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瑯穹搖了搖頭,那是因為不知道……還是青虞已經沒了?
「花流痕呢?」夏瑤又問。
御瑯穹仍舊搖頭,踱步靠近,欲將她攬入懷中。
夏瑤向後退了退,仰頭看向御瑯穹,似是不認識他,又似乎听不懂他說的話。
「你是不是介意我與青虞曾經有過往?我之前說過……」
「夏瑤,豐寧城真的沒了,一夜之間,無人逃月兌。」
「不,是你在吃醋。」夏瑤斷然拒絕了真相,一臉鄙夷道︰「你知道我如今不能去豐寧城一探真相,所以,為了免除後顧之憂讓我一心待你,便捏造了如此謊言。你未免也太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我既然答應了你,又豈會一心二侍?」
御瑯穹看了她一會兒,深深嘆了口氣將她攬入懷中,「是,是我吃醋,是我謊言騙你……」
「那就不要再廢話,回去大婚。」
「好。」
…………
謊言究竟能掩蓋多久,御瑯穹想不通,御瑯陌也想不明白。然,他們全部的心思,自然不可能全鋪在夏瑤身上,他們有著自己的使命與責任,也有屬于他們自己的危機。
只不過,夏瑤變得更加沉默寡言,恍恍惚惚真像是變了個人,似乎被什麼抽去了全部精氣一般,木木然像一具行尸走肉。
直至臨到離開山谷的時候,也沒和鳳絕告別一聲,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或許是她在拒絕外界傳遞給她的一切,拒絕接受她不願听到的聲音,包括鳳絕的怒罵和旁人的關心。
御瑯穹知道,有些事並非說不信便是不信,他曾經預想過夏瑤听到噩耗時各種可能的反應,卻沒想到,她選擇以這種方式自行消化,全然把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等待悲傷慢慢過去。
雖說自從替御瑯陌取藥回來之後,夏瑤已經變得開始向他靠近些,不再那麼尖酸刻薄,可這一件事,又似乎將他們的關系打回原形,甚至……離得更遠了。
但是,他又能有多少精力放在她身上,一直堅持不懈去打開她牢牢守住的世界?
他需要應對百般刁難的鳳絕,需要照顧身體堪堪好轉的御瑯陌,需要安排之後宮中朝中的事,需要部署應對已經踏上北齊土地的將夜大軍……
直到順利離開千絕谷,踏上回返皇宮的路途,將這期間發生的事都告訴御瑯陌,他才算松了一口氣,這哪里像是一國之君該有的生活?
「陛下,吳國那邊傳來的消息,據說此半年期間,吳國公主君少雅並不在皇宮內,且之前行走于江湖的名號也未有任何動向,恐怕必是又重新化名易了身份。」
不,縱然追塵稟報的消息又一次證實夏瑤便是吳國公主,可是,他仍舊不願相信,而御瑯陌的答案也與他相同。哪怕沒有證據,只憑借沒有由來的感覺,他們都認定,這僅僅是個陰謀。
大雪不僅封了山,也封了回皇宮的山路,一行人進程極慢,卻也距離皇宮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