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極品女人 【125】 解密,記憶之殤(一)

作者 ︰

死亡海城中的無窮底里,白爾爾的指尖踫觸到玉匣子後又恐慌的彈了回來,胸口微疼,那塊鑰匙一般的印跡似乎就要月兌落那般。

請毀滅天玄珠…

請毀滅天玄珠!!

里面有驚喜、有痛苦,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是我們的記憶。

大大魔…你的記憶就在這里嗎?

「爾爾,你要想好。」笑神的聲音一出,玉匣子就微微發亮,好似有著強大的生命力。「雖然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甚至包括我的邪惡肉身來源,但是後果是我不能預測的。」

指尖扣緊玉匣子蓋,白爾爾的糾結一下子消散,好像在一瞬間什麼事情都想通了,那種輕松與自在緩慢流淌。

「老頭,你說人為什麼要有記憶?」爾爾問。

「收藏所經歷的所有歡樂與痛苦。」

「我從來不知道花冥為什麼這樣執著的尋找紫玉靈和泉眼,他說不管什麼秘密都要找出來,這是不是就是缺少了某種記憶所造成的悲哀?」白爾爾眨了一下眼楮,盯著玉匣子嘆息道,「如果我可以幫他,哪怕是最壞的後果,也願意承受。」

「難道你就不怕死亡?」

「怕,人的一生最怕的就是死,可是如果他那樣痛苦,我就算是活著,也是毫無快樂可言。」

‘啪嗒’,隨著一聲微響,玉匣子像有彈簧一樣被打開,刺眼的光亮重見天日一般往外擠出來,閃的白爾爾的雙眼有一時間的難以睜開。等眼楮再次適應了光亮之後,一串碧綠的佛珠便映入視野。

以現代人的眼光來看,這串佛珠簡直就是上等古董,粒粒光滑、做工精湛,相信若被考古學家發現定會將其供在展覽會所里面。曾經多次在夢中見到那串佛珠,那都是能見卻模不著的虛幻,可是現在,這串佛珠就在白爾爾的眼前,再有多少心理準備還是讓白爾爾的心緊了緊。

這就是天玄珠!

用指尖拂過,那似在流竄的光亮就匯聚到她的指尖,接頭處的方形珠子上有一個小巢穴,放在手心仔細觀察後讓白爾爾恍然大悟。這個巢穴竟然與她胸口處的紋痕一模一樣,轉動腦子後終于想明白,也許這就是打開佛珠的某種法能開關?

「啊,終于呼吸到新鮮空氣!」天玄珠里的笑神似乎伸了個懶腰,但同時也沒忘記正事。「看來你已經明白了胸口紋痕的作用,打開與否就在你的選擇。但是我要提醒你,一旦天門再開,花冥的生死便不得而知…」

生與死…

不過,貌似白爾爾心中想的什麼笑神都知道,這不免讓白爾爾的臉有些發紅,「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喜歡花冥的事情你也知道?」

「哎呀,我是靠著賜予你的焰印能夠潛入你的內心,那些何止知道,連你們倆在一起光光……」糟糕,泄露了機密!猛的,天玄珠里面的笑神捂住嘴,漸漸隱去。

 …︿ぼ¢!!

無數小星星瞬間從白爾爾的頭頂閃過,回想在那間小茅屋中的‘風雨歷程’,竟然被這個上了年紀的老年人一覽無余,這種靠借內心偷窺他人隱私的法術簡直比花冥的通心術還要chi/果!白爾爾的兩顆門牙一時間變得像個兔子牙,僵硬的拉扯著唇角,這不明擺著在人家面前上演xx片?

而且,絕對是正版!

「我必須要殺人滅口,才能防止泄密危機。」慎重的點點頭,白爾爾將天玄珠用兩根指頭提起來,兩眼冒光的盯著它,那種冷情殺手才有的寒意讓笑神就如同被帶到了冰天雪地中,凍得皮開肉裂。

「其實你不了解,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多麼守口如瓶…」找說辭開月兌。

「哦?這個世界上,只有尸體才能守口如瓶。不對,你已經只是靈魂,只有飛灰湮滅,才能阻止悲劇的發生。」

白爾爾的面目極為猙獰,天玄珠在她的手心晃動不安。

就在此時,兩個聲音同時從遠處傳來。

「爾爾!」

「爾爾!」

「大大魔!洛兮!」

一轉頭,地表因為強烈的氣流開始抖動,整個房間都在搖晃,而轉過頭的爾爾一個重心不穩,一下子撲倒在玉匣子上面。她的胸口,毫無差距的抵觸在天玄珠的方形珠子上面。一道白光突現,白爾爾的眼眸中出現花冥和洛兮的樣子以後便是一片迷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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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世界。

