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風看著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君少雅,那面容甚至那靈魂,都是他愛慕了十幾年,全然早已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他愛她,卻從未想過要擁有,他可以用全部的生命去愛她,卻從來沒想過要佔有。
顫抖著爬上床榻,只敢輕輕撩開錦被的一角,那光潔如玉的皮膚刺痛著他的眼楮,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刺痛了他的心,可是,卻掀不起他一丁點身為男人的情愫。
或許是因為他傷得太重?夏瑤最後的一擊,幾乎要了他大半的性命,好在脊骨並未這段,他還能服侍在公主身邊。
他其實每時每刻身體都在疼痛,可他又告訴自己,只要看著公主,他便不痛。
但是,他卻沒法告訴自己,他真的能對公主做那些事……
猶豫了許久,掙扎了許久,努力了許久,直到眼前開始暈眩,沉重的內傷屢屢沖擊著他的心脈,他的身體仍舊沒有一點兒反應。
襲風幾乎是跌下了床榻,跪在床邊,深深埋下頭,「公主恕罪,襲風……沒用。」
「你還真是沒用。」君少雅緩緩睜開眼,陰郁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首飾盒,幾乎咬著牙,重新閉上眼,「那里放有宮中禁藥,快些行事。」
「……是。」襲風低低應了一聲,從首飾盒中取出藥丸,這其實是以備不時之需,給御瑯穹準備的。
吳國皇帝怕終有破綻成不了事,備下這種藥,恐怕就連御瑯穹這樣武功深厚的人也難以抵擋,不知道,他如今的身體,還能否承受得住藥性。
而在此時此刻,就在送嫁隊伍扎營的周圍,御雲蕊突然得到來自街頭巷尾的一則傳聞,據說南方地界突然出了個武功高強,且招式異常霸道詭異的男子,行事高調,處處留名,似乎生怕別人不認得他,他叫……御永彥。
故而,君少雅陰差陽錯逃過必死劫難,才有了後面,更為波瀾起伏的故事。
…………
北齊皇帝御瑯穹,繼位數年之久,年已過二十一,卻遲遲沒有子嗣,甚至沒有嬪妃。
這對于一個國家來可謂是災難,然,正當強國來襲,吳國卻選擇這個時候送來公主和親,雖然解決了皇帝的終身大事,但終究難有多少人喜悅。
民心所向終是自己的皇帝,民間紛紛傳言,乃是吳國恬不知恥,乃是吳國不識輕重,這個時候大婚,豈不是要累壞他們英明神武的皇帝?
而看著公主的送嫁隊伍徑直就入了宮,那傳言,就更加難听的不堪了。
吳國已經恬不知恥,那吳國的公主則更加厚顏沒有半點女子矜持,尚未大婚便入住皇宮,竟是連小門小戶女兒家的操守也不及。
而御瑯穹似乎並沒有顧慮到這一點似的,竟然沒有吩咐給他們另尋住處,統統收入皇宮。
或許只有在君少雅心中,自欺欺人一般想象著御瑯穹是思他心切,在其他人心中,便是各有各的滋味了。
送嫁隊伍以一種極其憋屈的姿態,由側門進入皇宮,被安置在一處偏僻的宮殿,轉而大隊禁軍將宮殿包圍得嚴嚴實實,與其說是保護,傻子也看出來更像是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