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袋里又在想什麼?!」一聲厲喝,一條蔥破空抽過來,夏瑤閃身一躲,下意識開口道︰「鳳絕,人肉吃了容易上火……」
長蔥利落,嗖嗖抽向她,耳邊盡是鳳絕的怒罵︰「說你不學無術!曾教你的醫術,都學狗肚子里了?!」
夏瑤圍著鍋邊一轉,道︰「夠用即可,我又不指望懸壺濟世。」
突然,腳下被柴禾絆了一下,啪的一聲,長蔥終于抽中了她的後背,也讓鳳絕暫時解了氣。
夏瑤揉著被蔥抽痛的後背,齜了齜牙,又看看昏迷不醒的御瑯陌,認真開口道︰「鳳絕,其實我想問他什麼時候能醒,便是問他的毒什麼時候能解。你知道的,只要他的毒不解,御瑯穹恐怕同樣不會離開。你也知道我要做的事,越是拖久了,變數越多。」
「你會愛上他麼?」鳳絕靜靜問著,繼續削蔥。
夏瑤愣了一下,自然知道鳳絕問的是誰,忽然無端想起昨夜那被冷汗打濕的身體,那沙啞虛弱,卻能讓她一次次沉入安寧的嗓音……堅定搖了搖頭,「不會。」
「那麼他呢?」鳳絕用蔥指了指御瑯陌的方向。
「你在開玩笑。」夏瑤聳聳肩,縱然她很喜歡御瑯陌優雅沉靜的氣質,很敬佩他從容淡然的心性,因為一份愧疚對他百依百順,可是,那僅僅是欣賞,卻不是愛。
鳳絕瞟了她一眼,復又認真削著蔥,「生姜與蔥都是散寒的佳品,我暫且替他盡快祛除‘從寒’的殘毒,至于解毒,需要從長計議,還有幾種藥,我斷不準。」
夏瑤咧嘴一笑,伸手拍上鳳絕的肩頭,「我就知道,這世間沒什麼毒能難得倒你,如此謙虛罷了,恐怕已是心中有數,不願那麼痛快說出來而已。」
「滾蛋!!」
夏瑤滿不在乎的翻了個白眼,看著御瑯陌,面露欣喜。
「其實你根本無需愧疚于他,他身上的毒,恐怕除了我,下毒的人也未必能解。若不是陰差陽錯中了‘從寒’,他死也是早晚的事。」
這一點,夏瑤卻不能否認。鳳絕並非是自負而是真正的自信,有些陰邪的毒根本無解,可是……卻沒有鳳絕解不了的毒。
「那你能不能診得出,這種毒大概是什麼人會用?」
鳳絕恨恨瞪了她一眼,「你偏要我承認並非無所不能,方才能開心麼?」
「呃……抱歉。」夏瑤隨口便道歉,禮多人不怪,用在鳳絕身上,再好用不過了。既然御瑯陌的性命暫時無憂,她就算一時間找不到幕後真凶,倒也能放下心來。隨意向屋內掃了一眼,見桌上放著的食盒,整整齊齊。
若是她在谷中的時候,鳳絕是斷不可能自己收拾東西的。
「你沒吃飯?」
鳳絕銳利的目光再次射來,幾乎想將她捅成個篩子一般,咬牙道︰「是哪個畜生讓我傷了手,卻還在這里明知故問?!」
明明是你自己偏要……夏瑤回瞪過去,一時間,兩道目光在空中迸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