雲層淡薄,猶如一層層柔軟的棉花,輕輕飄浮在頭頂,變幻無常。

純潔的白色是這個世界的唯一色彩,而在這個奇妙的世界里面,有一座華麗的殿宇。設計精華,獨一無二,這樣的房子後院有一片彩色花園,花園的中心有一個大器皿,器皿里種有一顆名叫‘仙蝶花’的天神之物。那是天帝之子銘夕降臨之時就伴隨而來的花種子,被視作銘夕的生命法物。

雖然仙蝶花種子聚集千年靈氣,可是讓人連連搖頭的是,無論怎樣照料仙蝶花,她都不曾發過芽、開過花。其他的花仙子都放棄了每天特意跑到殿中照料這一顆‘沒救’的仙蝶花,可是有一個女神卻從未放棄過,天天為仙蝶花的成長加油打氣,盡管仙蝶花依舊沒有任何起色。

女子有著及腰的黑色長發,一張小臉精致得不太真實,柳眉微微蹙起,眉宇間的傷感便顯現出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明亮,好像不注意就會涌出幾滴淚花。薄唇微紅,讓人有種想要咬下去的沖動。

她俯子緊緊盯著土壤里微露頭角的仙蝶花暗自嘆息著,「不要放棄哦。」

「夢乂,如何了?」一個溫和好听的聲音從夢乂的身後傳來,隨即,一只溫暖的手掌便自然的放在了夢乂的肩頭。

男子有著一張極為美麗的臉龐,白淨、精致,如同漫畫人物。一雙細長的眼楮攝人心魂,有弧度的唇角輕微一揚便可以迷倒眾生。他的身材高大,滑女敕的皮膚被一件上等綢絲的白色袍子包裹著,純潔得像極了一個天使。他的左耳上面扣著一枚淚滴一般的耳墜,在陽光下耀武揚威的散發著引人注目的亮光。

不用任何猜測,夢乂只是哀傷地看著土壤中的仙蝶花,頭也不回的對著身後的男子道。「怎麼辦呢銘夕,再過一段時間還不開花的話,她的生命期就會終止的。」

名叫銘夕的極品美男子,是天帝最疼愛的兒子,與夢乂是青梅竹馬。

「在她生命期終止前一定會開花的。」算是安慰,卻帶著疼愛,銘夕修長的指尖輕輕拂過夢乂柔順的長發。

他銘夕的生命之物,怎會如此脆弱!

「真的?」心中突然涌動,夢乂一轉身仰起頭來,那小巧的鼻尖就抵觸到了銘夕的唇瓣。

四目相對兩秒鐘,臉頰一紅,夢乂羞澀的別過頭去。銘夕溫柔的看著夢乂的臉頰,用手緩緩抬起她的下巴。

「夢乂,我要永遠都和你在一起。」天帝之子銘夕深情告白,注視著那雙略顯躲閃的眸子恨不得將她揉碎在自己的懷中。

銘夕,怎麼可以在一起,雖然愛著你,可是卻一直把你當做哥哥愛戴。再說了,夢乂何德何能與天帝之子相配,就算你不在乎,可是夢乂卻在意。若是因為夢乂,而對你的地位造成損害,那麼情願我們永不相識。

一個閃身,夢乂從銘夕的胳膊下面鑽了出去,提起裙擺跑了兩步回過頭,一雙眼楮輕微完成月亮狀,「抓到我再說。」

本來因為夢乂突然離去顯得惆悵的銘夕瞬間干勁十足,微笑著搖搖頭跨出一步。「等我抓到你,我就要讓你做我銘夕的女人!」

夢乂及腰的長發隨著她的奔跑不斷飛揚,那不由自主發出的笑聲在整個大殿之中盤旋,如銅鈴一般清脆。

「哈哈,來抓我呀…」她開心的繞過房梁,時而轉過頭來瞅瞅身後緊緊跟著的銘夕,時而抱著梁木遮住身體露出雙目。

「你抓不到我哦…哈哈。」看著身後的銘夕,夢乂活躍的旋轉身體,像一朵盛開的蓮花潔白無暇。

這樣的愛不能停止,哪怕遭受反對,也不能!

