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傷 第八章、囧途之始

作者 ︰ 夢斷離弦

兩人皆是辛苦了大半天,這一夜無夢卻是睡到日上三竿。這些天以來楚恆的精神是越來越好,面色紅潤,雙眼也越發明亮,莫知晴的藥神效非常,只一晚楚恆的豬頭也消了,熊貓眼也只有一點依稀的痕跡了,梳洗完畢楚恆總算回復了往昔風範。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那麼絕處逢生應該算人生最大的喜事了。楚恆本來對未來是充滿了沮喪,楚極舒從小就教育他楚家的男兒說過的話是釘下的樁,想想未來每天都要面對莫知晴層出不窮的捉弄,讓楚恆本來灑月兌的性子也變得踟躕起來。

但是昨夜莫知晴偶發的善心讓楚恆眼前一亮,這丫頭秉性不壞,忍忍總有解月兌的時候,便不再這麼悲觀了,人也顯得容光煥發。

為了讓莫知晴找不到理由發飆,楚恆梳洗完畢後便來到莫知晴房門外敲門「秦姑娘,該起床了!」

「進來吧!」房間里傳來莫知晴的聲音讓楚恆很是意外,他琢磨著怎麼也得叫幾遍才能叫醒莫知晴,推門進去一看,莫知晴正在窗邊觀望,卻是早已梳洗完畢。

楚恆有些不知所措,原來想好的台詞都沒機會用上了,只得說「秦姑娘,今天吃什麼早點,老規矩?」

莫知晴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奇,暗道,這小子明明是個普通人,身上怎麼有靈氣浮現,隨即嫵媚一笑「不用這麼麻煩了!」楚恆一听樂了,暗想這丫頭不發火時原來還是很懂事的,可莫知晴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對莫知晴放棄惡作劇不再抱任何幻想。

「讓你兩邊跑多不好意思啊,今天你就去鎮南邊買皮蛋瘦肉粥吧,呵呵!」雙龍鎮是一個南北走向的長條形,寬度連長度的一半都沒,這往南邊走一遭比往東西邊都走一遍還遠上一倍。

楚恆苦不堪言,恨不得扇自己兩嘴巴,虧得自己還說這丫頭心思善良,瞎了這雙眼,這明明就是個小魔女,整死人不償命啊。

好在以楚恆現在的體力跑這麼一遭也不費什麼事,自己也順帶品嘗了一下這民間有名的小吃。

莫知晴對于吃這一道還真是在行,每到一個地方首先打听的就是當地的美食,她看上的無一不是精品。有了楚恆這個勞力在,她又怎麼會不好好享受一番呢。

吃過早飯時間也已經不早,二人來到大廳結賬,看到楚恆胖掌櫃笑得臉上的雙下巴都在抖動「客官不多住幾日?」,楚恆這種豪客他是打心眼里喜歡。

楚恆道︰「已經耽擱幾日了,還有要事在身!」,胖掌櫃便道︰「如此,那小的只有待客官回程時再款待了,客官今後入住小店一律八折,小的已經讓小二備下一點干糧算是小店的一點心意!」

楚恆原本還想去買點,見掌櫃已經為自己準備好了,也不好推辭,只得拱手為謝,只想回來時再來照顧他生意算是回報好了。二人出得門去,馬車早已久侯多時了。

將莫知晴扶上馬車後,楚恆回頭看了看這家住了幾日的客棧,隱約招牌上的那個殘缺的「間」字也生出幾分情趣來,不由的笑了笑,這自由人生終究不是個平淡開場,從小二手里接過騾子韁繩,翻身騎上去。

一騎一車緩緩走出小鎮,來到了那日教訓強盜的山坡旁,楚恆不由的想起那個花子來,不免四處張望張望,人總是這樣,明知道沒希望卻又忍不住抱個萬一的心態去嘗試,到了黃河,不跳進去試試又有幾人會死心?

