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庶手遮天 109】火燒相府

作者 ︰ 魔蓮

「娘……姐姐還不回來……」可愛的小男孩依偎在母親的懷里,看著外面陰沉的夜色嘟著嘴,他想快點告訴姐姐,今先生夸獎他了,說他作的小詩很是流暢。〔中文〕

靜夫人慈愛的撫著小連接的額頭,「明日還有功課,先睡吧?」

「不嘛,連捷要等姐姐回來……」

靜夫人有些無奈,她下意識的望向門外,只看見那高高掛起的弦月,竟覺得一絲絲寒風從屋外吹了進來,當下便輕輕起身走了過去,而後,她的動作突然一僵,有些敏感的看向那高牆。

風中帶著窸窸窣窣的聲音,靜夫人的心中升起一絲不安,今日的相府顯得格外的平靜,不知是不是因為老爺和雅兒都不在的原因。

這相府,是越來越安靜了。

沒有人注意到,那漸漸靠近相府的黑影,如網一般將這豪華的宅子包圍了起來。

林間,為首的黑衣人看著那散著淡淡燈光的宅子,面巾之下的紅唇揚起了一絲殘忍的笑意,「殺,一個不留!」

冰冷的聲音響起,一道道黑色的影子朝著相府去。

「哎,大冷的,喝口燒酒吧!」一名值班的侍衛不知從哪里拎出來兩個酒瓶,一旁的侍衛眼前一亮,「嘿嘿,有你的。」

「皇宮今日又有宴會了,相爺現在怕是醉意正濃吧?都這麼晚了,想必不會回來,咱哥倆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給!」

那侍衛興奮的接過酒壺,轉身打開木塞,然而,一陣陰風吹過,身後傳來一聲悶哼,那侍衛奇怪,「喂,你怎麼了?」

然而,轉身的剎那,他只覺得脖頸一涼,眼前最後的畫面,定格在那散發著殺氣的陌生雙眸。

「快!」

其中一名黑衣人比了個手勢,立刻,數名黑衣人帶著一堆堆的干草鋪在了每間屋子的外頭。那為首的黑衣人手中拿著跳躍的火把,慢慢地將這些干草點燃,頃刻間,四周溫暖了許多,火焰漸漸照亮了眾人嗜血的雙眸。

「嘶……真冷……啊,你們,你們是誰?!」這時,拐角處走出來一名提著褲頭的家丁,他被那不和諧的光亮驅走了睡意,在看見那回過頭來一雙雙凶神惡煞的眼楮,當下失聲尖叫了起來,「不好了,有人放火啊!啊——」

然而,最後的聲音在他的身子被切成兩截時,頓時哽在了喉嚨。

那火光沖,漸漸擾醒了沉睡中的相府,頃刻間,響亮的銅鑼聲響起,「著火了!著火了!……」

看著那不斷擴散的火勢,一間院子儼然已經埋葬在了熊熊大火之中,「哈哈哈……」一聲沙啞的聲音傳來,最後竟變成了癲狂的笑,「殺!一個不留!」

一把把明晃晃的長劍亮起,在看見那沖著火光趕來的數名家丁後,在空中揮舞出了凌厲的殺氣。

「啊!有刺客!有刺客!」所有的家丁們亂成一團,一時間,相府陷入了一片火光與驚叫的混亂中。

「老,老夫人,不好了!有一大批的刺客闖進了府上!」那一身凌亂的嬤嬤從外頭沖了進來,驚醒了睡夢中的老夫人。

「你說什麼?!」老夫人撩開被子坐了起來,就看見屋外一片火光,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當下便披了件衣衫,「快,集齊侍衛去三姨娘的屋子,把八少爺救出來!」

「啊——」

「救命!」人群沖撞著,不少丫鬟被絆倒在地面上,那些逃跑的家丁從她們的身上踩踏了過去,引發一陣陣的尖叫。

又有幾名家丁和丫鬟渾身是血的倒了下來,相府里儼然變成了地獄刑場。

干燥的寒風將火勢迅速的蔓延了起來,整個相府圍繞在一片火海之中。

小連捷听著外頭的廝殺聲,害怕的瑟縮在靜夫人的懷中,他抿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而手已經緊緊的抓住了靜夫人的衣袖。

靜夫人正盤算著要將孩子藏在哪里,屋門卻被一把踢開,「夫人,快走!」這時,一名手拿長劍的女子沖了進來,她的身後跟著臉頰泛黑的小憐,「夫人,八少爺,快,這邊!」

楊柳的注意力集中在院外那打斗中的兩批人,用自己的身子護著後面的靜夫人,緊靠著回廊朝著深處躲去。

院子里,奔跑躲藏的家丁和丫鬟仿佛成了獵物一般,被那些黑色的猛獸肆意的殘殺蹂躪著。一潑潑鮮血灑在了潔白的窗紙上,染紅了紅木門,地上,石階上,橫七豎八的倒著相府中的下人們,他們了無生氣的閉著眼,再也感受不到這臨死的恐懼。