「就算你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到。」銘夕磁性的聲音異常溫暖,如同一首悠揚的歌曲,不急不緩剛好牽扯人心。那白色的衣袍輕舞揚動,美的令人咋舌。

「咯咯…」邊跑邊回過頭來,夢乂用指尖輕輕掩著唇。

「小心!」

銘夕才一說完,夢乂的身體就直直墜入一個寬闊溫暖的胸膛里面。有一雙大手下意識的抱著她的雙肩,平穩的呼吸從夢乂的頭頂傳來,與同傾听著那人的心跳,讓夢乂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會摔倒。」頭頂上傳來一個讓人一听就無法忘懷的好听的聲音,冷漠之中充滿了無盡的霸氣,那種仿若一切都在他腳下的氣息在悄無聲息的蔓延開來。

抬起頭,那個男人傲立著身子,只垂下眼皮看著她。平常人哪會有這樣的傲氣與威嚴?而他,卻將這些體現得淋灕盡致。

他身穿特制的銀色戰衣,將他高大的身體修飾得無比完美,一頭銀色的七不像的獸類輕輕靠在他的肩頭,那骨子里散發出來的驕傲令人折服,眼神冷漠得叫人不敢靠近。他有著黑色的微卷長發,輕輕垂在胸前,一張臉極為冷魅,傲視天下的眼神、嚴肅的唇角,讓夢乂的心在一瞬間狂跳不已。

「對…」

「拜見天子。」

夢乂剛要因自己的莽撞致歉的時候,男子已經放開了她的雙肩,轉而是禮貌的微微低下頭,對著夢乂身後的銘夕道。

語畢,額頭上有著一顆大星星的老頭模了一把胡子笑嘻嘻地出現了。

「拜見天子,見過夢乂仙子。」太白金星露出潔白的牙齒,「這是新任將軍——峰寒。」

「將軍?鎮守哪里?」銘夕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冷如冰山的峰寒問。

「回天子,是天帝欽點唯一鎮守天界末端,血池仙的所在地。」太白金星如實回答。

「血池仙的事情非同小可,你可守得住?」提及血池仙,銘夕果然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峰寒。

血池仙乃非仙非魔的邪氣,是人類的邪惡念頭所造就的邪仙,吸收無數邪氣匯聚成強大的控制力量。血池仙沒有實體,靠著精神依附在活人的身體上,借他人的身心用攝心術控制別人的意志來達到增強自我法能的目的。

天帝發現之後將它封閉在天界最末端的血池之中,日漸靠借血池成為最終依附體,也就是說離開血池,血池仙就不能發揮最強的力量。而天帝想要借助這種羈絆來淡化邪惡,可是人類的、貪婪、邪念都太過強烈,至今都依舊在對抗之中。前幾任鎮守血池仙的將軍都無法勝任此職,相繼敗下陣來,直到天帝發現峰寒這樣一個超強之人,便十分信任的將那一片交到了峰寒的手中。

「寒在血亡、血存寒滅。」僅僅只有八個字,從峰寒的嘴里淡淡落出,卻叫在場的人都不由得冒出一股冷汗。

那種從來沒有過的脅迫感從峰寒的眼眸中流出來襲遍夢乂的全身,這樣一個俊美的男子叫她再也無法遺忘!

就在峰寒走馬上任的第二天,天帝就下發命令,將種有仙蝶花的大殿賜予峰寒作為居所,命名為「冥殿」。而借由照看仙蝶花,仙子夢乂便時常出現在峰寒的水冥殿,那躲在梁柱後的探出的腦袋終會圍著那高大的影子搖光。

夢乂的縷縷心事化為手中噴壺中的清泉,一點一點滲入土壤之中,灌溉著不曾發芽的仙蝶花。眼中的影子在一片葉子背後消失,夢乂的心竟有些慌張,咬咬唇探頭探腦開始尋找。

「找什麼?」

「峰寒…」身後那個冷傲的聲音響起,熟悉的氣味讓夢乂的步調一晃,腳下一滑便朝後摔倒下去。

「會摔倒。」

依舊是那樣三個字,冷漠之中帶著無盡的霸氣,可是他的胸膛卻是那樣溫暖,暖到夢乂的臉頰瞬間通紅,一個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單手扶著夢乂的腰肢,那雙猶如繁星一般的眸子輕輕落在她的臉頰上,峰寒溫熱的氣流與夢乂急促的呼吸相互踫撞,在這明亮的水冥殿中摩擦出一些微妙的火花。只不過,在峰寒的眼中,夢乂就像妹妹一般令人心疼。

