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太平 33、買衣

作者 ︰ 董輕寒

太平順利拿到一筆銀子,在慕蘊涵的帶領下高高興興坐了馬車出門,蔣氏在後面看得牙痛,手中的帕子被她團了又展開,展開又團攏,折磨得不成樣。

「夫人莫氣,那丫頭也不過猖狂得一時,她猖狂不了一輩子。」周氏扶著她的手臂壓低了聲音道。

蔣氏陰沉著臉,心中恨極,太平的出現,威脅到了她親生女兒的地位,她發現最近慕雲飛對這個庶女的態度變了,每次她一提當初相師說的話,慕雲飛打會打斷,昨日她一提,他還道那是無妄之語,破天荒地警告她,以後這件事不可以再提起。

蔣氏愕然,當年慕雲飛可是請宮中的欽天監看過太平的生辰八字,當時說了太平命硬且不可更改,他可是信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錯?他不可能發現欽天監與蔣家的來往才對。蔣氏心懷忐忑,也不敢再提。

她只恨當初那丹藥怎麼就沒要了太平的命,前有洛氏與她爭丈夫,今有洛氏之女與她的女兒爭父親的寵愛,蔣氏深深覺得,洛氏母女簡直就是她們母女的克星。

周氏說的對,她狂吧,看她能狂得了幾時,要知道就算她命大活了過來,那丹藥的毒總歸是在她體內留存了下來,身子終是毀了的,別看外表光鮮,內里五髒六腑卻都損了,就是能嫁到貴人家又如何?沒有子嗣的女人,終歸只是男人的玩物!

蔣氏想到這里,側首看了看連氏,臉上顯出幾分厭惡來。連氏輕哼一聲,也沒給這位夫人什麼好臉色,扭著腰身走了。

「呸!狐狸精!」周氏在後頭啐道。

太平坐在馬車上和慕蘊涵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鎏金挑簾看向外面,不時興奮地發出一兩聲驚呼,指著某處讓太平看,車廂里一片溫馨景象。

太平想到去找老爹要錢時在房門外「听」到的那些話,唇角不自覺帶了幾分譏誚。

沒有人會嫌錢多了燙手,同樣的,沒有人會嫌權力大了管的事多,慕雲飛雖然身居高位,可是還未到頂,他還希望更進一步,更何況現在的風光能夠持續多久,誰也不知道,慕家根基淺,比不上京城的那些大家族,盤根錯節,底蘊扎實,皇後是不肖想了,當今帝後可是少年夫妻,恩愛非常,但是皇帝還有幾個兄弟,若是家里能出個王妃,必然會在未來擠身大家族之列。

慕雲飛倒不認為靖王看上了太平,听兒子說起來人家王爺也沒那個意思,不過太平認識靖王,靖王肯為她說話,憑這一點就夠了。

「三妹妹怎麼了,看你的表情,似是不大舒服?」慕蘊涵見狀關心道。

太平搖頭,趕緊收起了臉上的笑,轉移話題道︰「大哥答應我的事還沒辦到呢,準備什麼時候兌現啊?」

「什麼事?」慕蘊涵問道。

「教我騎馬啊!」提起這個,太平是真心喜歡,一張小臉上頓時多了幾分光彩。

慕蘊涵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心道自己這位妹妹若是身子養好了,其實相貌不輸京中那幾個有名的閨秀,也怪不得靖王對她有印象,只可惜其他才藝上欠缺了些。

「這個啊……靖王的馬場倒是添了小馬駒,不過得等它再長大些,到時候哥哥一定帶你去,有一匹紅的,一匹白的,你想挑哪個?正好問一問,等見到靖王我就定下來,免得先被別人挑了去。」

「是母馬還是公馬?」太平問道。

「紅的是母馬,白的是公馬。」慕蘊涵說,臉上浮起一絲紅暈。

太平心道,這個大哥還挺害羞,有空時得多逗逗他,也是件有趣的事。

「那就要紅的好了,母馬溫順些。」太平說道。

慕蘊涵帶著太平先去了京里有名的「霓裳閣」,這里既接訂單,也做成衣買賣。

霓裳閣的老板姓咸,原在皇宮織造局任過職,後來得了病,給貴人們服務的人是不能夠有病的,哪怕是做衣裳,于是他被打發了出來,自個兒在鬧市開了這間霓裳閣。

咸老板就算出來了,和皇宮織造局的人依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織造局有要緊的活計會照顧他一下,他這里有做不了的也會請織造局的舊時朋友相幫,據說他的背後還有某位王爺撐腰,所以霓裳閣竟有些官辦的味道在里面。

閣里一個月只推出一套新款衣裳,傳聞出自織造局最頂級的師傅之手,標價也自然主得離譜,霓裳閣名氣擺在那里,價格再高也擋不住大家姑娘們的熱情,每日出新裳的這天,閣里總是賓客爆滿。

太平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她第一次出門買衣裳,就踫到霓裳閣出新衣。

鎏金興奮地說︰「姑娘姑娘,我們也上樓去看看,听說霓裳閣的新衣,就連宮里的娘娘都想要呢。」

太平撇了撇嘴︰「萬一看了是喜歡的,咱們有錢買麼?」

鎏金拿眼看看慕蘊涵,笑道︰「姑娘若是能穿著霓裳閣的衣裳出席宴會,定然能增色不少。」

慕蘊涵尷尬地笑了笑,捏了捏手中的銀票,他老子交給他的銀票雖然不少,可是還要給太平買頭面首飾,霓裳閣的衣裳可不比那些頭面首飾貴,開價頗高,他可沒把握。

太平看出他的為難,有些好笑,想想這個哥哥對自己不錯,替他解圍道︰「算了,別人喜歡的我不見得喜歡,咱們就不湊那個熱鬧了,在樓下挑兩件就好,趕緊看了還得去別的地方呢,對吧,大哥?」

慕蘊涵看了一眼樓上,點頭道︰「妹妹說的是!你和鎏金在這里挑著,哥哥看到個熟人,上樓打聲招呼。」

「哥哥自去吧,這里有掌櫃的招呼著,我們挑衣裳也需好一會兒,挑完了就在這里等你。」太平笑道。

慕蘊涵跟掌櫃說了幾句就上樓去了,太平帶著鎏金挑衣裳,她喜歡素色,挑了件藍閃金盞花團衫,鎏金堅持給她又挑了件銀紅繡孔雀的。

這時突然插進來一個聲音,說道︰「年輕姑娘家穿鮮艷些才漂亮,這位妹妹,你試試那件五色補絨的,樣子大方,穿在身上漂亮又暖和。」

太平回頭,差點給嚇了一跳,只見背後站著個身披紅貂絨圈領披風的姑娘,額上貼了薄金花鈿,臉上涂著厚厚的白粉,眉毛像兩把小刀嗖嗖地飛向兩鬢,要不是太平見多識廣,差點以為大白天遇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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