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之後,薄子夜果然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是說一不二的人,這一點,暮詞很清楚,沒有希冀,沒有期盼,她只求能夠安穩度日。
日子波瀾不驚的又過了幾日,轉眼間就是大年,自然是熱鬧非常,而年初二,暮雪回家的日子,竟然更加的隆重。
一大清早整個將軍府的人就都候在外頭翹首以盼,可是直到近晌午閔王府的馬車才姍姍來遲。
這些暮詞是不知道的,閔王與閔王妃造訪,原本應該出去迎接,奈何她終究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就告了病推辭了去,只在屋子里與錦香剪窗紙打發時間。
好在對于將軍府的其他人來說,有她沒她並沒有分別,就連午膳晚膳都吩咐她在自己的屋里用。
她倒是樂得清閑,可是錦香卻老大不樂意︰「府里的人也太勢利眼了,一听說大小姐要回來,都忙不迭的去溜須拍馬,就連咱們這里外院兒伺候的丫頭都去了。」
暮詞放下剪刀,揉了揉發酸的脖頸,看著錦香一臉不悅的模樣,她反而笑了起來。伸手在她腦門兒上輕輕點了點,暮詞反過來寬慰道︰「這樣的事原本就平常,有什麼好生氣的,好了,去把這些窗紙貼上。」
錦香還能說什麼,嘟嘟囔囔的卻依舊依言而行,又伺候著暮詞用了飯,之後就退了下去。
其實暮詞只是表面佯作若無其事罷了,她非草木,怎麼可能對那些事沒有感覺,只不過她在強忍著,將軍府里的人也好,薄子夜也罷,她都極力的忍著。
夜深更重,在外頭一片的喧鬧當中,將瑣事拋開,竟然沒多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可是此時前廳里,凌暮雪卻苦惱無比。
「二娘,你趕緊給我想想辦法,王爺一直不肯跟我圓房,我該怎麼辦?」
偷偷瞄了一眼正陪著凌將軍飲酒的薄子夜,凌暮雪嬌媚的面容上盡是苦惱。
二夫人也跟著皺起了眉頭︰「你們成婚大半月,他一次都沒有進你的房?這怎麼可能?」
「誰說不是呢!」暮雪的巴掌大的小臉兒垮了下來︰「起先我還以為是去了旁的屋里,可是後來查探了一下,王府里雖然妾室眾多,可最近數月來王爺沒有踏進一步,甚至還有人來問我這個王妃,王爺的身子是不是出了問題。」
「啊!」二夫人驚呼了一聲,引得那廂紛紛側目,她忙低下頭佯作無事。待余光里瞥見氣氛又熱絡了起來,她才低聲的開口︰「難道王爺不舉?」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雙媚眼兒飄向薄子夜那廂,器宇軒昂聲若洪鐘,怎麼看,怎麼不像啊!
凌暮雪的臉色更沉了︰「不會吧?若真的不舉,那怎麼會娶我?而且」若不是不舉,那又為何不與她同房?
凌暮雪眸子一亮︰「二娘有辦法?」
殷殷期盼,直讓二夫人得意的笑了起來,湊到凌暮雪的耳邊,低聲道︰「我哪里有一瓶玉露散,是專門供男女**用的,待會兒我讓人放到王爺的酒里,今晚,就是他不真的舉,我也讓他能舉,嗯」
長長的尾音,旖旎無限,凌暮雪愣了片刻,臉噌的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子︰「這管用嗎?」
二夫人神秘一笑︰「皇宮里的太監都是靠這個來一享那**之歡,你說管用不管用。」
暮雪的一滯,隨即就抿嘴一笑︰「那有勞二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