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太平 29、經過

作者 ︰ 董輕寒

那天嚴夫人回去不久,就讓人將慕月蓉的嫁妝抬了回來,還回了庚貼,慕雲飛回來後,蔣氏轉述經過自然是百般維護自己的女兒,所以他還以為是太平和慕月蓉起了什麼爭執,失了禮數,才讓嚴夫人不滿要退關,于是第二天下朝,就尋了嚴尚書想解釋一下,兩家仍舊做親家。

誰知道嚴尚書還沒等他說明來意,就扔下一句話︰「慕大人,我知道你的來意,你不用說了,這門親事我們嚴家是一定要退的,令千金高貴之軀,我兒高攀不起,還請快些將聘禮退還,我嚴欽為官清白,沒有多余的財富,兒子還指著那點聘禮找媳婦呢!」

太平和慕月蓉爭執那點事兒,嚴格追究起來還是口舌之爭,並且主要是太平在說,慕月蓉也沒親口承認自己不想嫁嚴陌是怕他死了,為什麼嚴家會這麼大反應,直接就退了親呢?慕雲飛恐怕打破頭都想不到,這一切全是太平一手策劃出來的。

所謂的神醫是錢二扮的,他化妝得仙風道骨,給自己取了個道號青岩,在尚書府門前轉悠,口里念念有詞說是府中人有災,此子前世與他有緣,特來助其一臂之力。

尚書夫人張氏最信佛道一說,得了門房的回報,便將這位青岩道長請進了家中。嚴陌自從摔傷之後,他家到處求醫問藥,還驚動了皇上,連宮里最好的御醫都派了來,卻都束手無策,這時程听到有人能救自己的兒子,哪管得了許多,兒子眼見一天天只有出氣的份兒,就快不行了,有道是死馬當做活馬醫,張氏心里也存了這樣的念頭。

沒想到那位青岩道長竟然不是江湖騙子,才施針幾次,兒子就醒了過來,並且還說他的腿也能夠治好,只要張氏肯相信他,斷骨再續。張氏還有點猶豫之時,醒過來的嚴陌自己做了主,他听母親念叨著自己昏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明白要想腿治好,也只有眼前人了,事不宜遲,錢二就用獨門手法為他治療。

第一天錢二進嚴府的門時,問過張氏嚴陌可曾娶親,張氏提起定了一門親事時,青岩道長故作高深地搖了搖頭,念念有詞了半天,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當時張氏憂心兒子,還問他是否兒子有危險,錢二搖頭說道︰「令公子之所以昏迷不醒,此事有些講究,怕是還得查證一番,貧道不敢妄語。」

嚴陌漸漸好轉,張氏很是開心,提起了兒子的婚事,只要兒子好好的,成親後自己還不得很快當上祖母?她對老道長是感恩不盡,說盡了好話,身邊的大丫頭是個機靈的,便提議請老首長為他們家少爺的婚姻起個課,這一起就起出了問題。

老道士捻須道︰「不是老道要隱瞞夫人,只怕夫人擔心兒子,照卦象看,這婚事似乎有些變動,正是因為這變動,你們家少爺才會沉痾難治,不祥啊不祥!」

「仙長這話何意?」張氏聞言急了,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兒子就是她的命,這一次嚴陌就差點沒了命,豈容以後再有閃失?

錢二便按太平所授說了一番,將慕家要庶女代嫁,慕月蓉借機月兌身一事神神叨叨地「算」了出來,雖然說有些不明不白,但足以讓張氏听得氣怒,當即就要尋慕家理論。

這時又是錢二出主意,只道無憑無據,不大妥當,教她如此這番,錢二可不管張氏去了慕府到底真的能發現事實不,反正按太平的話說了,並且治好了嚴陌,接下來的事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太平從計劃開始,就時時調動著全部精神注意著慕府的動向,每天來了哪些人,來干什麼,全都弄得明明白白,還好她這項奇怪的異能沒有如之前時有時無,可能是用得多了,也就穩定了下來,每日里就是慕府哪個角落跑過一只老鼠都瞞不過她。

那天慕月蓉就算不找太平的麻煩,其實太平也會想辦法讓她來找麻煩,她總是有辦法的,但是慕月蓉實在是太配合了,不需太平思考太多就自己找上門來,于是她就悲劇了!