邁過那一具具的身體,小憐一手拉著連捷,一邊用身子擋著那幼小的視線,楊柳護著靜夫人,身後幾名侍衛奮勇抵抗著那群凶殘的殺手。

從偏門內逃出,原本漆黑一片的長道立刻明亮了火光。

一隊黑衣人包抄了過來,楊柳一見,恨恨的咬牙,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居然派了這麼多的殺手,敢在夜間襲擊相府,這幕後之人有著什麼樣的手段?!難道,對方是看準了相爺和小姐不在府中?!

「來者何人?!」楊柳的長劍指向對面的黑衣人,哪知道,對方卻是輕蔑一笑,「將軍府出來的丫鬟,果真不一樣,本大爺倒要看看,你打算怎麼攔住我們!」

丟下這麼一句話,那黑衣人一個躍身便落到了楊柳跟前。

「夫人,小心!」她一把推開身後的婦人,用劍抵擋住了黑衣人的攻擊,兩人立刻糾纏了起來。

一批侍衛從另一頭趕了過來。「八少爺,三姨娘,這邊!」

「想走?!沒那麼容易!」其中一名黑衣人一腳便踢在了那燃燒著的紅柱上,那倒下的火柱攔住了靜夫人和小連捷的去路。

小憐看著那無情的火焰,耳邊充斥著燒殺淒楚的尖叫聲,再看看那奮勇抵抗著的楊柳,最後,她的目光集中在了連捷那害怕的小臉上。

「八少爺,上來!」

靜夫人看著那被小憐扛在肩膀上的孩子,眼眶一紅,只見那有些髒亂的小臉回過頭來,「夫人,我們一定要活下來!等著小姐回來!」

那跳動著堅定光芒的雙眸,讓靜夫人一直慌張的心慢慢的鎮定了下來,不,若可以,她希望雅兒不要回來!

「夫人,我們跳!」那比人還高的火焰,讓小憐的心中有幾分瑟縮,但想起古雅將八少爺托付給她照顧,就絕對不能讓他有事。

然而,靜夫人正要阻止,小憐已經往後退了兩步,一氣呵成朝著那炙熱的火焰撲去,灼熱的溫度好像要燒碎她身上的衣衫,背著肩上的孩童,小憐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

「小憐!」靜夫人已經顧不了那麼多,衣裙一撩快速的從火焰上一躍而過,肌膚傳來的疼痛讓她死死的咬著下唇,狼狽的摔在小憐的身邊,然而,她卻是顧不得自己,而是立刻扶起了旁邊的丫鬟和孩子,「小憐?!」

「娘……」小連捷艱難的從地上直起身子,而他身下的丫鬟,緩緩的抬起頭來,對著婦人虛弱一笑。

「夫人小心!」幾聲驚呼從那些與黑衣人廝殺在一起的侍衛口中傳出,靜夫人的眼楮突然瞪大,只見屋頂上燒斷的房梁,正朝著她們的放向倒下。

……

大殿之上,所有的人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元熙皇有些煩躁的坐在那龍椅上,手指不斷的扣著扶手,眾人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發著暴躁的氣息。

麗妃已經認罪,可是大臣們知道,事情不會就此結束。

嘉爾木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那陰冷的男子身上。納蘭夙華似乎正與對面的珍亦儒對視著,兩人之間竟有一種淡淡的火藥味。

這時,一名宮人靜靜的從另一頭出來走到了納蘭宸的耳邊,那儒雅的男子立刻驚了眼神。「你說什麼?!相府失火?!」

相府失火?!這個聲音不打不小,正好堂上的所有人都能听見,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那難以置信的古淳毅身上。

而另一頭。

「夫人,夫人您沒事吧?」小憐哭泣著,看著那因為用身子幫她擋去了房梁的婦人,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地上,連捷的聲音沙啞而淒涼,「娘,娘……」

兩人想要推開那還冒著火花的房梁,可是,哪怕手心被灼傷了,也無法挪動分毫。

楊柳一個分心,被黑衣人刺中了肩膀,她一咬牙抬腳正中那人的腰部,轉身朝著靜夫人的方向追去。

所有的侍衛已經與那好像怎麼殺都殺不完的刺客們廝殺著,楊柳用劍支著身子蹲了下來,用自己的胳膊抬起了靜夫人身上燃著火的木柱,看著婦人那被燒得見血的後背,楊柳心中一驚,只覺得有一團熊熊的火焰在心中燃起。

「楊姐姐!」突然,小憐一聲驚呼,楊柳感覺到背後那撲來的殺氣,此刻的她卻是不能躲,那從上而下劈下來的長劍,若是她躲,便會刺入靜夫人的身子,于是,倔強的女子當下回過身子,用長劍生生抵住了那飽含著渾厚內力的軟劍。

只听劈啦一聲,長劍應聲而斷,而另一把軟劍已經從另一頭砍下,小憐頓時瞪大了眼楮,看著那鮮血噴涌在自己的衣物上,臉上!