楚恆也只懊惱自己沒有那個緣分,若是能習得飛劍,御劍天下那是何等的自在。如今攤上這麼個姑女乃女乃,也不知何日是個解月兌!

車馬來到大道上,車夫一揚鞭,馬車飛奔起來,楚恆只得整整思緒,一夾馬月復追了上去,車馬揚塵漸漸遠去!

時間在車輪翻轉中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已經是傍晚,一路走來也沒發現可以借宿的村莊。好在車夫是個有經驗的,早就備好了帳篷,看著車夫扎起了帳篷,楚恆想去幫忙卻無從下手,只得去車上找了干糧下來,又撿了些干草在旁邊生起堆火來。

車夫扎好帳篷,又拿竹筒去打了些干淨的泉水來,三人圍坐在火邊準備吃些干糧當做晚餐了。那掌櫃準備的干糧是些酥餅和干牛肉,為了長時間儲存,都風得特別干,所以非常硬。

莫知晴張開小嘴咬了一口,一點也沒咬下來,便從靴子里抽出把綠色的短劍,劍鞘劍柄都是淡綠色的,劍身隱約流動著寒光,一看就是把好劍。

莫知晴只輕輕一插就把牛肉干插在了劍上,醮了點水便在火上烤起來,又從身上模出幾個小瓶,竟是油鹽醬醋一個不少,不一會就烤得肉香四散。

楚恆本來餓起來嚼這牛肉干還有些滋味,現在一聞這香味只覺得味同嚼蠟,便放下牛肉干,一臉討好的看著莫知晴,訕訕的道︰「還挺香的哦!」

莫知晴也不理他,撕下一點放在嘴里嘗嘗,皺了皺眉,便將牛肉伸到楚恆面前。楚恆指了指自己道︰「給我的?」

「嗯!」

「那你自己呢?」

「要不要啊,不要我拿去喂狗了!」

「……」

楚恆暗想剛才她自己都吃過,應該不是什麼陰謀,干嘛跟吃的過不去呢,難得她發善心!

于是欣然接過,嘗了嘗味道,只能算普通,于是分了些給車夫,車夫接過牛肉嘗了嘗便將剩下的塞進嘴里,向莫知晴借了些調料,也烤起肉干來。

車夫畢竟是在外行走多年的,這手藝不是莫知晴能比得,同樣的材料,這味道就是不一樣。

楚恆的嘴巴也算的挑剔,宮廷御廚的手藝又豈是一般,但任何東西都是需要對比的,在吃了那石頭般的牛肉干後再吃這烤牛肉干,便覺得是世間少有的美味,吃的停不下嘴。

莫知晴見他吃得開心,也好奇的嘗了嘗,點點頭起身打算離開。楚恆見狀邊嚼邊嗚咽道︰「這麼黑你要去哪?」

「你吃你的好了!」

「可是這麼黑很危險的!要不我陪你去吧」

「我去方便,你也要跟來嗎!」莫知晴沒好氣的回答。楚恆听了便不做聲了,暗道女孩子的事以後還是少管為妙。

不多時莫知晴就回來了,手里還提著只山雞,對楚恆說道︰「我剛才看它蹲那不動就把它拎回來了,你去處理一下,我怕殺生!」

楚恆接過山雞看了看,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活的山雞,不由得非常好奇,這只山雞很肥,只是他怎麼感覺毛少了許多,莫非的跟別的山雞打架了?

怪不得莫知晴說它在那不動,一定是打架受傷了!楚恆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莫知晴一看他這架勢就知道靠他肯定沒戲,只好求助于車夫了。