「難道天帝賜予你冥殿就是為了與仙女私會嗎?」。一道森冷的目光從峰寒的左側飄來,隨即便是一片花瓣,看似柔軟卻是鋒銳無比。

花瓣迸射而過直逼峰寒,為了護佑懷中的夢乂,峰寒一個旋轉將夢乂抱在懷中,在微微側臉,眼見著那片花瓣從眼前瘋狂的掠過。未曾接觸到峰寒的肌膚,卻已經殘忍的在峰寒漂亮的臉頰上留下一道淺紅。天帝之子的法能,果然是不能低估。

「多有得罪。」放開還處于楞愕之中的夢乂,峰寒不做任何解釋,那種坦蕩的處事行為是無人能敵的。

「銘夕,是夢乂不小心,若非峰寒將軍出手相救,夢乂早就帥得皮開肉綻了。」銘夕那寒冷的目光掃過峰寒的眼眸,看得夢乂在心中暗叫不好。

「傳聞你的功力強大無比,不如就讓我們比試一番?」對夢乂的解釋不聞,銘夕有弧度的唇角輕微上揚,抬起指尖,即刻形成美艷的花瓣的輪廓。

「恕難從命。」峰寒恭敬道,「守護,才是峰寒的職責。」

「哦?」听了峰寒的話,銘夕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興奮起來。「那就,沒辦法了。」

細長的眼楮微微彎成星月,俊美的臉就如同盛開的花朵,伴隨著邪惡的笑容,銘夕的指尖猛的一顫,一串美麗耀眼的花瓣瞬間飛舞出來。看似美艷的花瓣卻附上了劇烈的毒性,因為飛舞的速度使得花瓣上的金色毒物塵粒被震落,飄浮在空氣之中。

絕對的挑釁,然而氣氛卻並非想象之中的沉悶不堪,但是夢乂看著那流水一樣的花瓣卻依舊擔憂。

眉心間的霸道之氣未曾減少,相反,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散射出來的狠光叫人發寒。隨著花瓣的追逐,峰寒穩步向後退去,左手快速捻訣,散化成無數條純白的小白龍。小白龍像箭一樣穿過花瓣中心,一下子化為了虛無。

一個躍身,飛舞在半空的銘夕雙腳立天,頭朝下,一掌擊向穩如泰山的峰寒。五指緊閉,猛烈抵擋,深受攻擊的防寒卻只是放于不曾出手,這使得興頭上的銘夕如同潑了一盆冷水。而不管銘夕如何挑釁,冷漠的峰寒卻不為所動,仿若那超具殺傷力的威脅對峰寒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命令你反擊!」站定腳步,銘夕命令道。

「無法遵守。」

驕傲,那樣驕傲!

狠狠一咬牙,銘夕將帶有劇毒玫瑰放于指尖一掃而出,那長滿小刺的花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峰寒的眼眸。潛伏的危險讓本就不安的夢乂心跳加快,再也不願成為觀望者的她一扯裙角,毫不猶豫的擋在了峰寒的面前。

「銘夕不要!」一聲尖叫,帶著血色的花睫直逼向夢乂的胸口。

急切一收手,玫瑰花從夢乂身邊改變方向,可是再如何,它還是擦傷了夢乂的手背。鮮紅的血液順著手臂滴落下來,滲入種有仙蝶花的土層里。

‘啪嗒、啪嗒…’血液滲進土層之後卻沒有一絲痕跡,仿若從來不曾有過,只是夢乂的手背上還流淌著血液,而傷口處卻呈現了紫黑色。

「夢乂,你…」

楞愕,就在銘夕半天沒能反應過來的時候,峰寒已經抬起夢乂的手,將溫熱的唇瓣貼上她的手背。用力一吮吸,那參雜著毒性的血液便隨之滑進峰寒的嘴里,失神的夢乂感受著峰寒帶來的溫柔,那雙水淋淋的大眼楮里面充滿了羞澀與興奮。

「天子,職責所在,告辭。」

對著夢乂輕扯一下唇角,峰寒便帶著七獸離開了水冥殿。

「峰寒,我終會和你一戰!」

自從名叫峰寒的天神鎮守著天界末端的血池之後,血池仙的騷動就變小不少。這令天帝大喜,甚為重視冷漠大將軍峰寒,便于不久之後的王母娘娘壽辰上,想將天界的神器‘噬魂刀’贈予峰寒。

