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尋個適當的時機,必須有十足的把握,在這之前,他不能讓君少雅起了警惕的心思。
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端起人參湯,屏住呼吸咕咚喝下一口,卻感覺胃里突然翻天覆地一般。趕忙尋了塊帕子捂住口,仍舊把最後一口吐了出來。
「殿下……」追塵听到房內的動靜,趕忙推門進來,端上一杯茶遞到御瑯陌身邊。
「他不能喝茶,喝了茶人參藥性便沖了。」君少雅趕忙奪過茶杯,也不顧御瑯陌聲聲干嘔。
「皇後娘娘……」追塵一時間愣了,趕忙替御瑯陌拍著後背,濃濃的人參味道甚至有些刺鼻。
御瑯陌干嘔了半晌,直到覺得頭暈腦脹,才堪堪喘勻了氣,若說一碗人參湯差點兒要了他的命,或許也不那麼夸張了。
臉色蒼白,一邊喘息著一邊道︰「追塵,送她回去。」
「陌……我還有話想跟你說。」君少雅趕忙開口,看了看追塵,又道︰「你先下去,這里有我便是。」
追塵竟然猶豫了一下,在他心中,未來的皇後曾經是個頗為豪爽的俠義女子,可他自從知道襲風竟然被淨了身,總覺得心里有個疙瘩。
同是習武之人,同是在宮內服侍,可是,侍衛和太監卻有著天壤之別。他一直知道,陛下不喜歡襲風,可也絕不是因為襲風與皇後有什麼親密之嫌,那偏要淨身顯得別樣匪夷所思,更讓他心里梗著一口惡氣。
「皇後娘娘,殿體不適,若有事,不妨明日再談。」追塵慢慢向御瑯陌身體中渡過些許內力,他不會忘記自己的職責,哪怕面對的是自己曾經敬仰的女子。
御瑯陌喘息了許久,額頭冒上一層冷汗,同時也思索了許久,君少雅還要與他說什麼呢?
「追塵,你先下去。」
「殿下……」
「先下去,這里是御書房,方才的事不能怪皇嫂。」御瑯陌支開了追塵,倚靠在椅子上看著君少雅,他真希望君少雅能說出什麼有意義的話,如果她繼續廢話關心他,恐怕今日被她賄賂的宮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陌……你討厭我?」君少雅鼓起勇氣問道。
「皇嫂不能對陌問出此等話來,你是陌的皇嫂,皇兄不討厭便是。」
鮮少听見陌這樣犀利冷硬的話語,也鮮少見他臉上沒有笑意,可是,君少雅卻不能放棄這次的機會,一咬牙,破釜沉舟說道︰「陌,當初你昏迷不醒之際,不僅是瑯穹對我百般好意,其實,父皇也一再施壓,若是我不能定了心思,他便不允許我再混跡江湖。當時,我並不能確定你對我的心思……」
「皇嫂如今說這話是何意?嫁與皇兄,嫁與一國之君,皇嫂竟是委屈了不成?」御瑯陌的眼楮陡然變得犀利,既然君少雅說話不要臉,他還需要客氣麼?
「不,只是……陌,我其實喜歡的是你。之前你的事你也知道,那時候我對御瑯穹幾乎是不聞不問的,甚至……我有點兒厭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