好在車夫還算是個正常人,殺個雞還難不倒他,車夫感嘆著︰「這山雞可是個好東西啊,肉質鮮美,只是它的毛怎麼少了那麼多,難道是讓獵狗給咬了?」

莫知晴听到這暗自咬牙切齒起來,誰知道這山雞也這麼狡猾啊。車夫殺雞很嫻熟,三兩下就洗剝干淨了,用木棍一穿,便上火烤起來,再次表演了他的燒烤功夫。

整只山雞烤的金黃酥脆,外焦里女敕,香味撲鼻,楚恆這才明白莫大小姐剛才為什麼發善心把肉給自己了,感情人家不願吃的扔自己這來處理了。

山雞烤好後,莫知晴只切了一條腿,楚恆先前已經吃得半飽,堪堪吃了一條腿也已經是十成飽,剩下的都便宜車夫大叔了,車夫吃的是眉開眼笑,還跟楚恆他們二人說起他年輕時在外行走時的一些有趣見聞起來。

二人都是那種無風起浪的人物,還道太早睡不著又沒事可干,這下尋著樂子了。莫知晴恰到好處的幾句奉承,讓大叔飄到了天上,只笑的嘴巴都要裂開了,把他那點破事添油加醋的全抖了出來。

我們的車夫大叔年輕時竟是個風流種子,說了大半個晚上,一半的事跟女人有關,還有一半就是和前面的事有關。

不知不覺已經是半夜十分,大家都有些倦意,楚恆跟大叔擠帳篷睡覺去了,莫知晴也回到了馬車上。忽然莫知晴感覺到胸前的傳音貝在震動,便將它取出貼在耳邊,里邊立刻傳來赤鐘的聲音。

「小姐,這幾日我們奉命在南華國四處打探,幾日前南華國中部的天尺山忽然崩塌,我們前去看過,沒有發現什麼跡象,其他幾方的人也都過去看過,似乎也未發現什麼。

接著南華國都城揚沙城被燒得干干淨淨沒有一個人逃出來,我等前去查看,整個揚沙城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只是可以確定的是揚沙城是被人屠城後放火燒掉的,這兩件事間是否有什麼關聯,暫時還未查明。

至于那小子,根據小姐傳來的消息,我們查過了他是從揚沙城方向過來的,按照路程算,這小子在揚沙城被屠時應該是在場,可為什麼他一個人得以逃生就不得而知了。

他出手大方必是顯赫之家,而揚沙城楚姓的豪門只有皇家,南華國新立,皇室人丁不興,適齡少年便只有太子楚恆一人,如果他真的是姓楚的話……」

「我知道了,你們繼續關注各方面的消息,隨時回報!」

「小姐放心!」

莫知晴看著帳篷方向,目光迷蒙起來,呢喃道︰「楚木蛋,楚木旦,原本以為是個傻小子,原來你也有秘密,莫非我要找的東西就著落在你身上?」

……………

一夜無話,第二天莫知晴是被馬車顛簸醒的,昨晚她想了很久,東西楚恆肯定沒有帶在身上,不然自己早就察覺了。

可是這家伙看起來缺心眼,其實鬼精的,想從他身上把東西套出來可不容易,為此莫大小姐準備了無數條計劃來炮制他,不怕他不交代,對于這種事情莫大小姐向來都是十分擅長的。

莫知晴伸伸懶腰推開窗戶,睡眼迷離,憨羞無限,可惜這風情別人無緣得見。楚恆騎著騾子跟在馬車旁邊,精神抖擻的樣子頗有幾分白馬王子的架勢,可惜車里的卻不是公主,他也是個下人命。

車里伸出個木盆「木蛋,去給我打點水來,我要梳洗下。」楚恆立馬完成了從王子到怨婦的轉變,一臉幽怨的接過了盆子。

很快楚恆將水打來了,莫知晴一看便說︰「太多了,你當我洗澡啊!」楚恆聞言便倒掉一些,莫知晴一看暗笑,又道︰「就剩這麼點了,洗手都不夠!」

楚恆嘿笑一下,從背後拿出個竹筒「要多少自己倒。」說完哈哈大笑,背著手搖晃著揚長而去,氣得莫知晴直跺腳!

楚恆突然覺得這樣的旅途其實也挺有趣的,與人斗,真是其樂無窮。而且莫知晴發怒的樣子非常的可愛,至少比平時可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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