噬魂刀是出了名的神器,放于天界以來,無一人能夠為他所用。可是當天帝詔令下發之後,佇立在地表的噬魂刀竟自己拔地而起,那猛烈的拉扯使得地板形成碎石飛濺開來。這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直到噬魂刀落在峰寒的掌心後還在夢境中搖頭嘆息。峰寒的傲居天下的性格令眾人都對他的忠誠有所懷疑,這噬魂刀在手,更不知道會有怎樣的邪惡打算。

只是他們不了解這少言的天神,只要他護佑的東西,哪怕是要了性命也決不退縮。那雙埋藏著傲氣的膝蓋,不會為了瑣碎之事就頹然貼在地面,這骨子里的倔強與霸道是他峰寒的為神信條。而他畢生的期望,是要鎮壓血池仙為各界帶去安寧。

寒在血亡、血存寒滅!

所以在王母壽辰之時,作為鎮守將軍的峰寒依舊盡忠職守,不曾離開血池半步。

「喂,冷漠將軍。」花瓣如同細雨飄飄而下,散落在地之後即刻從花雨中現出銘夕的細長腿。

像模特一樣邁著步子,銘夕有型的身體緩慢出現在峰寒的視野。淡淡抬起頭,噬魂刀立于他的腳邊,與同他的眼眸散發著駭人的光芒。

「見過天子。」峰寒站起來,高大的身體與銘夕相對而立。

「王母壽辰,命你去一趟,這血池一時半會不守著也不會出什麼差錯。」一把拍上峰寒的肩頭,銘夕那細長的眉目輕松彎成星月,和峰寒就像是生死之交一般。

「守護血池是峰寒的責任。」雖然口氣依舊冰冷,可是對銘夕明顯有些喜愛之意。

俗話說,不打不相識,而銘夕和峰寒則是不打不珍惜,兩人就像是突然遇見了同類,在這條蒼茫的大道上遇見這樣一個與自己性格完全相反,可是卻有種同一種倔強與霸道,讓兩人是惺惺相惜。

「那好歹也得給王母拜拜壽吧,我的冷漠大將軍。」撞了撞峰寒的肩頭,銘夕還真舍不得讓這樣一個極品美男孤單一人守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作為天界的神將,王母壽辰的確少不了去參拜,在銘夕的拉扯之下,兩人並肩而行,背影在陽光下拉長、融合,仿若就是一個整體,但是他們身後的血池,從原本的安靜變得狂躁不安,滾滾血氣沖上半空…

血池是一個相當于游泳池的器皿,里面盛滿了邪惡的血,而經過熔煉使得鮮血匯聚成薄霧,在血池的四周擴散開來變為血霧。血池中央、血霧之中,有一團紅光在翻滾,這就是人類的邪念匯聚而成的血池仙。

等那用了強大鎮壓力量的峰寒一走,紅光便似得意的旋轉著,隱隱傳來一個男女結合的奇怪聲音。

「出去、出去…可以出去…」

……

在王母娘娘壽辰當日,還有應邀而來的仙派師祖,那就是笑神。

經歷過百年的磨練,只差幾個日子就要成仙的天山派創始人笑神能有幸上天,這無疑是在他得道成仙之前的最偉大事件。踏著王母御賜的七彩雲朵,從天山派的密林之外那條干涸的泉道旁一蹬升天。跨過滔滔不絕的天河,第一次邁進天門,那種渾身如同浸泡在清泉之中的舒爽與興奮讓笑神仿若已經是天界的一員那樣。

只是當笑神通過天門之時,瞬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氣息從那遙遠的一端傳來,笑神邁出的步子猛的停頓下來,腦門之間就像被一道電光擊打過一般。微微偏頭,望向天界的末端,那一頭的顏色似乎與整個天界都不相同,微微泛紅的雲層看上去是會叫人不由得打顫,可是,它卻好美。

仿佛有某種魔力在召喚自己,笑神的心神瞬間變得不安。

魔!

內心還有一個聲音在為之相撞,提醒著笑神不要在盯著那團紅運,只可惜當他意識到有某種魔性透過雲層控制他的心神之後,他已經無法在拒絕內心的好奇,邁出緩慢的步子一步步踏入那片禁忌之地。

所有人都去參加王母的壽辰,就只有笑神一個人在這空曠的天邊行進,那種孤獨的感覺在他的頭腦中不停盤旋,心中的邪念便越積越深…他的孤獨,誰會明白?那種親眼看著全家被斬殺之後留下的倔強淚滴,用舌頭舌忝著也不會有任何味道。

「不錯…你的心中,有一片地方適合我居住。」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隨著笑神越發靠近的身體慢慢響起。「仇恨、孤獨、空洞、麻木…為什麼要選擇仙?以仙來淨化的心是不會被接納的,因為你的本來面容應該是——邪惡。主宰整個世界,讓那些傷害你家人的人永遠消失!永遠…」

「永遠…?永….」遠!

