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老鴇子拍著夕落白皙的手，道︰「哪能呢？阿丑啊，媽媽看出來了，想你當年，恐也是出自大戶人家，定是遇到了那不良的男人，才落到今日地步，媽媽體諒你的心情，媽媽不是讓你接客，而是招待客人。」
「招待客人？做什麼？」
「不過就是在門邊站站，迎來送往，端茶倒水之類，絕對不會讓客人召你過夜的。」
「媽媽，這可是您說的！」
「是我說的！」
「那口說無憑，立字為據。」
「你這y頭，還死倔，死倔的呢！」老鴇子的手點了一下夕落的額頭。
夕落一點也沒有松口的樣子。
「好，好，好！都依你，依你，我這就去賬房，給你立個字據，你呢，也趕緊梳洗梳洗，一會兒，媽媽要帶你出去一趟。」
「出去？做什麼？」
「自然是好事了！這樣，媽媽先走，到廳堂等你。」
夕落的一顆心怦怦直跳，對于這個老鴇子她從小黛的嘴里可是知道了不少，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壞蛋，為了掙錢，她是很麼壞事都做的出的，姑娘們背地里叫她老妖婆。
夕落梳好頭發，換上了一身干淨的衣裳，仍舊是灰土布的。
那套淡藍色的紗裙，她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枕頭下，用手模模，聞聞，覺得那上面似乎還有昨晚那個陌生男子的溫度，還有那個男子獨特的氣息。
收拾停當，她來到了前廳。
小黛恰好從樓梯上走下來。
「阿丑，你怎麼來前廳了？對了，你昨晚到哪兒去了？我可是到處找你呢！」
「小黛姐姐，媽媽要帶我出去一趟，昨晚，昨晚，我沒去哪兒呀，就是看了一會花燈，就回來了。」
想到昨晚，夕落的臉就覺得發熱，若不是有那麼一層假皮面具，那她的臉一定紅得像深秋的柿子。
「想你就一定是早回來了，我們玩的可晚了，你看，今天早上，好多人都還沒有起來呢！」
夕落四下看了看，確實，今日，姑娘們都還沒動靜。
「阿丑，媽媽沒說要帶你去哪兒嗎？」。小黛湊近夕落問道。
「沒有啊！就說出去一趟。」
「那你可得長個心眼，她這個人，陰著呢！」
夕落點了點頭。
「死y頭，一大早，不在自己屋里待著，跑到這兒亂叫喚，仔細你那張皮。」
老鴰從賬房走了出來，手里攥著一張紙。
小黛沒有言語，低著頭，沖著夕落扮了個鬼臉，轉身回屋去了。
「阿丑，過來吧！」老鴇子招呼著。
夕落低著頭走到了她身邊。
老鴇子故意將手里的紙揣在了懷里，說道︰「走吧！」
「媽媽，您答應過我的事還沒辦呢！」夕落堅定地說，腳下動也沒動彈一步。
「你這丑y頭，還挺倔的呢！」
老鴇子說著，就舉起了煙袋鍋。
「慢！」薛爺端著個紫砂茶壺出來了。
老鴇子舉著的手停在了半空。
「喲，是薛爺啊！」老鴇子一臉的笑。
「你既然已經答應了阿丑姑娘，那你就得辦！」薛爺說道。
「是，是！掌櫃的！」老鴇子這才從懷里掏出了那張紙。
她拿著那張紙在夕落面前晃了晃，有些得意地說道︰「阿丑，這紙就算是給你，可是你也不認識上面的字啊！」
「媽媽放心，上面的字，我肯定全部認識，媽媽只管拿來便是。」
老鴇子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丑姑娘，這會，輪到她驚訝了，來她這兒的姑娘，十個有九個都是不識字的，這個最讓她看不上的丑姑娘倒是個秀才。
夕落接過紙，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意思就是答應她不接客。
夕落道︰「媽媽，拿筆來吧。」
「做什麼？」老鴇子看著夕落。
「簽字啊！」
「你還會寫字？」薛爺更有興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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