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一聲推開御瑯穹的房門,不出她所料,只見屋內一男一女,男的光果上身,女的盈盈側立。一對狗男女均是一驚,棒打鴛鴦果然心中快慰。
夏瑤施施然踱步,直將自己摔在寬大的坐椅上,坐沒坐相一手撐著額角,舒聲戲謔道︰「不愧是一國之君,就連快死了療傷也能療得如此香艷,難怪世人搏盡性命也試圖染指無上皇權,值得,值得!」
話未落,一道如焚天毀地的目光凝在她身上,幾乎要在她臉上灼一個窟窿才罷休。那雙眼楮蘊著憤恨滔天,眼圈卻紅腫浸著水光,好一個柔情繾綣,苦苦隱忍。
「出去!」阮七怒道,言語中自是帶著心痛入髓的顫抖,自然痛的不是她。
夏瑤勾手一指御瑯穹,「我沒告訴過你麼?他答應為我暖床,如今該出去的是你。」
「……」阮七一個字硬是沒憋出,牙咬得咯咯作響,悄然中手指微微一動……
「阮七,你不是她的對手。」背坐著的御瑯穹突然開口,挺直光果的脊背,如一棵蒼勁的松,「還有,不準對她不敬。」
一抹冰冷全然肅穆,縱然御瑯穹一向如此,阮七還是知道害怕,慌忙跪倒,「屬下知罪……」
「自知有罪為什麼不去死?」夏瑤笑得極欠揍的樣子插嘴,優哉游哉翹著腳,「自知有罪也只是口頭說說罷了,一番忠心卻演繹得淒淒慘慘戚戚,惺惺作態活著不累麼?屢屢自知有罪,自當羞愧自裁,省得你主子看你煩心,留得一世英名不好麼?」
阮七跪在地上,氣得渾身顫抖,突然,一聲極力壓抑的哽咽,青磚地板上濺落兩點濕潤。
「看來你這個侍衛不合格,三言兩語竟能氣哭了,不如早早打發了嫁人,回家相夫教子的好。」
阮七始終也不明白,夏瑤為什麼要屢屢針對她,且極盡諷刺與侮辱。
而御瑯穹也不明白,夏瑤對阮七有敵意,對他百般挑釁,卻又對御瑯陌極盡細致小心,一個人面對不同的人,居然能有如此天壤之別的面孔,究竟哪一面才是她?
「你先下去。」
阮七一驚,月兌口道︰「公子,您的傷……」
「去吧。」御瑯穹的聲音如嘶啞嘆息,不那麼強硬,帶著濃濃的倦意。他也是人,也會覺得疲憊,甚至如今一看見夏瑤,額角便要抽痛。
夏瑤笑吟吟坐在椅子上,看著阮七百般不甘離去,那道極度怨念的目光,被關上的門隔絕。
御瑯穹光果上身坐在圓凳上,挺直的腰背健美的輪廓,麥色皮膚覆著瑩瑩光暈,隨著完美的肌肉變幻深淺,張揚著一種強健有力的美。
寬闊的雙肩,緊致沒有半分贅肉的腰身,蜿蜒曲線沒入緊束的腰帶中。
正所謂食色性也,夏瑤自然不會放過這免費欣賞的養眼一幕,只不過,那自肩頭而起,幾乎橫跨整個脊背的焦灼傷痕,有些破壞雅興。皮肉被灼得翻卷著腥紅,比刀劍的傷還要猙獰百倍,從旁一道道細碎的灼傷,將完美一幕割裂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