種很愛干淨的……你懂得。」
「我以為你們只是小時候認識,交情並不深厚的。」心中始終藏著某種疑惑,卻又說不上具體的來。
「我們……」朱未遲正要說什麼,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後頭的話又被生生咽了下去,「我們的確是失去聯系很多年,不過我們之間的友誼一直很深厚,就算很多年不見也絲毫不受影響!」
我听了他的話,想都沒想,只緩緩吐出四個字,「冠冕堂皇。」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正說著話,江慕舍已經停好車走了過來。
通往電梯的大門需要刷卡才能進入,電梯同樣如此,江慕舍按下「18」,這是我和竇果果第一次去江慕舍的家,果果顯然很興奮,很雀躍,嘰嘰喳喳問東問西,我卻對電梯有了後遺癥,江慕舍敏感地感覺出我的緊張,他悄悄然地站到我身後的位置,輕輕將我半圈入懷中,形成一個安全區將我護在其中。
我心頭微微一動,仰臉看向他,他既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伸出修長的五指在我腦門上輕輕按了按,我便低下了頭,心頭卻悄然涌過一絲被寵愛的甜蜜。
江慕舍打開門,還沒說話,朱未遲已經發話了,「大家退後——先月兌鞋!」說著已經月兌了鞋子,穿著襪子便踩了進去,在鞋櫃上找出一雙鞋來,伸出脖子問江慕舍,「穆舍,這是不是你的拖鞋?」
江慕舍搖搖頭,朱未遲這才放心大膽地穿上,隨後,幫我和果果也各找了一雙出來。
果果一進屋子便尖叫連連,這也模模,那也看看,這也好奇,那也感興趣,我們只看到她一個人奔來奔去,跳上跳下,朱未遲很快充當起導游的角色,興致勃勃地帶著竇果果參觀,一一介紹著這是什麼那是什麼。
我偷偷看了眼江慕舍的臉色,他不是很忌諱別人踫他的東西嗎?果果這樣模來模去沒關系嗎?
他似乎感應到我的顧慮,伸手輕撫了下我的面頰,笑著說,「我今天開心,隨便她怎麼玩,大不了等果果走了,我再一一擦干淨。」
我知道他所有的妥協和忍讓都是因為我,雖然他從來不這麼說。
「走,去看看你的房間。」江慕舍一手提著行李,一手拉著我。
這套房間很寬敞,一百坪左右,分上下兩層,樓下是廚房、客廳、浴室、衛生間、收藏室和陽台,樓上是臥房、書房、電腦房和儲蓄室,臥房有兩間,都是朝著日出的方向,緊緊挨在一起,江慕舍家中的整體布局很簡潔干練,沒有任何雜亂的地方,東西擺設很到位,一板一眼,對號入座,看到他的家便仿佛看到他的人,很嚴肅冷漠,一點也不幽默,乳白色的沙發上,干淨地仿佛從未有人坐過,一對抱枕擺出很漂亮的姿態,那個樣子可以讓商場直接拿去做樣品示範,茶幾上的玻璃擦得晶瑩剔透,沒有一點塵埃,我看到他的廚房也干淨得不行,忍不住問,「你都不做飯的嗎?」
江慕舍余光掃了眼他的廚房,「做飯啊,不過每次做完都會收拾干淨。」
他家里整個就是一塊無菌區,不過幸好沒有消毒水的氣味,空氣中蕩著幽幽的蘭花香,若有似無。
他徑直拉著我上了二樓,我邊爬樓梯邊忐忑不安地問,「江慕舍,你家這麼干淨,如果我弄髒了怎麼辦?」
江慕舍頭也未回地說,「弄髒了我收拾。」
「可是……」我總覺著不妥,收拾房間、打掃衛生不都該是女人做的事嗎?「可是,我會不好意思……」
江慕舍回眸看著我,輕輕一笑,狡黠地說,「不好意思就自己動手。」
我瞪了他一眼。
江慕舍笑了,「把這里當自己的家,你想怎麼樣便怎麼樣,我沒意見的。」
我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打開一扇白色的房門,我看著眼前的畫面忍不住倒抽了口氣,粉紫色的床單、被套、枕頭,淡藍色的窗簾,床頭櫃上放著一盞小台燈和一盒清香劑,幾本小說,打開櫥櫃,里面有春秋四季的衣服,款式各異,從內到外,都是我的尺寸,雪白的牆壁上掛著我最愛的兩位知名畫家的畫,就連梳妝台上也是琳瑯滿目,從護膚品到口紅眼影一一俱全,我看著這一切,說不出話來,心里除了巨大的震撼,便是滿滿的感動,他熟識我的一切喜好,每一個小驚喜都令我感動到了骨子里。
我目瞪口呆著,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江慕舍走到我身邊,有些緊張地問,「不喜歡嗎?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重新布置……」他的話未說完,我的眼淚便掉下來,砸在手臂上,滾燙滾燙的,江慕舍見我哭了,頓時慌張起來,他輕輕扶住我的雙肩,關切地問,「染讓,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還是……還是你怪我擅作主張?你別哭好不好?我們……我們現在就去重新買……」他拉著我就要往外走,我急急叫了一聲,「江慕舍!」
江慕舍停下腳步。
我一下子撲進他的懷里,他措不及防跌倒了下去,我也隨他跌倒在地,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人家是太開心了,我沒想到……你做了那麼多準備,我……太感動了……」他將我摟在懷中,愛憐地擦去我眼角的淚痕,低嘆,「傻瓜,你嚇壞我了,以後不許這樣動不動就掉眼淚的懂嗎?」
「恩。」我乖巧地點點頭,將臉貼著他的胸口,靜靜听著他的心跳,突然好希望,時間就此停留,停留在甜蜜的這一刻,停留在相愛的這一刻。
「我說染讓,就算我們穆舍長得秀色可餐,你也不至于如此餓狼撲羊吧?礙于我們兩個外人在圍觀的情況下,可不可以麻煩你稍稍維持一下你的淑女形象?」上頭突然傳來朱未遲極度隱忍笑意的聲音。
一旁的果果非常不淡定,哈哈大笑起來。
我和江慕舍都大窘,忙從地上爬起身來,對上那兩人一臉的曖昧不明。
朱未遲猶自覺得不夠味,「染讓,你可不能借著養病的名義暗地里將穆舍吃干抹淨啊,我看我和果果得留下來監督著你,你太不地道了……」他話未說完,我就惱羞成怒地提著拖鞋沖上去,「朱未遲!我殺了你——」朱未遲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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