越是接近血池,被控制的機率越是大,笑神的眼眸前出現的不再是暖暖的情誼,而是被一刀一刀割著的親人,他們痛苦的抓扯著地面,留下了無數指甲劃過的深痕。那一雙雙充滿恐懼與仇恨的眼楮齊刷刷盯著笑神,口中嚷嚷著︰報仇、報仇!

不要忘記仇恨,因為那是你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動力來源!

這條信念不知不覺灌入笑神的耳膜中,抬起腳,挎上血池的邊緣,緩步向前,那血池中的血池仙萬分興奮,若是笑神踏進池中,那麼他就是血池仙的依附體!

咬破指尖,笑神受到控制,想要讓自己鮮紅的血液緩慢滴落在血池中。

「住手!」

猛的,一個威嚴的聲音爆出,緊接著是一把亮眼的刀從笑神的眼前飛一般掠過,那滴滑落下來的血液‘啪’的一聲落在了刀刃上,在被噬魂刀不留痕跡帶走。一陣楞愕,笑神的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瞥眼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男子。銀色的戰衣裹著他高大的身型,那骨子里散發出來的霸道之氣從他的雙眸中反射,他的手一揚,剛剛掠過笑神眼前的噬魂刀迅速掉頭飛回他的掌心。

「下來!」不容反抗的指令,看著池中那翻滾的邪氣,峰寒的靈氣加劇。

心髒在撲通撲通直跳,卻在笑神剛要跳下之時,血池仙的少許邪念便已透過笑神破開的指尖滲入體內。不管笑神如何控制心脈,依舊被那種強大的力量打亂,最後,那雙瞳仁在黑紅之間變幻起來。

「我…控制不了。」笑神艱難道,此刻的他明白了危險性,盡管他依舊不明白這池中的東西是什麼。隨而,身體里邪惡的因子還是翻騰。「哈哈哈哈,你殺不了我…殺不了!」

峰寒的雙眉微擰,緊緊盯著血池中的血池仙,「放了他。」

「哦?大將軍,我已經被你看得厭煩了,也該放手了。想用天間靈氣來淡化我?簡直就是痴人作夢。」不男不女的聲音透過池中傳來,「我就要去往我的天堂——人間,要想滅了我?好,殺了他,殺了他吧!哈哈哈!」

「請…請你殺了我!」

內心的絞痛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折磨,狠狠斬斷自己的神經來控制魔性的侵蝕,笑神的瞳仁不斷變幻,致使他的唇角早已滲出了鮮血。笑神用那無比堅定的眼神看著峰寒,在峰寒的眼眸中卻看見一絲不屑。

「懦弱的死去,不如從未存在。」峰寒緊握噬魂刀,冷哼一聲,傲然一仰頭,優美的下巴即刻被陽光親吻,美麗得讓人雙眼刺痛。

這句話,令笑神的內心是多麼震撼。是的,被控制了就選擇懦弱的死去,那麼還有什麼資格成為天界之神,還有什麼資格再為他人師祖?踫上峰寒之前,笑神從來不會覺得這世間有令他動人的東西,可是踫上峰寒之後,他的神色、他的言語、他的一切都是那樣讓人舒坦。

看著一道紅光狠狠的劈向血池中的血池仙,笑神在一瞬間升起無比的敬佩之意,毫不猶豫的刀法與不可動搖的力量,讓所有的事物都在不住發寒。可是那種佩服才形成,笑神的意志就不再清醒。

瘋魔纏繞,襲卷起一股烈火朝著峰寒逼去。峰寒左手捻訣,迅速召喚銀色七獸,騰空而起的七獸張開大口,俯沖向前將笑神釋放出來的烈火全部吞進月復中。烈火在七獸的月復中燃燒,紅色光線從體內發出,融于銀光之中顯得異常美艷。鼓搗半響,在一張口,化為的銀色的光流從七獸口中噴出,附在笑神的身上與魔性對抗。