「楊姐姐!」

幾聲悶哼,竟有刺客突然倒下,他們的身上扎著幾把暗器。

數道黑色的閃電從而降落到這一片狼藉的院中,當下,幾名刺客被攔腰截斷,楊柳慢慢睜開了痛苦的眼楮,便看見了朝宇那吃驚的表情。

「楊姑娘,你的手……」

楊柳的左臂,已經被砍斷,此刻正潺潺的流著鮮血。

小連捷哽咽著,小小年紀哪見過如此場景,他只是那麼靜靜的看著,更是忘記了哭泣,腦海中全部是火光與鮮紅,直擊入幼小的心靈。

「怎麼辦,怎麼辦?!」小憐撕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料捂著那不斷冒著鮮血的切口,而楊柳的臉上已經滲出來的薄汗,蒼白的神色透露出她現在隱忍的痛楚。

朝宇看著那張堅強的小臉,一種莫名的怒意從心中升起,而後冷喝一聲,「殺,只留一個活口!」

對于楊柳,朝宇的印象便是堅強柔和,他知道,她是將軍府出來的丫頭,一身的好武藝令人欣賞,更是體貼心細的服侍著古雅,自己和她說過幾句話,心中便認為,這是一名好女子,可是現在,看著地上的斷臂,朝宇只覺得心中一痛,或許這就是武人之間的心心相惜。

幾匹快馬從京都安靜的街道上掠過,那沖的火焰,刺激著古雅的神經,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回去,回去!

納蘭夙華看著前方似乎瘋狂一般抽著手中鞭子的古雅,當下陰沉著臉,他一點也不懷疑,今日的事情與火燒相府並不是巧合,似乎有的人已經將目標對準了他們。

相府門外,聚集了幾名被驚醒的百姓,還有眾多手中拎著水桶的家丁侍衛。

但是,火勢太大,他們只能在一小個區域內行動著。幾匹快馬很快來到相府之外,從馬背上迅速躍下一名女子,古雅看著那沖的火光,心中已然涼了半截。

「你要做什麼?!」一雙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古雅回過頭來,納蘭夙華看著那泛著精光的雙眸,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我要去找他們!」她的母親,她的幼弟。

「你瘋了?!這個火勢你要怎麼進去?里面的刺客還不知道有多少!」納蘭夙華卻是不肯放手,他絕對不會讓她亂來。

然而,古雅卻是沒有在听男子的話,她的目光在那些不斷從門內沖出來的身影身上搜尋著,可是依舊沒有找到靜夫人和小連捷的影子。

「放開我!」古雅掙扎著,企圖從納蘭夙華的鉗制中抽回手臂,可是男子的禁錮卻是如此緊固。

「本王不會讓你胡來!」

古雅的眼中晃動著火焰,「放開我。」一字一句,她的語氣漸漸冷靜下來,可是那堅定的眼神,卻絲毫沒有改變。

納蘭夙華深吸了口氣,他抬起頭來看著那凶猛的火勢,而後竟是拉過了古雅的身子往旁邊一推,「看住她!」

兩名侍衛立刻拉住了古雅,那陰冷的男子一撩衣擺,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沖進了火光之中。

「王爺?!」

古雅望著男子的背影消失在一片光亮中,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反應。她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頓時凝固,耳邊充斥著木梁斷裂的聲音,火勢繚繞的聲音,還有那充滿焦味的空氣中時不時傳來的驚叫聲,古雅袖中的手慢慢的握緊,腦中似有什麼串成一線。

「快去滅火!還有,王爺在里面!」

當古淳毅趕到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不過離開了一日,他的相府,居然變成了一片火海。門外,那淡淡身影如今被兩名高大的侍衛攔著,古雅的側臉一動不動的對著火光的方向,眼楮竟是眨也沒眨一下。而只有侍衛們才感覺得到,女子那僵硬的手臂,顫抖著的青筋。

「母親?!」古淳毅似乎想起了什麼,「快,快進去救老夫人!」

這個聲音喚醒了那僵硬的女子,古雅緩緩回過頭來,火光輝映著那泛著些許汗漬的臉龐,古淳毅心中一涼,在她的眼中,自己看見了,那高坐于馬上的男子。

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著一名陌生人般,卻是如此冰冷。

「咳咳……」火光之中,有幾道身影攙扶著兩個蹣跚的老人走了出來。

古淳毅一看,立刻從馬背上下來沖上前去,「母親!」

嬤嬤扶著那有些憔悴的老夫人,在看見古淳毅後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老爺,我與老夫人躲在密道里,這才逃過一劫啊!」

密道?!古雅立刻望了過去,那麼靜夫人和連捷有沒有進密道?

