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思索著,眉溝擠、眸迷惘,她對東方離歌的忠誠無愧于心無愧于天地,可是她只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也會被感動,也會被吸引,也有著自己不可告人的私心。
「奴婢笨拙,有一計謀不知可否幫二皇子解憂。」
東方離歌飲一口,注視著她,青兒別扭的緊繃著,原以為小心思被發現略微顫抖著。
「說來听听。」
青兒猛然跪下,四目在空氣中交錯,殿外天空巨變,電閃雷鳴,瓢潑大雨隨即擊下。
——皇「兄」太誘人——
十五日,普天同慶,聖賢帝三十五載壽辰,宮外一片百花燈會,宮內燈火通明盛世晚宴。
後宮嬪妃雖然以徵貴妃和雪貴妃最為高貴,但是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哪個願意放過,有機會得蒙盛寵才可飛上枝頭,雞犬升天。
在這百花齊放的季節,各宮娘娘上演的爭寵秀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身下有兒的兩宮貴妃自然是最為耀眼最為奪目的百花之王,只是一叢兩王似極為不滿,想盡一切辦法將對方踩在腳下方解這後宮之苦。
各妃各皇子各貴族按地位入座,只等待九五之尊的駕臨。
一聲撕裂的吶喊,全場跪拜︰「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接受百官朝拜,接受萬民敬仰,東方思量以一個君王的姿態坐于龍椅之上。
「平身!」
舞姬伴隨著箜篌、古箏、幽笛旋轉飛舞而來,天上人間如此美景人生幾見。
東方思量感激的看著雪茗櫻,似乎感受到了她濃濃的愛意︰「雪貴妃甚的朕心,有賞。」
雪茗櫻出列跪拜在台前,被東方思量攙起︰「愛妃免禮。」
「臣妾只要皇上今日開懷就好,不要獎賞,皇上明白臣妾的心意臣妾別無他求。」
徵貴妃的指甲已深深陷入了肉里,各宮嬪妃卻只有羨慕的份了,東方離歌環視台下嘴臉,有人歡喜有人憂,視線最終停留在幽長歡身上,今日的他一身緊束裝扮,盤旋的秀發也披散下來透射出一種致命的毒素讓人著迷。
如若不是幽長歡是父皇的外甥女,她會猜測他也想在這百花盛開的後宮中站立腳步呢。
幽長歡一直低頭不語,倒是東方思念一臉不安,平時和她對視也會冷眼保持傲慢,可是現在的她似乎在擔心什麼。
幾道炙熱的視線讓東方離歌無法忽視,對面幾家叫不出來的貴族小姐好像從剛開始就一直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偶爾低頭害羞,偶爾大膽遙望。
台下風光,台上一覽無余,東方思量一直觀察著東方離歌的一舉一動,點頭、微笑、贊賞、滿意、欣慰…。
「雪兒,不知不覺我們的皇兒已經長大了,好似你分娩之痛還在昨日,今日已是英俊少年。」
雪茗櫻順著東方思量的視線看著她懷胎十月虧欠一生的心頭肉,不覺感嘆︰「是啊。」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她的離歌只是生于平凡人家的女兒,相夫教子。
「你看看那些大家閨秀的視線哪個不是停留在我們離歌的身上,看來是時候給我們離歌選妃了。」
雪茗櫻面目一僵硬,很快擠出一抹笑意,雖然她早做好準備,也讓相對謹慎點的雪騰絕提醒過她了,再聰明的孩子在母親心中也只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徵貴妃早已經看不順眼忍耐不住了,雪茗櫻的表情收入她的眼底,她不懂雪茗櫻剛才一瞬間的僵硬代表什麼意思,但是離樂如果納妃先行誕下兒子,卻是有利無弊的。
「皇上,離樂和離歌都是你的骨肉,你可不能偏心。」近乎撒嬌的語氣,膩歪的讓雪茗櫻渾身不適。
「那徵貴妃可有看上的人選?」語氣冰冷,和剛才溫柔不同,那種夫君般的姿態是她求之不得卻只能向往的。
不知台下何人一聲驚呼,將大家的視線逐個吸引過去了。
驚天炮竹聲,燭火閃爍,天燈升,舞姬全數換衣上場,翩翩起舞略顯倉促。
台中不少人議論紛紛,就連東方思量都不禁問起身邊主事的總管太監︰「李德,這是?」
李德驚嚇跪地︰「回陛下,奴才不知…。」
李德的話還沒回完,幽長歡不知何時已退下,換上舞服站于台上︰「皇舅舅生辰,歡兒獻舞一支祝皇舅舅壽與天齊。」
「好好好。」本該慌亂的東方思量放聲大笑,他雖對皇姐抱有疑心,但是對于這個長歡郡主還是較為疼愛的。
台下的女眷紛紛投上愁悶怨恨的眼光,這個長歡郡主搶走了屬于她們的風頭,在場的貴族公子全部被他吸引住了,尤其是二皇子東方離歌,就差兩個眼珠子沒貼在他的身上了。
此舞只為一人而起,此舞只為一人而落,此舞如你與我,相望相惜不想愛,此舞略表吾意,鐘愛摯愛,今生僅你。
幽長歡每步舞步每個旋轉每次回眸都停落在二皇子東方離歌身上,在場的人都不是瞎子,個個都懂這精心準備的舞蹈不止是為了給皇上賀壽,還有另一層深意。
東方思量自然也懂幽長歡的心意,身為一個父皇的同時他也是一個帝王,長公主和安定王爺一直都是他心中的病,如此親上加親對于江山和離歌都是好的。
「雪兒,長歡這丫頭雖然野蠻點調皮點,但還是很招朕歡喜,你看如何?」
皇上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雪茗櫻只能硬著頭皮道︰「也甚的臣妾的心。」
徵玉嫉妒的翻江倒海,幽長歡背後的力量多麼強大,相比天下人都懂,而皇上竟然不考慮離樂只考慮離歌,難道皇上心中真的只有離歌沒有她的離樂嗎?那麼就不能怪她不念夫妻情分,場中的未婚女子除了幽長歡這個郡主,就屬丞相愛女冷傲雪了,她一定要為了離樂爭取。
幽長歡的驚世之舞還在旋轉,雪茗櫻內疚的望著東方離歌不知所措,離歌感受到了那抹歉意,心中已有打算,
東方離歌身後的青兒十指交錯,渾身發抖,她錯了嗎?不,沒錯。