「哈哈哈哈!」瘋狂的笑聲讓笑神看上去似乎得了失心瘋,瞳仁緋紅。

張開十指,血池中的所有邪惡去泉水一般源源不斷的灌入笑神的掌心,他的身體也隨著邪惡的氣息變得泛紅,直到最後,那白眉變成了大紅,笑神的肉身便被血池仙所依附。

激烈對戰,風聲傳至壽宴之上,天帝即刻派出天兵與眾神趕往天界末端。就在眾神趕到的時候,如刀刃一般的光亮從笑神的指尖鑽出來,以極快的速度劃過峰寒的臉頰,一絲血液在飛濺在空中。等峰寒再回過神來,帶著血池仙的笑神已經不見了蹤影。

「啪嗒」,一滴鮮血順著峰寒的臉頰滑落,滴落在血池之中,晃開的漣漪像花瓣一樣美麗。只是這樣的美麗,讓趕到的眾神大駭,再看這峰寒那本就令人發寒的雙眸,他們不約而同的認定,峰寒已經成為了血池仙的依附體,那就是說,峰寒必須除去!

「抓住他!」天帝的精銳天兵擎著令旗,將它舉得老高,狠狠命令道。

那種眼神的人不可留下,即便是效忠著天帝,可是這無疑會影響到其他將軍的地位。而這種強大之人,必要斬草除根,否則對他們造成的困擾將越積越多。這是一個好籌碼,借用血池仙之口對峰寒下手,那是再光明正大不過!

那些人心變得如何,對峰寒來說一目了然,本就少言的他此時便更是不發一言,只是握緊天帝賜予的噬魂刀,霸道的抬起來。

「我要見天帝!」冷漠的口氣,讓眾人不寒而栗。

「天帝豈是你等之輩說見就見,再說王母已經下令,今日之事由我等天兵天將全權負責,你這與血池仙融合的妖魔,應當斬殺!」手握令旗的天神不容多余時間思考,一刀飛出,在天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

「哼!自不量力!」

冷哼一聲,峰寒用手拂去臉上的血跡,那冷漠的目光如尖銳的刀片一樣割破眾人的皮膚,傳來的刺痛感不曾停留多久,卻是刻骨銘心!七獸在峰寒的肩頭蠢蠢欲動,只要峰寒一聲令下,它就會全力以赴。只是七獸明白,身為天神的峰寒,即使受到再大的脅迫,也遠不會召喚它來對抗天兵天降,因為那就是峰寒的為人。靠借峰寒自己的力量,去排除來至天界的為難,寧肯受傷,也不會大逆不道!

峰寒啊峰寒,你什麼都沒錯,錯的就是上了天做了天神!

眾神不參與戰事,都退居下來看著與峰寒對峙的天降。

「什麼!竟然完全不把我們天神放在眼中!擺陣!」

怒吼聲響徹末端,天兵天將的銀色身影迅速在峰寒的眼前晃動,那變幻莫測的陣勢看得眾神眼花繚亂,都在不自主的繼續後退,一是因為以怕妨礙到戰事,最根本的還是因為峰寒太過強大,而沾染上血池的魔性,定是更加勇猛!

刺眼的亮光在空中纏繞,如同一張迷網朝著峰寒壓了下來。站在原地的峰寒輕輕移動腳步,雙手捏緊噬魂刀刀刃向上空用力抵抗,法術之間的踫撞濺出些許火花,飄然落下包裹了峰寒的身子。

一滴冷汗從一個天神額上滴落,還未落在地面,那張迷網就被峰寒超強的力量給撕碎,破裂成一小截一小截,如同櫻花一般從天而下。茫茫白色空間,一個銀色的身影傲立其中,等那虛幻的霧化為烏有之後,那雙令人發寒的眸子便又一次撞擊著眾人的心口。

「妄自尊大的人,讓你永遠消失在這個美麗的世界!」握著令旗的天神伸出指尖,將長長的銀針釋放出來,像發射出來的子彈一樣從峰寒的肩頭擦過。

「因為有你,世界已經黯然!」虛空一抓,飛遠的銀針即刻朝著峰寒的掌心飛來。

為了減緩銀針的速度,峰寒不惜張開手掌,讓那銀針穿透自己的掌心再逼向領頭的天神。絲絲血液順著他的掌心下落,染紅了整個手腕,可是這個男人卻連眼楮也未曾眨一下。然而雖然降低速度,可是那畢竟是天物,靈氣十分的銀針毫不保留的將力量釋放,猛力的刺進了天神的胸膛……

那是何種的驚駭,面對這樣一個強大的神,眾人是更加堅信峰寒已被血池仙附體!