「八少爺呢?」然而,老夫人一開口,古雅的心立刻涼了一截,小連捷,沒有出來?

老夫人大口的吸著氣,冷聲道,「快,快去把八少爺救出來!」

「不行,偏門已經被全部堵住了,進不去呀!」不知是誰這麼喊了一聲,而後耳邊響起一片片坍塌聲,地面的震動,那炙熱的溫度,京都上空好像籠罩在一片黑煙之中。

「王……王爺……」

眾人循聲望去,幾個身影緩緩的從火光中映射出來,那挺拔的男子懷抱著一名婦人,從烈火之中沖出,他的身後,是那幾張熟悉的臉。

「姐姐!」小小的身影一下子掙開了小憐的手沖進了古雅的懷中,他的眼淚一下子便涌了出來,積壓多時的情緒立刻爆發了出來,淒厲的哭聲卻是淹沒在這一片狼藉之中。

「連……捷……」古雅有些失神,她的手撫上幼弟的小臉,他沒事?他還活著。

「小姐,都是,都是小憐不好……」小憐身上的衣物破爛不堪,肌膚上也是多處燒傷,古雅隨著她的目光看去,靜夫人蒼白著臉色,安靜的在納蘭夙華的懷中,如畫一般寂靜。

「……娘?」拉著幼弟,古雅緩緩的靠近那好像沉睡過去的婦人,顫抖的手想要去觸踫那熟悉的身子,可是,她居然有了一絲恐慌。

納蘭夙華輕嘆了口氣,也只有她的母親,才能讓她露出這種神情吧?「她沒事,只是昏過去了。」

古雅眼中一閃,她抬起頭來直視著男子的眼楮,好像想從中看出他說的是不是謊話。

「小姐,婦人為了救奴婢,被房梁砸中了……」小憐愧疚的解釋著,終于,那昏迷的婦人輕皺了下眉頭,好像在掙扎著,那差點失去的性命。

「可是,楊姐姐她……」

楊柳?古雅順著靜夫人身上的血跡望去,那蹣跚的影子漸漸印入眼簾。

楊柳由朝宇扶著,從火焰中出來,她的手臂不見了,一道長長的血跡從門內蔓延出來,刺痛了古雅的眼楮。

「王爺,讓他們跑了!」朝宇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憤怒,他只覺得懷中的女子堅強得令人心痛,也愧疚,自己居然沒能早一步趕到。

「孩子!」老夫人掙月兌開古淳毅的攙扶,朝著小連捷走去,一把將他攬進了懷里,「我的,我的孫兒……」

陸續有幾個人被救了出來,年幼的知棋,痴癲的古連城,而其他的人……

火焰在眾人的注視中緩緩的消減了下去,幾名滿臉污跡的男子拎著水桶走了出來,「騎兵王爺,火勢已經撲滅。只是……」

地上擺放著幾具身體,上面蓋著白布。

在別院里休養的五姨娘,失去了雙腿的知琴,近半數的下人,全部在這場火焰中喪生。

眾人看著那似乎有些破舊的匾額,只覺得好像身在夢中。

一道道余煙裊裊飄起,廢墟之中,站著那淡淡的身影,「王妃,沒有找到任何的金飾。」一名暗影稟報。

沒有找到?這里是古蘭原本的院子。靜夫人和老夫人屋內的金飾全部都在,雖然精美的木盒子被燒成了灰,可是真金卻是燒不掉的,唯獨古蘭的東西沒有了,這,說明了什麼?

古雅緊握著袖中的手,她怪自己,沒有將暗影留在府中保護著母親和幼弟,她怪自己,相信了古淳毅會好好的保護母親和幼弟。結果,他所有的侍衛都喪生在那批來歷不明的黑衣人手中。

華服男子緩緩的站到了她的身邊,「你在想什麼。」

從方才開始,古雅的表情便有些令人猜不透。

那清秀的女子這才回過頭來,看著納蘭夙華的眼楮,久久之後,「抱歉,讓你擔心了。」

他方才不顧自己的安危沖進了火海,那一幕深深的刻進了古雅的心中。

「知道本王會擔心,下次就不要再任性了。」他的語氣里並沒有責怪,比起讓她面臨危險,自己寧願一個人承受,只是他希望,這個小女子起碼能依賴自己一點。

古雅低下了頭,也只有母親和幼弟,才會讓她如此失去理智,當然,現在又多了一個人。

「陪我去一個地方。」她終于知道,自己忽略了什麼東西。

納蘭夙華看著那平靜的小臉,「嗯。」

……

------題外話------

明日去外地,半夜才會回來。存稿已經發出,在明日下午17時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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