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東西,會施以謀算,巧取豪奪也罷,交換條件也罷,她絕不會卑躬屈膝就以這般姿態相求。哪怕是被誤會了,她根本不屑于以這般姿態解釋。
久久以來最後一絲疑惑被驅散,眼前這個人,哪怕再像,也絕不是夏瑤。
而他們也已經能認定,夏瑤或許與吳國皇室也沒有瓜葛,她只是被人脅迫利用,她從未提及過吳國的事,更不可能為吳國的事而奔走,也不可能一口一個父皇喊得親密。
御瑯穹與御瑯陌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卻看不到太多豁然開朗的喜悅。他們真真在意的,並非驗證眼前這個冒牌貨,而是……真正的夏瑤到底在哪?
「你先起來,此事我一定會查得水落石出。不過,兩萬大軍縱然是老弱殘兵,如今情形也不容小覷。曾幾何時還需顧念繁文縟節,而如今,北齊危在旦夕,吳國也岌岌可危。
我欲親自出征,保北齊太平,也為吳國洗月兌冤罪,恐怕倉促大婚必不能行。不如屆時凱旋之後,慶典與大婚一並進行,國泰民安,方才是迎娶皇後最佳時機,你以為如何?」
君少雅一愣,她只是來求情的,她只是來澄清的,卻不想,她的一番說辭竟將御瑯穹推向了戰場,繼而也推後了她一心期盼的大婚。
她擔心御瑯穹的安危,可卻更擔心眼看就要事成的大婚,御瑯穹一走,戰火無期,若真是個三年五載,她……怎麼等得?
但是,她似乎沒有選擇。御瑯穹信誓旦旦是說也為了吳國洗月兌冤罪,她身為吳國公主,必然也需有大義之舉。此時戰火紛起,她身為北齊未來的皇後,如今更不能一意孤行堅持要大婚,失了民心事小,恐怕御瑯穹也會從此與她離心。
「陛下……所言極是……」君少雅失落得喃喃低語,腦海中一片混亂。
御瑯穹壓了壓心中的急切,他恨不得一把拎起君少雅,質問她如今夏瑤在何處,深深吸了口氣,看向御瑯陌,道︰「陌,我離宮之後,你在此監國。」
御瑯陌淡然一笑點頭,「是。」
「宮中如今無主,你加派人手清除靈山腳下積雪,盡快恭迎太後回宮。」
御瑯陌眨了眨眼,自然領會御瑯穹的意思,點頭應下。
御瑯穹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君少雅,又對御瑯陌道︰「我將追塵留在宮中,阮七也重新調入宮中執掌禁衛,務必寸步不離!」
他並不想將御瑯陌留于一眾豺狼虎豹之中,前有君少雅,後有御雲蕊,甚至就連阮七,也不見得與御瑯陌齊心。但是,他如今沒有更多選擇,只有先解決了將夜的攻伐,他才有喘息的機會。
他也知道,此一去興許便是九死一生,但是,他必須活著,夏瑤欠他很多解釋!
…………
「阿嚏!!」夏瑤用力打了個噴嚏,驚得一桌其他三人均一臉關切望著她,鳳絕更是第一時間將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