「稟告天帝,峰寒已經殺掉了我領隊天神。」小兵慌慌張張的跪在大殿中央,面對皺眉的天帝與王母稟報。

「混賬!天庭豈能容他這般放肆!」王母拍案而起,震怒的容顏有些扭曲,好好的一個壽辰,卻被這些煩心事所打亂!「天帝,若是被血池仙所控,那還不是個害物,請天帝即刻下令除去峰寒將軍。」

「這…峰寒鎮守末端功不可沒,況且這天下間再無他人有這等超強法能。」眉頭一皺,天帝是無比憂慮。

「難道要等他打到這大殿上,用天帝親賜的噬魂刀加上我們的脖子,天帝才看得清事實嗎?」。

「……」

事實,究竟什麼才是事實,當所有真相掩藏在煙霧背後,那雙眼楮已經被遮蔽,看不清道路在何方。這就是峰寒被天帝親令的十二星座將士圍攻之時所有的感想,他忠心不二一心為天,可是到最後卻換來被天帝追殺的後果。委屈、痛心,太多太多糾結的情感讓峰寒只想拼命奔跑。

因為一旦停下,他將不再會坐以待斃!

十二星座天神顧名思義是十二星座的守護神,長相相同卻摯有不同法能的法器,他們沒有太多情感,就像一具具凶神惡煞的塑像那般。風一般的步調一刻不停的追隨著那猶似在眼前,卻又只是浮雲的峰寒的身影。

身穿銀色戰衣的峰寒眉目嚴肅,因為飛速的移動使得風流如浪,一波一波朝著他襲來。狂風揚起他黑色的微卷長發,俊帥得驚人。伴隨著狂風的同時,身後十二星座的法器一同施展,就如同特工秘密組織那樣一點點刺激著峰寒的肌膚。

因為下意識的只防不攻,峰寒那銀色戰衣被鋒銳的光線割破,有些劃過肌膚,在頃刻間就滲出鮮血。樹木不斷倒退,前方沒有光亮,黑暗,一切都只是黑暗!

突然,十二星座天神統一將手中的法器拋向天空,形成天羅地網讓峰寒瞬間停住腳步不能再向前。狂風揚起他的袍角,長發在充滿血腥的空氣中飛舞,峰寒只是輕輕的、輕輕地轉過頭,那雙森寒的眸子讓十二星座天神心中一驚,這種強大的人真的是因為與惡魔想結合而成的嗎?不,他那種寒徹刺骨的傲然是發自內心,不可能替代的!

峰寒的唇角居然有著一絲像一朵艷麗的花的鮮血,可是雙眼間卻充滿不屑的笑意,那副沉穩張狂的模樣讓人見了卻有一種心痛的感覺,卻又因為他的冷漠與堅定讓人折服!

「接下來,換我!」

唇角一揚,充滿邪惡與不屑的臉依舊那般俊帥……

密林一片綠色,避開世俗紛爭,在這廣闊的人間像一個世外桃源。

沒有人煙,那就代表不管峰寒使用的法術多強,對世人造成的損害也不會太劇烈。他峰寒雖然冷傲,將世界都放在眼下,可是他從不枉殺無辜。而這個安靜的地方如同沉睡的嬰兒一般,在清風的揉撫下沉睡在峰寒和十二星座的對峙中。

安寧,總是潛在迫人的危險。

可是峰寒的眼中盡是不屑,噬魂刀與那凜冽的眼神平行,看得十二星座天神心中發寒。手中的法器不由自主的緊緊握住,人人的眼神中都稍顯露出恐慌,他們要斬殺的究竟是人、是神、還是魔?狂風從密林間掃過來,吹亂了他們的長發,在這靜謐的畫中盡情舞蹈。

這種無聲的畫面只停留了半響,即刻被噬魂刀的鋒銳狠狠切開,大地動搖,樹木無力的倒下,一條深深的地縫從峰寒的腳下延伸至十二星座天神的那方。眾神都面無表情的騰空躍起,在空中迅猛捻訣,十二星座法器充滿能量一般直插地面,將峰寒死死圍困其中。

「束手就擒,跟隨我們上天領罪。」十二星座天神異口同聲道,那聲音如同洪鐘從天上傾瀉下來,一絲不漏的灌入他們的法器中央的目標耳膜中。

豎立在地面的法器在他們的法訣中慢慢橫散出光亮,一根一根相連之後形成一張迷網,漸漸的由虛變為實,猶如在這變幻為十二根柱子的法器上牽上一層厚厚的黑布,一點一點吞噬掉峰寒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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