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瑯穹難得帶著夏瑤一同騎馬,用狐裘斗篷將她包裹在懷中,看著她短短幾日便消瘦下來的臉頰,那種有心卻無力的感覺,已經多久未曾有過?
「夏瑤,再有幾日便該入北齊都城,屆時,恐怕還有一番忙碌無暇顧及你。」御瑯穹說著,低頭打量著仍舊面無表情的夏瑤,嘆了口氣認命一般道︰「你是不是該想想之後要做什麼,或者,有什麼事需要我為你做?」
夏瑤眨了眨眼,臉上恢復了些許生氣,若有所思看了看四周,仿佛初醒一般,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襲風呢?」
御瑯穹又嘆了口氣,暗自搖頭,「他回來了,我已經命人先行將他押送回宮。」
換而言之,好像沒有了襲風,夏瑤會更自在些,沒有他在身邊,如今的生活也如山谷中一樣。
可是,夏瑤卻搖了搖頭,呼出一口白氣,靜靜說道︰「不必再為難他了,死一個便是少一個,誰知道以後還會有誰記得我?」
御瑯穹緊了緊眉,再一次試圖與她深談,「夏瑤,如果你現在肯……」
「省省吧,大婚定在何時?」
「我已經命右相修書前往吳國商議聯姻之事,若是順利,吳國公主到達北齊之後,便是大婚之日。」
「呵,又怎麼可能不順利?」夏瑤輕嘲嘟囔一聲,至始至終也沒問起是否確認她就是吳國公主的事,或許在她看來,去不去向御瑯穹證實已經不重要。
算是被揭穿了身份,算是完完全全眼看著計謀得成棋局終了,她已經沒有再與他們玩下去的心思。
要結束了,而她心中惦念的人……也已經不在了……
夏瑤慢慢閉上眼,這些日子以來,她總是想起青虞想起花流痕。青虞曾經說過,如果她忘了他,他必一死也不肯再覓良緣,可是……這算是應驗麼?她縱然沒有忘了他,卻也對御瑯穹守護起了些許眷戀,這便是報應麼?
而花流痕,曾經是疼她愛她的師兄,數年習武的生活里,她沒少捉弄他,沒少糟蹋他為自己的生活增添快樂,他也沒少讓著她,護著她,難道這一切,就這麼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便結束了?
為什麼?
為什麼該下地獄的人一個個仍舊活得自在,為什麼……反倒是她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離開她?
夏瑤猛地睜眼,突然伸出手臂勾上御瑯穹的脖頸,轉頭覆上他的唇,快得令人不及躲閃。
御瑯穹的唇帶著些許冰涼,陌生的觸感卻足以令人心悸,親密的氣息令她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拼命的吮吸啃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的是什麼。
直到舌尖傳來血腥味,直到御瑯穹皺著眉輕輕推開她……
「你要什麼我不能給你?」
夏瑤不顧尚未痊愈的雙臂,雙手揪住御瑯穹的衣領,將他的身體用力拉低,一字一句問道︰「我要你愛我,你能不能給?」
「能。」御瑯穹回答的干淨利落,沒有半點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