兩相一映證,張氏哪會再懷疑,將事情添油加醋地與丈夫一說,直接退了婚。嚴尚書縱有些半信半疑,也不敢拿兒子的性命開玩笑,更何況那位老道長確確實實治好了自己的兒子,用什麼方法治好的根本沒人知道,連御醫館的醫正大人都說這是個奇跡。

老道士告訴他們,慕府那位庶出的姑娘命倒是個好的,比那不顧未婚夫死活的嫡出大姑娘要好不知多少倍,這一點卻是錢二的私心了,他幾日觀察下來,覺得嚴陌人當真不錯,若是太平能夠嫁給他,也是一樁好事,有著救命恩人這層身份,將來自己出入尚書府也容易。

嚴尚書不恥慕府所為,說道慕雲飛既然要娶妾,妾生的女兒也是親生女兒,卻又不拿那姑娘當人,聞言心動,征求張氏的意見,不如就此娶了那慕三姑娘。

張氏現在對慕家一門惡感,那慕三姑娘她遠遠的也看到過,面色蒼白,似是身體不好,她還忙著抱孫子呢,想要個健康的兒媳婦,遂道︰「我們嚴家雖然不講什麼門弟之見,可既然都這樣了,咱們最好不要與慕家再有關系!」

嚴陌听到經過,想到朝堂上的一些事,也不想與慕家再有牽扯,于是這事就揭過了未提。

錢二回去跟水鈴鐺說起,水鈴鐺道︰「可惜了一樁好姻緣,不過你最好不要在姑姑面前提起。」

「為什麼?」錢二問道,「怕她害羞?我覺得那丫頭根本就不知道害羞為何物!」

水鈴鐺冷笑著掃了他一眼道︰「你以為她的終身大事會容得別人插手?你看看慕家那位大姑娘的下場就知道了,這還只是開始,沒完呢,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是沒領教過姑姑的手段,反正這事你最好爛在了肚子里,否則引得姑姑對你另眼相看,可別來求我!」

「你對那小丫頭倒是死心塌地,還真當她是你親姑姑了!」錢二嘀咕道,心道自己對水鈴鐺有意,照這樣看來,如果有一天能得佳人芳心,自己豈不是要憑空矮了一輩?

慕雲飛在嚴尚書那里得了氣,回府又尋當時在場的人一番細問,尤其是從慕月蓉這里听到了事情全部經過,才知蔣氏的說辭有所隱瞞,他答應庶女代嫁,原也想著嚴家是好的,兩個女兒都嫁過去,也好鞏固兩家的關系,卻沒想到蔣氏和大女兒心里竟是那樣盤算,心中對蔣氏瞞著他的事也頗為惱火,換做是他,也無法要這樣的兒媳婦,無奈之下只得退還了嚴家的聘禮。

慕月蓉經過這件事的打擊,變得悶悶不樂,特別是在听到嚴陌已經能夠下床走路的消息,悔不當初,但她沒有認為自己做錯,而是將一切都怪到了太平頭上,對太平,她以前若只是不屑有這個妹妹的話,現在卻是恨之入骨。

「她就是掃把星,要不是她,事情不會變成這樣,娘,你把她趕走,趕走!我不要看到她!」在蔣氏面前,慕月蓉不用隱瞞心性,跳著腳地哭罵。

在屋里守著炭火看書的太平突然放下書,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鎏金與她對面而坐,在給她縫制小衣,不時抬眼看一下自家姑娘,正好對上這個笑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姑娘,干嘛笑得這麼恐怖?」據她的經驗總結,太平一這麼笑,準沒好事,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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